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仿佛透过这个南海新皇看到了南慕的身影。
岚樱甚至有个大胆的想法。
——南海新皇,就是南慕!
泰尔闻言一怔,随即冷笑道:
“南海在西蜀女皇登基礼上举兵西蜀,怕是居心叵测吧。”
南皇闻言笑笑:
“泰尔殿下,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讲。”
泰尔闻言心上一跳,正欲开口,一名侍从却突然闯进来,伏于泰尔耳边轻语。
泰尔大骇,皇城……已被西蜀大军……占领?!
苍岚这是想要讲北海拿下,还是……算准了北海今日会举兵西蜀?!
“拿下。”
苍岚突然冷声下令。
泰尔却还在失神中。
岚樱已经不屑再看他一眼了,北国出了这样一个败类也着实令人发指。
难怪北国迟迟不肯传位于他。
“苍岚身体不适,先行退下,多有怠慢,还请恕罪。”
说罢,起身回了寝殿。
“北国便随他去了吧,掀不起什么风浪的。”
挚摩听令下去,正好遇到了已经走到门口的南皇。
挚摩屈身行礼,南皇颔首,径直朝内殿走去。
挚摩却怔在了原地。
“你准备怎么做。”
南皇像个老熟人一样随意地坐下。
岚樱却直直地盯着他。
南皇也与她对视,终于,她喃喃着开口:
“南慕……”
南慕闻言身子一僵,起身离开,再也没有看过她一眼。
他今日本不该来的,可奈何思念太甚,他登基不久,本应坐镇朝内,却还是来参加她的登基礼。
幸好带了兵过来,岚樱根基不稳,今日举兵北国,西蜀定如空壳一般,到时北国士兵若是宁死也要斗得鱼死网破,那……
南慕不敢再想下去。
看岚樱的态度,是打算让北国自生自灭了。
岚樱独自坐在殿内,自嘲般地笑了笑,挚摩却来报,神色有些惶恐:
“报,北军撤离途中……遭遇伏击。”
岚樱挥了挥手,示意让他下去。
挚摩诧异地看了她一眼,应诺退下。
岚樱知晓,这是南慕的杰作。
古凨迁带着南慕到她面前的时候,她并未有什么动作,只淡淡应了。古凨迁也未向她提过南慕的身世,她也从未听闻西蜀国有这样一位皇子,如今想来,应是极不受宠的吧。
对了,秘记!
岚樱急急招了挚摩进来。
“《秘记》可是在你那里放在的?”
“回禀陛下,是。”
“拿来罢。”
挚摩应诺,不消片刻,便呈了上来。
岚樱抚过一行行秘文,在一处停了下来。
南海七皇子,自幼被禁足净幽殿内,被收争权之权,后被进献西海,沦为西海公主血奴……
岚樱看到这里便‘啪——’地一声合上书本,着实看不下去。
南慕究竟是有多大的毅力才忍到了现在……
她不敢想象。
她被软禁十二年,却也没受过什么委屈,倒是南慕,这般困苦。
况且……况且,若是没有南慕,她怕是活不过十二岁的。
她还记得那次南慕被调离西海,过了很久才回来,她因为长时间得不到鲜血,虚弱得气若游丝。
南慕那次回来后,被她弄得失血过多,他却没有一句怨言,只是微笑地望着她……
其实那次她更多的是想要惩罚他……
他知道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