们卖两块钱一个。不是我一个人,还有另外几个同学。不过他们先回去了,我是想等过了零点再回去。”顿了顿后,还是加了后面一句话。
季珏忱似乎了然地点点头。
接着,陆瞿吭哧吭哧地把下面的话说出口,“钱我会还你的,我正在想各种办法赚钱,就是,就是”
“就是不要上法庭了是吧”季珏忱替他说下去。
“我怕被拘留。”陆瞿坦白从宽,慢慢低下头。
季珏忱静静的微低着头注视着眼前人,陆瞿头顶的发旋、弧度优美的后劲不期然而然地展现在他眼前这是一个倔强而又懂得能屈能伸的人。季珏忱知道陆瞿现在的话和表情有多少是故意做出来给他看的,可是,此刻的他愿意看这场半真半假的表演。而注视片刻后,他也窝囊地服输,愿意吃下这个哑巴亏,但还是不甘地狠狠揉了一把眼前人的头顶,“孽障”心中无力的感叹。
“好吧”而出口的却是另外两个字,终究再次要放他一马。
“真的”陆瞿没有料到自己的苦情戏这么棒,心下庆幸现在是晚上,对方看不清自己的表情。不过,他也感觉到眼前的人,似乎比前几次见的时候温和得多。
“你送我回去吧,”季珏忱歪了歪脑袋,“我喝了点酒,你应该看出来了吧。”
“好。”陆瞿高兴地转身就跑,他的电动三轮车还停在不远处。
“你坐上来吧,我载你。”陆瞿获得“缓刑”,人也振奋了不少。
“怎么,你还敢开它”
“嘿嘿,”陆瞿状似憨厚地一笑,“人总是要讨生活的吧”等季珏忱坐上后,他发动起车子,车速并不是很快,他也不敢再开快了。
作者有话要说: 有点犹豫了,不知道还要不要往下写,这两天一直在这个问题上徘徊
、放心在我这凑合一晚吗
季珏忱抬腿上车,坐在了三轮车的车沿上。
陆瞿开的并不快,只是冬季的寒风在此时更显得飒飒入骨。季珏忱下意识的瑟缩了下脖子,吸了一口凉气,“好冷呀”,说着就靠在陆瞿背后风稍微小些的地方,顺手就把左臂伸过陆瞿的腰,单臂环住。
陆瞿差点从车座上弹起来
可是季珏忱的手臂很规矩,就是单纯地搂住了他的腰,把手虚虚地搭在了他的跨处,而且中间还隔了那么多衣服。因此,对于这样一个简单的动作,陆瞿不好说什么,更不好有什么反应,要不然被对方一脸无辜地问句“怎么了”,那样就是自己太大惊小怪,小题大做了,可是陆瞿就是觉得腰那里一圈像是围着暖宝宝,有点暖,又有点痒,连大气都不敢出了
季珏忱似乎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妥,也没有感觉到陆瞿身体的微微僵硬,还在他背后闲闲地问:“对了,你刚才怎么没穿棉服”
“呃,”有个词叫如坐针毡,陆瞿现在的腰感觉就是如熨针毡,害得他连思考都显得有些吃力了,就顺嘴说了实话,“我其实是看有人下车蹲路边吐了,还以为那人是晕车了,所以就想试着把剩下的三个苹果处理掉。”为了转移自己的注意力,陆瞿开始很有诚意的跟季珏忱聊天,“晕车我最有体会了,难受死了,不过吃个水果会感觉好很多。”
季珏忱感觉他是答非所问,“那也不至于把棉服脱了吧”
“这大晚上的,我要是裹得严严实实的,就露多半张脸,没准儿对方会以为我是坏人。穿的正式利索点,一目了然的,对方就会放下戒心了。不过,我没想到会是你。”
季珏忱听了无声扯嘴一笑,没有多说什么,陆瞿言下之意是,要知道是他估计是有多远躲多远了。
