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妍松了口气,“艾夕,你在干什么?”
“看电视。”
“大半夜怎么还不睡觉?”
艾夕好笑,声音依旧平平,“你在打电话给我的时候不是已经知道了原因?”
“对不起,艾夕。”萧妍一下有了情绪,眼眶泛红,“我不知道会变成这样,我不知道鸯洛姐会过去找你。”
她吐了口气,揉了下有些发酸的眼睛,“嗯,原谅你。”
就算没有萧妍说漏嘴的事,余鸯洛迟早也会找她,早晚而已,与她没多大关系。
艾夕越是平静,萧妍的内疚感就越发强烈,她一下就抽噎了起来,
“艾夕,哥他在医院陪着鸯洛姐,他让我想办法哄你早些睡,他说他一定会回来,叫你不要想太多。”
“知道了,挂电话就睡。”
萧妍急哭了,“艾夕,你别用这副语气说话,你骂我也好,就算你现在叫我过去让你打一顿我都没有意见,至少你有点情绪好吗?”
太平静,平静到令人恐慌。
艾夕握着手机,没有情绪吗。
有。
决定了将一颗心完全交付出去后,人却不见了,还在医院陪着先前纠缠不清的女人。
紧张,恐慌全部张满了胸口,只是情绪溢到了极点,人却越发平静了。
因为发泄没用,就算她对着电话怒吼个七八百遍,依旧没用,改不了什么现状。
这么想着,人倒有了些睡意,她懒得起身回到卧室,顺势躺在沙发就睡了下来,不知道是困的还是累的,反正,终归是睡着了。
萧年从医院出来已经是凌晨五点多,天色还很暗沉,道路两旁的路灯依旧亮晃晃的照着。他在花坛边抽出烟盒,食指轻敲尾部将烟弹出,放到嘴边,点燃。
深吸了一口,将浓厚的烟雾吐出,心中的烦闷驱除不少,没再继续,直接将烟捻灭在垃圾桶,想起姑娘还在家里等着他,暖意立即萦绕在心口。
艾夕在混沌的睡意中似乎听到有人在开门,想睁开眼,可意识好像被深深锁住般,眼皮根本不受控制。
直到带着初晨凉意的身子来到她的身边,她不受控制的打了一个寒颤,才艰难从满眼的黑暗中挣扎醒来。
萧年看到她睁开的眼睛,朦胧而有着些许水光,看向他的时候因为初醒还没能完全聚焦,有些依赖的可爱。
他俯身在她的眉骨落下浅浅一吻,鼻尖轻轻磨蹭她的额头,一夜未睡,连带喉咙都有些干涩,
“怎么在沙发睡着了?”
他的鼻尖与他的身体一般,还带着室外的凉意,与他喷薄出的温热呼吸成鲜明对比。
艾夕终于从睡意中完全清醒,感官意识完全恢复,才觉得眼睑有些微痒。
她捧住他的脸,滋生的胡渣有些刺,将他微微带离一些。
看着他眼下的一片乌青,第一次觉得心疼,初醒的声音带着鼻音,也有江南女子的吴侬软语,
“想要等你回来,可熬不住,就先睡着了。你一整晚没睡?”
萧年眷恋的看着她,害怕这一刻的温存只是南柯一梦,怕她担心,也就没说太多,只用鼻音嗯了一声。
艾夕却不大满意这个简单的回答,她挣扎着坐起身子,拉下萧年让他坐在自己的身旁,转过身皱着眉看他,
“是不是医院那里出什么事了?”
萧年点了下她的鼻尖,看她担心的模样,才清楚的意识到,真的不是梦。
他伸手揽过她的肩膀,让她倚靠在自己的肩头,手指在她的臂摩挲,声音温柔,“要听实话?”
艾夕点了点头,头顶的发丝蹭在他的脖颈,有些痒。
他转头在面亲了下,缓缓开口,“鸯洛非常不配合医生的治疗,甚至以死相逼,说我要是走了她便死在医院里。没办法,我只好留下来,趁她不注意的时候打电话让渊源和叶衔两人到郊区将她的父母接来,两位老人知道我一直以来对她的照拂,也没有为难,好说歹说,直至凌晨她大哭了一场,才将将睡去。”
他说得简洁平静,她却听得揪心,三言两语的带过的情景,殊不知在发生时他应付得有多吃力。
她环过他的腰腹,将他抱紧了些。
萧年叹了口气,知道这丫头是心疼自己了,不忍心让她想太多,将这沉重的话题转移,语气刻意变得邪魅轻佻,
“今天说要等我回来,我可以理解成,我转正了,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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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知故问。
艾夕气恼的掐了一下他的腰腹,耳根红了一半,嗔怒,“你再问我就反悔了。”
萧年低低笑开,将她带离自己的肩膀,双手捧住她的面容,看向她的眼神笃定且虔诚,
“在一起,好不好?”
不是不明白她的心意,不是刻意撩逗让她面红耳赤,而是想亲口得到她的答案,好让自己那颗始终起伏的心从此尘埃落定。
曾经多次踌躇不定的心早已在他进门温柔为自己穿鞋的那一刻做出抉择,她主动勾他的脖颈,以他一贯的方式回应,在他的薄唇亲了一口,给出答案,
“好。”
第一次亲他,没有经验,有些紧张,还有些颤抖,一触碰便羞红了脸,没敢继续,通红着耳根低下头,心跳得极快。
萧年唇瓣还留着刚刚温软的触感,一个好字在他心中激起千层大浪。在那一刻,他就下定决心,这是自己要用命保护的女人。
他用食指勾起她的下巴,看她绯红的脸颊,灿烂星眸中全是柔情与笑意,声音低沉魅惑,
“不会?我教你。”
他俯身吮住她的下唇,慢慢轻咬辗转,温柔而极具耐心,艾夕勾住他脖颈的手慢慢收紧,在他的引导下竟也能够生涩回应,唇舌交融,迷乱而甜蜜。
情到浓时。
艾夕被他覆在胸衣暗扣的冰凉手指冷得打了一个寒噤,意识到接下去要发生的事,她红着脸将他的手握住,有些骄喘,
“萧年,别…我没准备好。”
萧年苦笑着将手拿出,把头抵在她的肩膀轻轻啃咬她的脖颈,呼吸沉重而克制,
“对不起,碰到你,我就克制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