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县道西边的小饭馆,敞开的大门,垂吊着绿色的防蚊门帘,蚊子能不能防住不知道,但是肯定是防不住夏日的炎热,即使是开着吊扇,也无法让人们的凉爽下来。
有人会问:为什么不开空调?
答案就是:大厅是开放的空间,装上空调之后,也是没有太大的效果,最主要的原因是空调费电,还有买空调还得花钱不是更加主要的原因是,学校放假,没有客源这才是最揪心的。
上午十点来钟,还没有到饭点,小饭馆的大厅中间,吊扇的正下面,摆着一张圆桌,四人围坐,分别是:老板、服务员、厨师还有一个邻居,用麻将来消磨时间。
门口坐着两个青年,一高一低,一胖一瘦,一白一黑。
高个青年,看起来也就十七八岁的样子,身高180cm左右,身材匀称,即使是经过夏日的照晒,依然可以保持白皙的皮肤。五官端正,天庭饱满,地庭方圆,眉毛就像天然修饰过的一样,形状整齐,完全对称,丹凤双眼,炯炯有神,五官都是帅哥的豪华配置,但是配合上他的脸型,给人的感觉就是可爱了,这里表示娃娃脸伤不起呀。
另一败笔,就是发型,中分!!!对,没错,就是90年代四大天王所风靡一时的中分,所以说不论你颜值多高,这种发型,现在看来就是一逗比。
另外一个青年,身高165cm,体型胖大,圆寸的发型,让人能够清楚的看见头顶上的黑痣,肥头大耳,怎么看都像是社会不良少年,这里就不过多描述了,毕竟一配角而已。
那个有点帅,也有点呆的青年,目光始终关注着对面的一所高中——第三中学。
在学校门口,还有一个青年,长着一张猪腰子脸,骑在125的摩托车上与周边的同学聊得有声有色。
“帅呆男”看着猪腰子脸,满脸的不爽,小声的嘟囔道:“这人是不是有点傻?哎。”
叹气一声之后,搓着两手继续念叨着:“这个,这个,手有点痒痒了。”
“帅呆男”的名字是苏牧,是今年的三中毕业生,而这个小饭店是他哥哥租下来经营的,苏牧高考完了之后,这几天一直都在小饭馆帮忙,说是帮忙其实也不是很忙,现在这个时间段,学校都已经放假了,师生都比较少了。
而苏牧始终关注的那个猪腰子脸,是他高三时的同班同学,两个人之前在班里打过一架,因为当时正处在特殊时期,除了打坏了几个凳子,别的事基本上没有,从那之后,两人就没再说过话,平时走个碰面,苏牧也是尽量的克制自己的脾气,心里不断的劝说自己,一切等高考之后再说。
俗话说的好: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但是苏牧在高中的时候,属于那种当下立即报仇了的君子,因为时间长了,当时的冲动就淡了,让他再去找个理由动手的话,他自己心里就过意不去。
不过现在站在三中门口的那个除外,因为苏牧只记得当时特别的气愤,毕竟是在特殊时期惹得苏牧生气的,不过具体是因为啥生的气,现在是想不起来了。
听到苏牧的叹气,旁边的“不良少年”问道:“小牧,叹啥气呀?”
“哎”,苏牧再次叹口气,不紧不慢的说道:“哥,你看见对面的猪腰子脸了不?”
“不良少年”扭头看了看对面的,问道:“骑摩托的那个吗?”