又过了会儿,季珏忱轻轻地说,“那律师函的事你不用费心了,都算了吧。”
“真的”这个结果似乎来得快了些。
“你很聪明,也很有经济头脑,想那赔偿金对你来说也不算多难的事,而我要真想要你赔,也不会等到现在。”话语顿了顿,“我的意思说了,你的意思也很明显。所以,就算了吧,以后我们桥归桥,路归路。”声音轻轻的,语气淡淡的,完全没有之前陆瞿见过的气势。
陆瞿没有说话,要他完全相信是不可能的。
季珏忱轻轻叹笑了一声,“不相信吗如果你撇开性别来看我,你觉得我会是个逼着人跟着我的人吗”
陆瞿被一下子问住了,如果以旁观者,或者以女性的角度来看,像季珏忱这样,要样貌有样貌,要财势有财势,谈吐不俗贵气十足的人,恐怕是不会愁没床伴的吧陆瞿虽然对同性之恋并不了解,但这样一想,才忽然意识到,这些人除了交往对象有所特别外,其他的诸如生活、工作、感情,应该还是和平常人一样吧,想找个自己喜欢的、也喜欢自己的人谈恋爱、结婚,组成一个温馨的家庭
“所以,你好好上你的学吧,别总想着旷课打工,等工作了再大干一番,我相信你有这个能力,就是自己没资金创业,做个职场精英应该还是没有问题的。”
季珏忱如此坦诚、直白、温和地跟他说话,陆瞿真有点辨不清酒醉的季珏忱是不是才是真实的他他现在的感觉有点像自己的大哥。
两人又静静行驶了一段路,季珏忱轻轻跺跺脚,“你别说,这大冬天晚上坐敞篷车还真有点冷,我下来走回儿吧。”
陆瞿其实也挺冷的,为了配衣服,他今天穿的是一双单皮鞋,这晚上零下几度的天气,再嗖嗖地开着三轮车,脸和脚都冻木了。
季珏忱下车后,狠狠跺了两下脚,冲陆瞿微微一笑,“陪我走走吧,没准能暖和点,至少风不会那么大了。”
“好。”陆瞿从善如流。
陆瞿推着三轮车,季珏忱走在他左边,两人并肩慢慢走着。过了会儿,季珏忱又开始有一搭没一搭的跟他说话。
“对了,你知道咱们在地铁见过吗”特意避开“第一次见面”这样的字眼。
陆瞿轻轻嗯了一声,微微点点头。
“那时候我好像挤到你了,”季珏忱微微一笑,“不过我那会儿是挺累的,就想找个地方靠靠。结果回头一看,你脸色看上去更差。”
“我晕车了,下大巴的时候吐到最后,没什么的吐的了,都吐出黄水儿来了。”
“怪不得,你那时脸上看上去惨白惨白的。我当时就想,这人不会是遇到什么事儿了吧。”侧着头又看了看他,“现在是红的,不过是让风吹的。”
陆瞿有点尴尬,不知道该怎么接话。
“对了,你那时不会觉得我,嗯,”差点说出“霸道,”幸好现在还没有完全昏头,“别看人高马大的,却不注意公德”
陆瞿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善良的说:“也没有了,那时我头晕脑胀的,根本顾忌不了别人,不过你确实长得挺高,也很壮实。”
“高大、精壮,是吗”
陆瞿抿了下嘴,没有说话。
季珏忱微微低头沉思了会儿,很是不太确定的温言说到,“我修过一些心理学,就那时你表现的状态和你刚才说的,一般来讲,你当时是处于一种防卫戒备的状态,一般会发生在初到陌生环境、而周围的人又不是太友善的情况下。”
陆瞿登时不敢置信地抬头看着他,“真的这么准”
“哦,”季珏忱淡淡笑笑,“也不全是书本上的知识,也要结合现实佐证再修正的,可能跟我的工作也有些关系。”
