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场转移了,一群人窝在芳芬宫的某个小房间里,地上放一大堆的东西。一看还以为是小朋友在玩过家家。这里头还真什么都有。有那曲自制的鹅毛笔,炭笔。有布尺,有剪刀,针线。
芳年对着这个奇怪的婶婶是又爱又怕,这婶婶老是做些匪夷所思的事情来。还好太后是爱屋及乌对婶婶也是包容得很,要不以婶婶那不合规矩的言行早不知道要被罚成什么样子了。更奇怪的是自己这样都让三皇叔说自己粗鲁无礼,以后要找个小番国去下嫁给人家做侧妃。可是婶婶这样不是更粗鲁无礼,可以说压根就不知道什么叫礼节,冲着父皇太后冲着三皇叔,我我我的说,最客气的就是假腥腥的说小女那曲。根本就没想过要用臣妾自称。也从没人想过要纠正,在他看来,皇叔一点也没认为婶婶无礼。
她摆弄摆弄那些针线,这针线她也不喜欢,但是连猜也不用猜她就觉得她摆弄针线肯定是要比婶婶强的。婶婶在王府那个众星捧月的,为什么还得来她这宫里呀。不过婶婶这一来,芳芬宫可一下子热了起来了。太后叫了两小太监等在外面说是这王妃的人对宫里可能不熟悉,怕侍候不好。说白了,就是怕宫里办事的对王府里的下人敷衍。也不想想谁敢对德王府的人敷衍。说是王妃来了,要布要针线,织造司的人直接到门口来等着了。看来这宫里的人还就是势利呀。平时她就是贵为公主,每月的用度还不是要去织造排队等着。而且这不得势的公主用的还常常是要等着那些王妃们挑剩的。现在织造的人眼巴巴的等在台阶前小月子眼一挑乐得都忘了规矩了。
“公主呀,你看看这些个奴才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呀。”小月儿眼一挑,得意得好象她就是公主似的,从时宫就跟来侍候公主,虽说是长公主,但是从来也没人重视过。现在好了,德王妃喜欢公主喜欢得紧三天两头的叫到德王府去玩,来了也直奔这芳芬宫来。看这些奴才不开始来巴结着公主了。
小喜子是芳年公主的生母的同乡,一起进宫来,在这宫里也是看淡了人情事故。这宫里人红就事非多。不见得就是好事呀。拿眼横了一下小月子。
“多嘴,这里有你说话的份吗?”小喜子在这芳芬宫里算是资格老,这下奴才们还是很听他话的。
“婶婶,这些是要做什么呀?”芳年实在不知道这婶婶又有什么以奇怪的想法了。
“我要做几件衣裳。”那曲神秘兮兮的扬起笑脸,呵呵,她一定要来个服装改革。
首先好歹自己也是学设计出生的呀,虽然学的不是服装,但是画两个图还是很在行的。加上自己画漫画的天赋,做几件简单的出来是肯定没问题的。
而且还别说这皇宫就是皇宫这布料那是一顶一个的好,这蚕丝的料子,要是搁现代,就是一枕套据说也要上千块钱的。不过在这古代看样子也不便宜。就看她跟那什么太监要布料时那太监一脸的呆样,太后宫里过来的那太监福全,眼一瞪。那织造司的才赶紧屁颠颠的跑了去了。
也是,看那史书上的,皇宫里上贡的荔枝那公主一天才分到一颗。一颗!也太少了吧。还不如不吃呢。
这一匹的布料放在眼前把那曲口水得一直在进行时的状态下。这丝呀那是一个滑呀,那是一个凉呀,那是一个手感好呀。