“是的,就是这个二货,在我‘省三好’公示阶段,这孙子跟我在班里打了一架,当时因为是公示时期,我就懒得搭理他,后来就忘了这事了,这不今天看见这孙子在学校门口这么晃悠,这不心里来气嘛。”
“这么回事呀,别愣着了,走吧。”
苏牧听完之后一愣,看着“不良少年”站起身,径直向那个“猪腰子脸”走了过去,在穿过马路的过程当中,逐渐的开始加速跑。
“不良少年”是苏牧的表哥,比苏牧大三岁,本来比苏牧高出两届,高二的时候由于在学校经常打架,被劝退之后,打了两年的工之后,才知道当时的打架是多么的冲动,然后再次回来上学,与苏牧一起毕的业。
苏牧一边想着之前听到的表哥以往打架时的勇猛,一边加紧脚步追上,虽然表哥起动的早,但是苏牧腿长,短跑的爆发力好,完美反超,临近猪腰子脸之后,本以为已经忘记的愤怒,再次涌上心头,随即右手攥成拳头,朝着让人厌恶的猪腰子脸上,duang,一拳就直接把他打到地上。
周围的同学见状,直接把苏牧给拉住,有一个本来想着还手,可是看清是苏牧之后,又把举起的拳头放下,改为拉架了。
“都他-妈-的给我放手!”苏牧大声喊道。
但是拉住他的同学们拉的更紧,他们不敢去打苏牧,不过还是想着通过拉偏架的方式,来帮助猪腰子脸的,苏牧上半身基本动不了,眼看着躺在地上的“猪脸男”要爬起来跑掉,迅速抬起右腿,一脚将摩托踹倒,砸在“猪脸男”的身上。
就在苏牧想着他表哥怎么还没过来的时候,被一股大力推到,连带着拉架的同学也是一歪,就看见他表哥拿着一块人脸大小的煤块,踩在摩托车上,准确的拍在“猪脸男”的脸上。
pia。。。
苏牧直接就看傻了,虽然高中的时候也是经常会打架,基本上都没有见过红,拳头巴掌的打在身上,也没有多大点事,哪像现在这样,一煤块下去,就红了,而且还是黑红的,就好像中了剧毒一样,视觉效果很给力。这个时候,苏牧才知道表哥被劝退是多么正常的一件事,下手这么狠就应该被开除,苏牧这个时候,脑子开起小差来了。
本来拉住苏牧的同学,一看这个,才知道苏牧刚才是多么的温柔,这也太猛了,对比之下,让苏牧一个人动手貌似还是可以接受的。
这么愣神的功夫,苏牧挣脱出来,再次扑过去,看着表哥的手起煤落,如此的干净利索,才意识到,以后就得向这方面发展。
猪脸男也是被pia、pia、pia的打懵了,后来看见苏牧扑向过来,立刻惊醒,呲牙咧嘴的喊了起来,吓了苏牧一跳,就在苏牧这么一耽误的功夫,猪脸男使出吃奶的力气,将压着他小腿的摩托,扶了起来,用力推向苏牧和他表哥,趁机迅速逃离了“战场”。
苏牧和他表哥起来之后,看见猪脸男已经跑远,表哥埋怨道:“你这个不行呀,咱们没形成完美的配合,不然,这孙子哪跑得了呀,不过瘾。”
苏牧讪讪的一笑,也没说啥。周边的同学们迅速远离了苏牧几步,怕苏牧将怒火发到他们的身上。
饭店大厅,吊扇下,正在打麻将的四人,随着厨子的自摸这一把结束了,这时邻居看向门外,笑呵呵的说道:“呦,打架的嘿,这些小年轻儿们,就是有股子冲劲儿呀。”
其他三人也停止了洗牌的动作,看向门外,老板越看越眼熟,然后喊了几声苏牧的名字,没人应答,然后老板迅速起来,喊道:“靠,我说看着眼熟呢,那不是小牧他俩嘛。”
其他三人,跟着老板向外跑去,刚到马路边上,就看见挨打的人已经跑远,然后几人就停在路边,看着苏牧他俩往回走。
这个时候苏牧也看见了他们,很是尴尬的笑了笑,也不知道说啥,就喊了一声“哥”。
“你们没事吧?”老板问道。
苏牧挠了挠头说道:“能有啥事呀。都回去吧。”
因为这件事,也把打麻将的心情冲淡了,几人回去之后,也就开始收拾了,看了看点儿,也该上人了。把大厅收拾出来之后,饭店也进入了待客模式,就在厨子外后厨走的时候,才想起,大声的说道:“我擦,你们刚才是不是没有给我自摸的钱呀?”
几人哈哈一笑,也没搭理他这一茬。
中午忙完之后,到了下午两点来钟,饭店的客人都已经走完了,这时在大厅,再次把圆桌摆在吊扇下面,将中午客人没怎么动的炒菜,以及没喝完的啤酒排上桌,这就是他们的中午饭了。
在饭桌上的时候,厨子还在一直埋怨苏牧,因为他的原因,让自己没有赚到自摸的钱,苏牧嘿嘿一笑,也没接他的话,直接给大家都倒了啤酒,乐乐呵呵的吃上了午饭。
吃完饭之后,离晚上饭店来人还有三四个小时,苏牧喝了半杯啤酒,有点头晕,就跟他哥说了一声,往家走,回去躺会。
出了门之后,看了下学校门口那块,已经没有了摩托车,也不知道是不是猪脸男自己跑回来骑走的,晃悠悠、晃悠悠的往村口走去。
三俩分钟的时间,快走到村口的时候,迷迷糊糊的听到了身后传来由远及近的车声。
“呜呜呜。。。”
苏牧还想着,这是谁呀,骑个摩托,快到村口了还这么快,这要是撞到人了咋办呀,本着为他人负责的心态,想着说说这人,骑慢点,扭过头去,就看见一个黑“猪腰子脸”,鼻子上还插着白色的卫生纸,卫生纸上已经渗出来红色的血迹,还有。。。。。。
苏牧还没有观察完的时候,就听见duang的一声,然后自己就感觉飞了起来。
苏牧最后的意识就是,这孙子,骑这么快,合着就是为了撞我呀?
随着pia的一声,“噌~~~”的一下,苏牧趴在地面一动不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