“啊那,”好奇心占了上风,“那你是做什么的”
“我以前是特种兵,不过现在不是了。”无所谓的一笑,“执行任务的时候伤了手筋,差点没残废。”
托士兵突击的福,现在的人们对军人,特别是对特种兵都充满了满满的尊重和崇敬,陆瞿抬头仔仔细细地端详了季珏忱一会儿,然后慢慢地、憨憨地笑了。
“怎么了”季珏忱抬手轻轻摸了下脸,“看着不像”
陆瞿摇了摇头,嘴角不由挑起,“不是,是越看越觉得像。”只是,现在酒后的他似乎更显得英挺、温雅,不疾不徐,有亲和感,又有不容攀顶的优越感忽然想到什么,“我听说,好像特种兵都是农村或边远地方出来的兵,一般有些经济基础或家世背景的孩子吃不消那份苦”那你那车、那房怎么回事
季珏忱轻轻挠了挠头,话题好像扯远了不过,跟他说了,会不会赢得多些好感呢头脑间一过,有了决定,还是说五分留五分的好,“这个,也不能一概而论,另外,我是三年前退下来的了,现在有自己的经济来源。”
“哦。”陆瞿理解的笑笑,不再深问,明天就是路人的两个人没必要说的过于明白。想到此,陆瞿的谨慎再放下一层,其实,撇开其他不谈,眼前的这个人还算是个很好的聊天伙伴。
两人相遇的地方离季珏忱的住处不算很远,这眼看着就到了。
季珏忱抬手看看表,又看看天:“现在都快1点了,你到学校是不是怎么着也得两三点了宿舍给开门吗”
陆瞿脸微微一红,为了自己赚钱就要吵到楼管和舍友,终究有些不好,“会的,我出门前报备过,而且研究生也不像本科生管得那么严。”
“你时常会凌晨三四点、五六点的回去”他想起了陆瞿那次撞车。
“不是不是,”陆瞿赶紧解释,弄得自己好像是个昼伏夜出的人似的,“算上这次也就三次。”其中一次,还是自己看升旗去了。
季珏忱看着他,带着得体的小心,试探地问,“放心在我这凑合一晚吗”
作者有话要说:
、我们有了初吻
一派惬意,满室温暖,陆瞿觉得舒服极了,轻轻动了动身体,找了个更为舒服的姿势。
“果然是真正历过风雨的人才懂得停泊港湾的舒适。”一个淡雅温润的声音。
陆瞿猛地睁开眼睛,见季珏忱就坐在他身边充满怜惜的看着他,他本能的想要起来。
“每时每刻都活得这么紧绷,不累吗”季珏忱好笑地抬手制止了他,“你觉得我是个时刻会精虫上脑的人”声音里有着低低淡淡的感伤,“你别动,这应该是我们最后一次见面了,我们的生活注定了以后没有交集。”
看到这样的季珏忱,让陆瞿有点发蒙。
“怎么了”季珏忱他抬手揉了他的脑袋一下,此刻的他不但因为生活品质的细致滋养得从皮肤面貌上看不出铁血军人的模样,现在连语气、神情、动作上都是一个温润可亲的人。
“我没有想到。”陆瞿喃喃地说,如果要陆瞿现在马上说,他没有想到什么,估计他也表达不清。
“有些事情人们都是想象的太美好或者太残酷了。”季珏忱想是理解了他话中的一层意识,眼神柔和的看着他,“你有没有听过人们说书桌临窗,照进来一室阳光”
“嗯。”陆瞿抿紧嘴唇点了下头,他知道季珏忱要说什么了。
“在窗前晒太阳很好,在书桌前看出也很好,可是在一个阳光很充足的书桌前看书却很糟,因为你的眼睛会受不了。那些欢喜冤家般的邂逅、浪漫情调的制造、或者强制性的感情,作为旁观者会很过瘾,可是作为亲历者估计会给出不同的答案。”季珏忱微笑地看着他,眼神隐隐流露出说不出的忧伤,抬手轻轻拨了拨陆瞿额前的刘海儿,“你是在桌前看书的学生,我是那窗外的一缕阳光,我想让你惬意和舒服,所以我不能,更不敢强行进入你的空间,”声音沉沉的,“我担心你会直接拉上窗帘,与我完全隔绝,或者直接离开,再也不回来。”