“作衣裳?”就婶婶这样能做衣裳,从头到尾要来的布料就是一匹蚕丝,一匹细麻,一匹的米黄色的绸子,这样要做衣裳?“婶婶,您会做吗?织造司的还在外面候着,要不要传几个绣娘过来呀。”婶婶呀,可别糟蹋了这个好布料。就是公主每年也只有二十四匹布料,这种精蚕丝也仅有一匹,而且据说还是因为现在皇子公主少,要不按例才只有半匹。要是象那面糊一样做砸了,她可心痛了。
“不要,你宫里的这些宫女不会针线吗?我们家无水无香,连那么小的水华水芸针线活都可好了。”叫绣娘怎么可以呀,那些个奇奇怪怪的事只能自已摆弄。
“可是这精蚕丝可不比面粉呀!”芳年的声音都小下去了。据说这婶婶做的难吃得很的糊糊父皇不巧去了德王府都在三皇叔注视下活吞了两碗下去了,不过就是一点精蚕丝。
“呜,芳年小主子看不起我呀,居然觉得我会再做出几盘面糊糊来。”那曲一下子扑到芳年的耳朵边上咬着小耳朵,嘀嘀咕咕的一阵子。
“那就依婶婶好了。小月儿,紫云,紫苡留下侍候,其他人退出去吧。”芳年使唤起人来还是很有公主的气势滴最起码比那曲那是熟练多了。“喜公公也到外间候着吧。”
人一出去,那曲就拿起纸来,忽啦啦的画了起来。
“婶婶这是什么笔呀?”芳年看着那曲抓在手里的那支鹅毛,婶婶实在是个奇怪的人,在她那里,总是有些神奇的东西。
“这个我们那里叫鹅毛笔。呵呵,我自制的。”还好呀,自已喜欢玩这些杂七杂八的玩意儿,总算还好记得这些小玩意的作法“拿几只硬粗的鹅翅毛,切一个斜面喏,就这样,在这上面割一条细缝,就可以了。”为了好握,必竟现代可没习惯用毛杆那么细的笔,那曲让人在上面还缠了几圈的绳子。
“这笔倒是好用呀,只是这笔太硬了,画画写字都会少掉不少的韵味。”芳年细细的看了看那简单的笔,这个带起来很方便,对于初学握笔的人容易掌握力度,可是也容易掉出墨汁来。不过看婶婶的样子显然是拿不来毛笔的。
那曲一会儿就画好了几张图了,边比划着。
“这个?怎么穿呀?这是什么衣服呀。”芳年比着那明显不象衣服不象裙子的东西。两条细细的吊带子,一件仅仅能盖住臀部的勉强叫衣服吧,很简单,就是两片筒子形的布料拼到一起的,这要做什么以用呀,做肚兜吧,有点碍事,也太长了,可是做衣服吧,这怎么穿呀。还有另一件是什么呀,长长的,直直的,跟布袋似的,圆圆的领口,向下开了一个口子,两个圆圆的扣子。
呵呵。
“这是睡衣呀,穿着睡觉用的呀。”这睡裙可是想当初她在百货的厨窗前对着流了几天几夜的口水没舍得下手买呀,一件真丝睡裙要一千多,对一个没有男朋友的女人来说太奢侈了。现在这布料反正不要钱的。而且还是纯手工的,而且还是全国最顶级的绣功,说什么也要给自己捣鼓两件来奢侈一把。
“啊,穿这个睡!”这那睡下后不就跟没穿衣服睡一样吗?“这个是衣服吧。”那婶婶画的这个怎么没穿裤子的样子呀。
“裙子呀,就这样啦。”
“那裤……裤……”芳年脸都红了,就是问不出裤子哪里去了。
“裤子是吧!”那曲正刷刷的画着那三角小裤裤呢,古代没有那个弹力绳,就画了系绳的,一口气画了四条,有两侧系绳的,有后腰镂空系绳的,有前侧斜着穿鞋绳式的系绳的,有前正中穿鞋式系绳。连那曲看了都不由自主的留着口水,这些小裤裤就要收着等那曲嫁人的时候穿,自已这身材就不太需要了。只要平平常常老老实实的两侧系绳的和古老的正中系绳的就可以了。
“在这儿呢!芳年哪天嫁人了,就把这几个小裤裤带着去新婚的时候穿吧。”那曲一脸色迷迷的笑着。
“啊!”芳年一看脸一下子就红了,“婶婶,这东西快快扔了。这怎么能穿呀。”羞死人了,婶婶居然画了几个女子的下半身,虽说这有着那哪叫什么裤子呀,明明就是两块小得不能再小的三角布料子。
