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人是不是一碰到情爱就会变傻呀!?看那德王,一直以来在他李聿眼里,德王一直都是个精明内敛,大智大慧足以令天下英雄誓死相随的人。怎么这一碰到那曲后就跟着了邪一样的。先是莫名妙的把人弄进来做王妃,再来一而再的破例,然后就道貌岸然的自以为对那曲无关情爱。他哪知道眼睛看到自己那表情叫无关情爱了?不过说一下那曲睡姿不好差点就真把他的脚给削了下来了,明示暗示的,叫大家对王妃做出来的东西要捧场,连可能的尊敬的皇上也被迫喝了两大碗足以拉肚子的什么汤,为了以示赞赏还要委屈的赐了个玉碗以示嘉奖。不过这也好,以后皇上减少了来逛王府的次数了。
就象现在明明罗海的四皇子还等着他,他却要去接王妃。
“王爷四皇子在春风楼等您呢。”李聿不相信王爷会把这事给忘了。可是看主子的样子就是打算把这事给忘了。
“嗯。”德王的记性之好是没有人敢怀疑的,“叫他不用等了,我明天再过去。”很自然的,压根不提他原本跟人家约的就是今天。
“王爷,您跟人家约的是今天。”李聿知道自己的这个行为叫犯贱,非要把话挑到明了不可,脸皮厚吧!
有更厚的,“嗯,今天来不及了。”德王针定自若到让李聿不服都不行。
“王爷。”李聿把要讲的话给咽了回去。好吧,王爷总是有道理的。
可是王妃出门一口气王爷叫了六个侍卫跟着,六个家仆着跟,外带六个丫头,加个无水无香四个随身侍女,人一大群人的,在这皇城天子脚下还有什么不放心的。这宫里宫外有谁敢待慢了德王府的人呀。至于还要去接吗?李聿觉得浑身一阵恶寒,自已要是找个女人,肯定有哪搁哪。
可看看王爷还一副不去接就不放心,不去接人家王妃就会找不到德王府的大门的样子。
“王爷您要是不放心,就让王妃先住在行宫里,明天再接。四皇子的事情还是比较重要。”李革一个不但犯贱了,还不会看脸色的人,又接了一句,连李聿都不禁对他投以白眼了。
皇宫里有座相对独立的宫殿是德王行宫,每到过年过节的时候只要德王在皇城里,总是会到行宫里去住上一两晚上,以示孝道。所有的用度都和皇帝是一样的,如果他不放心确实可以让那曲在行宫里住。可是他就是想去接她,她说在家乡的时候,她读书里她的父母总是会到学堂去接她放学回家。后来大了,去做工了。别的女孩子总是有男孩子接送,可是她总是只能一个人回家。她的语气里多是无奈和羡慕。羡慕别人会有疼爱有人接送,无奈的是自己只能独来独往。在这个世界上他是她的亲人,她唯一信赖的人。再多的下人陪伴又有什么用,她还不照样是孤单一人。
他承诺过,他是她在这个世界的依靠,他会照顾她周全。那就为她多做一点吧,让她在这个世界不会那么孤单,难过。
“进宫。”德王一方不发的进了马车,李革不明所有的看着李聿,这德王怎么一下子把四皇子给凉在一边了。
李聿轻扯了一边的嘴角,笑了笑了,学着她们的王妃翻了个白眼,发现翻白眼还是很有意思的。
裕太后笑咪了双眼的看着那曲送给她的花,虽说这花做起来不难,可是心思却巧得很呢。以往只能摘几朵鲜花带在头上,可是皇儿大了,头上再带着大朵大朵的鲜花总是觉得太显年轻了。而且夏天天热了,鲜花戴在头上,走一圈回来又要换了,要不全蔫了。
那曲把绸子剪成一个一个花辨儿的形状,让宫女用乡线把边给缝紧了,有的还特地留了个须须的边,用绣线在边里缝紧来。然后把几个花辨儿缝成一朵一朵的花,用绣线剪成小节小节的粘了一点糊烤硬做了花芯,做的花儿有大有小,有特丹,有玫瑰,有紫槐,有茶花。大的富贵,小的高雅。更巧的是,那曲还让人选了长的绣花针,穿过花的底座,弯曲回来,再把原来的那节的头向下做了个小小的弯勾子,这样弯曲回来的针可以穿过衣服,轻轻一压就可以卡到那个小小的弯勾里,把花别在衣服上。
裕太后在铜镜前左照右照,对别在自已素色帔肩底下的那朵桃红色的大茶花甚是喜欢。这花红得雅致,安静,虽是素色却因为这茶花盛开怒放,反而有一种沉静之美生机盈盈。裕太后都觉得自己年轻了几岁。