陆瞿没有想到季珏忱会说出这样的话,犹疑不定的注视着他。
“怎么,不相信我说的吗”季珏忱长长叹了一口气,他的声音似乎很远,又似乎很近,飘飘忽忽,断断续续的,“我是从战场上以命换命活下来的人,我知道生命的意义,不管是多长时间,我都不想你活在悲切或者自我卑贱当中如果你不愿意,我绝不会逼你。”声音又虚了很多,“那个律师函我,只是想让个物件提醒你,你要记得我。如果我们有可能再次擦肩而过的时候,希望你回头看看我,我们毕竟相遇过,虽然在你的记忆里不是很好。要不然,我会觉得自己很吃亏。”季珏忱苦涩一笑,连笑容都是那么模糊,“我活了快30岁,今天才发现自己也会有这么卑微的时候。不过我希望你一定要记得,务必要记得,如果,如果你能接受一个男人,那个人必须是我,明白吗”没有警告或威逼的口气,眼神里有的只是殷殷的希冀,切切的叮嘱,“一定要记得。”
面对这样的季珏忱,陆瞿强硬不起来,也不知道该如何回应。
“不知你同不同意,”季珏忱看着他又是和煦一笑,如醉人的春风,“我们的相遇其实也不是全无价值的。最起码你从我这里明白了几件事:见着好车躲远点,不要在网上乱发帖,还有,”极快地俯身在陆瞿的双唇上一啄,蜻蜓点水般沾了一下迅疾离开,“我们有了初吻。”
陆瞿一怔愣,等反应过来的时候就要抬手去擦,被季珏忱眼疾手快的轻轻按住了,“让它留久一些吧。”眼神涩涩的,“知道了前两件事,你的生活会安然很多,不会主动沾惹上不该沾惹的人和事;记住第三件事,你就知道,也许会有你抗拒不得的人喜欢你,记得早早躲远点。如果不能接受,就要从遇见开始绝对杜绝。”
陆瞿愣愣的看着他,觉得眼前的这个季珏忱太不正常了只是,这样的感觉,很舒服。佛家说,爱而不得是人生一苦,可是,被人爱、又被尊重的感觉,却很好
晕晕乎乎间,陆瞿有着小小的虚荣心被满足的得意,不自觉的嘴角开始上扬
自己这是在想什么意识到这一点时,陆瞿猛地要挣脱坐起
“醒了”一个声音从不远处传来。
“啊”真的是梦心里突然空落落的,有着莫名的失落
循声望去,季珏忱正坐在办公桌后面的老板椅上,陆瞿这才注意到自己并不是在24小时快餐店的餐桌上趴着,而是躺在了一间办公室里的长沙发上。几日来的奔劳和夜不能寐,致使自己被人挪了地方都没有醒来。
看陆瞿一脸醒后的迷茫,季珏忱有点好笑的给他点数:“无证驾驶、夜行没车灯、你身上还有不少现金,再加上这天寒地冻的,你真要一路回校怕是手脚都会冻麻木了吧,我想你不会真想再撞次车吧”其实在最初相遇的时候就看出陆瞿没有打算连夜回校的意思,既然他能看到在路边呕吐的自己,就可以猜想出他当时极有可能是正在s大学附近寻觅廉价的小旅馆。
“你,跟踪我”
“为什么不想我是半夜饿了,下来找吃的,恰巧看到你呢”季珏忱一本正经地问。
陆瞿一下子脸红了。是呀,人家不是一早就说了两人桥归桥,路归路了吗
“那”刚说一个字,就住嘴了,自然是他好心不让自己睡凉了,再矫情这些就太做作了,估计他在这里有股份也说不定,不都说全国的财富都掌握在20的富人手里么。
