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的视线先是全部看向说话的北国皇子泰尔,又全部转向岚樱。
岚樱眉头一皱,表示了她的不悦,声音带了几丝威严,淡淡道:
“不劳泰尔皇子费心了,毕竟皇子的婚事才重要些,北国可还指望您耀祖扬宗呢。”
泰尔的面上一阵尴尬,只能说:
“是泰尔多言了,冒犯了苍瑝,还请苍瑝见谅。”
岚樱却转头若无其事地端起酒杯看着外面的风景。
泰尔见状,眼底带了几分阴鸷与不屑。
“不是豢养了什么男宠吧。”
一声嗤笑传入耳膜。
泰尔突然开口。
方才父亲派人前来传讯,已兵临城下。
他只需要激怒西蜀女皇,找到开战的理由,便能将西蜀国一举拿下。
西蜀国新皇登基,根基不稳,因伯爵一事必不得民心。
今日举兵西蜀一事虽然是北国野心蓬勃,但总是要找一个理由载入史册,倒不如借此给西蜀女皇冠上一个豢养男宠的名号。
岚樱闻言不怒反笑,眸中却冰寒一片,她又想起了南慕。
她暗中培养的都是精英是不假,但西蜀国内资源空虚,勉强能自给自主罢了,泰尔说这话要么是不想站着出去了,要么,就是……
呵……也是,今日谁会想到竟会真的有人不知死活地举兵前来,不过倒也是个好时机,南海皇子篡位,根基尚不稳定,且未表态于西蜀,西蜀这次即使能保全,也不过一个空壳,且不说南海新皇是否对西蜀怀有有敌意,仅是东、北两国的虎视眈眈就已经够岚樱头疼的了。
北国今日一战,若是南海再不表态,只要东海再来致命一击,西蜀就相当于一盘散沙。
她不着痕迹地扫了众人一眼,唇畔笑意不减。
“皇子这是什么话,还有没有我西蜀章法了,也罢也罢,毕竟皇子是北海人士,这廉耻礼仪必是不用苍岚教导的。”
只听她笑吟吟道。
南海新皇闻言竟是抿唇笑了笑,却因垂着眸看不清他眼底的情绪。
泰尔见了颇为气恼,却压抑着自己的怒气:
“泰尔的私事不劳苍皇费心,苍皇要担心的应该是新登基南海新皇才对。”
泰尔读重了‘登基’两字,在座的众人都听得出来,泰尔这是在讽刺南海新皇谋权篡位。
也罢也罢,毕竟事不关己,随他去了吧,北海近些年来富饶有余,也不是什么好惹的主,倒是这两位新皇根基尚不稳定,如今泰尔的一席话也算是摆明了身份,底气十足啊。
“听闻皇子这一席话,似乎是不想‘走’出去了?”
岚樱笑吟吟地给自己斟了一杯酒,悠悠道。
泰尔见状,坐直了身子,嘴角勾起一抹弧度:
“苍皇,我敬你一声苍皇,现在我北地数万大军已兵临城下,苍皇可还有什么遗言要叮嘱的?”
“怕是没有那一天了。”
岚樱敛了笑容,淡淡道。
“哦?”
“我南海大军已呈包围之势,泰尔殿下,是否还有什么遗愿,亦或者……还有什么想说的话?”
一直沉默的南海新皇突然插口,岚樱闻言循声望去,满是诧异。
像……太像了……
简直……一模一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