“那曲儿忙了一天了,看看这手给扎的。”裕太后握着那曲的手,为了做这花,左手五个手指全扎得满是针眼。不舍的直轻拍着。
“我说吧,这德妃,虽说不是什么皇亲贵族出身,可是为人贤德,秀外慧中。德王好福气呀。”裕太后不舍的看着那曲那明显也是十指不下阳春水的手,却为了做这几朵花扎得食指是全红了起来了。
“芳年,早早的就没了母妃,以后多跟德王妃亲近亲近。”芳年最聆听到父皇和太后诲的教的次数可能是以往一年的总和还要多了。低着头,轻声的应下。
那曲轻轻把手抽了回来,太后虽然握得轻,可是这手可是全扎伤了,十指连心呀,痛着呢。这花就是前几年最流行的大朵大朵的那种装饰的布花,看着容易做起来还真有点难,到了下午了才发现做了半天没给太后老人家做点什么,这古代做什么都慢。想了想就是做这花快一点,那花辨自己剪了几个,说一下,几乎就全是宫女们和无香她们做的。可是这缝花就没那么容易了,大部分是自己缝到一起去了,有几个是芳年缝的。自己又不擅长拿针更不会用什么顶针,那花座因为是很多花辨要缝到一起去,很硬。所以一用力,左边一下右边一下,没几个回合下来五个指头全扎了个遍。做那个别针更痛苦,不想叫太监来做,最主要还是想给太后一个惊喜,不想提早让人知道。宫女们又没什么力气,那曲好歹算是个草根女,有那么几分的蛮力。所有的别针都是那曲弯的,不可避免的,又扎了个遍。
“太后,芳年的手可没比我好,有好几朵花都是芳年孝敬您的哦。”芳年其实和普通的小孩一样很渴望家长的亲近,只是在这皇宫大内呆久了,这种正常的感情慢慢被掩盖了。刚刚在做花朵的时候芳年那表情完全不象是在给一个与自己无相干的太后做。跟那些宫女完全不一样。
裕太后拉过芳年的手,翻开一看,这哪象一个公主的手呀,几个小指头全扎得红红的一个一个水上红血点子。芳年必竟还是个小孩子,那小手又细又嫩那些针眼实在太碍人眼了。
“这哪是一个公主的手呀!”太后让太监拿了两小合的药膏过来,给了那曲和芳年一人一小合。
那曲打开一看细细的如同那些奢侈的护肤品一样又细又滑样子,而且有着很淡很淡的香气。很多武侠小说中女主角都误打误用的把一些古代的什么治外伤药拿来擦脸结果居然效果出奇的好。手里这个可是皇太后的呀,肯定是圣品,回家先试试。来了古代她一直觉得最痛苦的莫过于是来月经和个护肤品了。还好,自从来了古代这月经就没来了。改天要不要找个医生看下比较好哦。
芳年是万分珍惜的接了下来,按照宫里的规矩跪下来行了礼。
“好啦,都是一家人,以后没外人在就不用行这么大的礼了。你看你婶婶接就接了。”别说裕太后,所有的人对于那曲那自然得不得了的接下太后的赏赐,就一句开开心心的谢谢连礼也没行的做法那是叫一个佩服。胆子还真不是一般的大。
“太后,您不是在说我吧。”那曲一把抱住太后撒娇“我的好太后,天下千千万万的臣民在对您下跪您才不差我这一跪呢。再说了,跪着的可不一定比我这没跪的对您亲。”
太后点点头,那倒是,那些跪在地上的,有多少人是真心臣服的,有多少人心里想着如何算计她的,就连后宫的这些女人,按民间的习俗算是她的儿媳了吧,有多少人在她面前下跪不是怀着目的的。所以她才特别的宠爱这个不知礼的那曲。
“芳年呀,没事多到我这裕嘉宫里走走,免得把我这个老太婆闷坏了。”裕太后淡淡的说,皇上子嗣少,为的就是希望兄弟姐妹能多亲近,可是后宫岂是皇上想就可以的。每个子女所代表的往往是不同的女人,不同的家族可能的利益。可喜的是,后妃们明争暗斗,皇子公主们倒也还是相安无事。
不擅言辞的芳年,低低的应着。倒是那曲一个欢呼。
“真的哦,我们还怕扰了您的清静,不敢来呢。”那曲拉着芳年的手,太后算是芳年的奶奶吧,要是在平常人家,没有妈妈的小孩跟奶奶那应该是很亲近的吧,“芳年以后不用担心了,我们就到太后这里来闹腾,我看就是皇上也不会查到太后这里来了。也不用怕你六皇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