“也不早了,你是不是该回去上课了”季珏忱好言提醒。
陆瞿又是一阵尴尬,人家这是在下逐客令了。哎,怪不得自己会一醒来就看到他,人家这是要上班了吧。
陆瞿赶紧爬起来,这才注意到身上不但搭着自己的棉服,还有件新的羽绒服。
“这些东西你带回去吧,”季珏忱指指他身边沙发脚的一袋,神色坦然,不甚在意地说,“原初就是按你的型号买的,丢在我那里就只能当垃圾丢了。算是我那天对你的赔罪好了。”从办公桌后的椅子上站起来,“你尽快走吧,估计我朋友也快来上班了。”说着,人已经走到门口,顿住,转身看着他,低头想了下,“如果可以接受,记得第一个回来找我。”扯动嘴角笑了下,转身离开。
他说,如果可以接受,可以,回来找他
作者有话要说:
、两个会打算盘的人
“季少,好久没来玩了。”
一路走过,认识的人都朝季珏忱和詹殿安打招呼,季珏忱或点头、或微笑、或拍拍对方的肩膀算是打了招呼,一直朝里面的座位走去。
“你干什么走开”一个音色温和却气恼的声音的从一个角落里响起。而他说话的对象却完全不理睬他的神色,依旧执着地撅着两片嘴唇朝他的嘴上贴去。
“哗啦”要强吻的人措不及防地被人猛打了一拳,倒在身后的桌子上,桌子不堪他高大的身材,发着刺耳的声音被挤压着向前滑动了一段距离,男人想找个扶靠的东西,长臂一伸,结果把桌子最终推倒了,桌上的东西撒了一地。
“喂你干什”被强吻的小伙子看伙伴被打了,而且对方还没有住手的意思,赶紧大叫一声,双手拉住打人的胳膊。
“闭嘴”对方甩头对他怒喝,而转过头的那一刻待看清楚年轻人的脸后,一下子愣了“你,不是”话说不下去了,脸也难得的红了。
“三哥”詹殿安此刻也挤过来了这边,他这刚一扭脸的功夫,三哥人不见了,现在可好,打起架来了。在酒吧打架虽然不是见天有的事,但也是早习惯了。不过,三哥这是发的哪门子飚呢
此刻的季珏忱很是尴尬认错人了确切的说是“听”错人了。眼前的年轻人比某人高一些,人也长了一张娃娃脸,不像某人,小脸巴掌大,还瘦的成了一条,但是他说话的声音却和他很像,即使气得火上房,声音也像是卡在了轻柔的中音区,像冬季的暖阳、夏季的凉风、秋季的高空、春节的鸟鸣,让人发自心底的欣喜和欢愉,总让听的人觉得那并不是真正的恼怒。
只是,眼前的人不是那个人,就是不是。
被季珏忱一拳打倒的人已经被年轻人扶起,那人长着一张明显中外混血的脸。看来这两个人不过是欢喜冤家,两人的小情趣罢了,现在连找借口估计都很牵强了。季珏忱不动声色地做好了防卫的姿势,尽管自己打错人了,但是他的字典里没有别人打自己而不还手的道理。
深谙季珏忱言谈举止的詹殿安立刻明了,赶紧出来打圆场,还没等苦主出声,立刻和气说道,“误会误会,”然后嬉皮笑脸的朝年轻人眨了下眼,“兄弟,声音有点高了。”
年轻人一下子红了脸,但被打的人依旧气不顺,他从小到大也没吃过这个亏,当然他家宝贝打他除外,眼看着还要朝季珏忱这边窜,但显然已经喝得不少了,虽然看人的眼光还算清醒,但脚底有些打飘了,要不然自己也不会这么结结实实地被人袭击。
年轻人死死拉住他,低头道:“还不够丢人”说着拉着他就往外走。
不过高大的男人并没有听劝的意思,挣脱着恋人的束缚就要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