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说这也是她第一次告白。
萧年低头,目光沉如深海。
说些什么,说他已经决定了用一生去爱她吗,这些话说出来太肤浅,也不足以表达他此时内心翻涌着的情绪。
他干脆拦腰抱起她朝卧室走去。
艾夕一惊,勾着他的脖子有些羞恼,“萧年,你抱着我去卧室干什么!”
他薄唇一勾,“去试尺寸。”
原本只是她恶意说出的玩笑却被他一直揪着不放,艾夕真想把自己的嘴缝。
她软了语气,哀求道,“萧年,我真的没有准备好…”
他已经将她放到床,自己也进了被窝,伸手将她拥进怀里,亲了亲她的额头,笑道,
“我知道,闭眼,陪我睡会儿。”
当艾夕再次醒来已经是晌午,身旁的位置是空的。她揉了揉眼睛起身,穿拖鞋朝客厅走去,四处张望找着萧年的身影。
在厨房听到脚步声的萧年,擦了下手便走出来,倚在门框边打了个响指示意,“我在这里。”
艾夕醒来便急切找人的想法被看破,暗骂自己真是没出息,这才刚开始在一起,就这么依赖他。
萧年看出她的窘迫,勾着笑走向她,捏了捏她的鼻子,声音低沉悦耳,
“中午好,我的女朋友。”
真神奇,女朋友,可是听着真开心。
两人在家简单吃了午饭后,原想去超市将空了的冰箱填满。
在准备出门之际,萧年却接到了余鸯洛父亲的电话,说让他去医院一趟,鸯洛吵着要见他。
他接电话的时候并没有避着艾夕,所以她在一旁听得一清二楚。萧年将电话挂了以后,原想让艾夕在家等着,他去一会儿就回来。
艾夕却执意要和他去医院,不是闹性子,也不是不相信他,而是认为这事总该有个了断,不能再任由她单方面的拖下去。
病房内的余鸯洛苍白着面容靠在床头,坐在一旁的母亲替她削着回过,一双眼睛异常红肿,想来醒来后又没少哭过。
真是柔弱。
当病房门打开的时候,走在身后的艾夕清楚的看见她在看到萧年时的眼神是多么明亮和欢喜,在看到她出现时她的眼神又变得多尖酸狠厉。
艾夕突然有些可怜她,与安倩一样依靠爱情而活,将爱情当作全部的女人,在信仰崩塌后,多半觉得自己已经失去了全世界。
余母看到两人出现,也只是些微惊讶了一下便客气的招呼他们坐下。
余鸯洛换了委屈的面容,朝萧年哭诉,“年,我只叫你来,你为什么还要带着她?”
萧年一直握着艾夕的手,淡淡回答,“她是我女朋友。”
她的眼泪在那一刻流得凶狠,疯了般直接扯下扎在手的针头,抓起桌的水杯、水果等凡是一切能拿得动的东西扔向艾夕。
尽管萧年已经反应得足够迅速,第一时间回过身来用身体护住她,但她还是被余鸯洛扔过来的第一个水杯砸伤了额角,破了皮还肿了一块,有鲜血慢慢溢出。
余母尽力压着她女儿,一边安抚着她激动的情绪,一边抽出神向他们两个说着抱歉,
“不好意思,鸯洛身体还没恢复好情绪比较激动。麻烦两位先到外面等候,有什么话待会儿再说可以吗?”
艾夕捂着手的额角,跟在萧年身后来到病房外。
萧年本以为自己已经将她护得严实,在看到她一直挡在额头的手后,眉心几乎拧成一个川字,浑身也散发着薄薄的怒意。
他沉了声音,“把手拿下来。”
艾夕其实挺害怕他这个样子,只低着头不看他,手依旧捂住受伤的额角,小声道,
“没什么,不小心被砸了一下而已,你别生气,我下次躲快点就是了。”
萧年沉着脸将她的手拿下,看到已经凝结了血渍的伤口时,他的脸色又黑了几分,一言不发的将她拉进隔壁的护士站,也没让她们动手,自己就去翻找药水和纱布。
年轻的小护士看到他脸色阴沉一副生人勿进的模样,欲言又止,没人敢吭声。
他重新回到她的面前,用沾了药水的棉签轻轻在她的伤口擦拭。
药水在碰到伤口时有些刺痛,艾夕下意识的往后退了一些,看着他依旧没有好转的脸色,用手扯了扯他的衣角,放软了声音撒娇,“萧年,疼。”
萧年的眸心闪了闪,终是拿她没办法,从始至终就拿她没办法。
“乖,忍一阵就好,伤口要药,不然会发炎,搞不好还会留下疤痕。”他哄她。
e,0
艾夕见他情绪松动,乖乖把额头凑了过去,“你别生气了。”
萧年叹了口气,继续给她的伤口药,怕她疼得厉害,还一边轻轻往面吹着凉气。
艾夕原本倒不觉得两人这一动作有什么,反正更亲密的也做过了。倒是一旁的站着的小护士,已经激动的小声议论了起来,她特意竖起耳朵听了下,
“天啊,这也太温柔了吧,长得帅就算了还对女朋友这么好,我是那女的绝对要幸福得晕过去了。”
另一名,“这你就晕了,我再告诉你一点,据说他还特别有钱,是我们市那个什么集团的总裁好像。”
另一名补充,“盛世集团吧,我也听说了,真是羡慕,有钱有颜又深情,简直是梦中情人。”
艾夕听着听着脸就烧了起来,在她们嘴里好像自己捡了个大便宜似的,不过,这好像也是个不争的事实…
萧年没有注意周围的情况,一直小心翼翼的给她药、贴纱布,在做完一些列动作后他才松了口气,捧起她的脸轻声道,
“我没有生你的气,我是生我自己的气,明知道鸯洛心里对你有恨意,就不该再随着你的脾性将你带来,伤口还疼吗?”
其实还挺疼的,只是怕他太过自责,艾夕只好违心的摇了摇头,道,“不疼了。”
她的手仍揪着他的衣角,余光瞄到那些眼冒桃心的护士,嗫嚅道,“她们在看着,我们出去吧,怪不好意思的。”
萧年扫了她们一眼,倒不甚在意,只是顾着她脸皮薄,才牵了她的手往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