“怎么啦,这不过就是穿着在房间里呀,再说了不还是有个外裙吗?”真不懂这些古人,有谁知道你里面穿的是长的短的呀。
“婶婶,这个能穿吗?”做这个东西难怪婶婶不要叫绣娘来了。说出去了还得了。
“能,保证能,谁知道你王妃,公主裙子底下穿的是什么呀。”那曲边把那图纸拿给无水和无香看,无水和无香在她的不断洗脑下,已经能很快的知道她要做什么了。“这裤子要棉布的,细的,薄的棉布,哪在这儿这儿。”那曲指了指自己的左侧小腹的位置,这里乡个小小朵的小花,简单点的,不要复杂的。那曲干脆直接用一笔在纸上勾了个四叶草的图,“就这样就行了,或者类似的,简单而且一看就知道是什么东西就可以了。”
无香点了点头,反正德王说了,王妃想做什么就让她做什么,只要不伤到自己就行了。而这个东西要是新婚的时候穿,估计德王就更是不会有什么意见了。她就只当是帮王妃做点嫁衣吧。
“这个,要用绸布做边,可以多用几层,要直要有点挺才行。”那曲指着那系鞋式的系绳的那个鞋洞的边,这个可是要象板鞋那个系带口一样的,一定要有点挺才得,要不绳子一系,不全拉成一团了。
“这个,哪个手巧的会编绳子的呀?”那曲看看芳年。芳年手一点,一个脸圆得月亮似的小宫女膝一屈就行了个礼。
“回王妃,紫苡会编绳子,去年太后生辰,那松鹤图的绳子就是紫苡编的。”紫苡能编各种各样的绳结,这芳芬宫里很多小东西还都是出自己她的巧手的。
“那你来编这个绳子吧,要黑色的。”纯白的裤裤加上黑色的细绳子,呵呵,好流口水呀,做好了,就要先穿来给自己过过瘾才行。
折腾了一会儿,那曲和芳年两个开始喝茶聊天,就剩宫女和那曲的那四个丫头在一边忙活了。还好那曲要的东西都只是缝,一缝基本不用绣什么,一天下来也都做得差不多了。
那曲检查起了那些衣服,吼吼,这睡裙实在有点性感呀。这小裤裤要是穿在身材好些的女人身上,那是一个低调的奢侈呀。
“芳年,这小裤裤要不先送你一条。就这个吧,斜开边的!”那曲把那小裤裤往芳年的手边上塞。把芳年吓得是直躲。
“婶婶,这个这个不行啦。”羞死人了,这能穿吗?
“你就先收着吧,做记念吧,啊!反正放着……”那曲一下又扑到芳年耳朵边去“你新婚的时候再穿好了,现在穿着太浪费了。”把芳年那是羞得一个脸红耳朵红的。
“婶婶,您再欺负芳年,芳年可要跟父皇说啦。”古时候的女子早熟,有些官宦人家送进宫里来的秀女才只有十四岁,正常人家嫁女儿也才十六岁,芳年足够明白这男女之事了。
那曲看看那件跟布袋子一样直直板板的衣服,这可是贿赂雷裕铭的。她曾经在某个很知名的国际品牌的男装里看到过这个款式的衣服,就一布袋上开个圆口子前面开个缝缝了三个大木扣子要价是二千多,还不能保证是纯手工的。而且那蚕丝面料也肯定没有这个好。
“芳年,再问那织造的要两木扣子吧。这件男的睡衣要做给您三叔穿。”那曲曾看过下人穿的衣服上有个木头的大粒的扣子。看来这东旭国是已经有扣子的啦。
“木扣子!这可是很穷的下人,奴才才用的呀!”做个带木扣的衣服给三皇叔。
“啊!”那曲看了看眼前的这衣服,做都做好了,这开口的地方都做出来了,这怎么办呀。而且自己忙了一天了,雷裕铭的却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