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2点来钟,饭店的客户人都走了,这到了苏牧他们吃中午饭的时候了,厨子和表哥把饭菜和啤酒放到圆桌上,看了看在门口愣神的苏牧,然后两人对视了一眼,厨子小声的说道:“这是咋了?从打完架之后,就有点心不在焉呀!咋还伤感上了?”
苏牧表哥耸了耸肩,回道:“我也不知道是什么情况呀。”说完之后,就去叫苏牧吃饭了。
饭桌上,都表现的很是安静,苏鑫看了看苏牧,又看了看大家,也不知道说啥,叹了口气就接着吃饭了。
其实苏牧并没有任何伤感,就是一直再想这一天或者说这两天发生的一切,现在的心思根本就不在饭店,在吃饭的时候,时不时的都会皱下眉毛。
厨子看着苏牧不断的皱眉,最后没有忍住,问道:“小牧,这是咋了?哥今天炒得的菜不合你胃口?是淡了还是咸了?”
苏牧愣了一下,意识到自己的表情让厨子误解了,紧忙说道:“哪有呀,哥,挺好吃的呀,什么淡了咸了的,都不叫事,只要不是没放盐或者放上一把盐,我吃的都一样。”
厨子前半句听着还挺舒服,后半句差点没被苏牧气着,接着说道:“可别这么说,别勉强,如果饭菜有啥问题,你直接跟我说,我这边也好改进下呀。”
苏牧看着厨子认真的表情,回道:“我的味觉本来就是不灵敏,不过,确实,真的,很好吃。”
说完之后,紧接着跟苏鑫说道:“哥,我吃饱了,今天我就不收拾了,有点不舒服,我先回家了。”
苏鑫本来就没有把今天这事当回事,也没有放下碗筷,嘴里还有那个辣子鸡的鸡块,含糊不清的说道:“去吧,去吧,路上注意安全就行。”
苏牧跟众人打了声招呼之后,起身离开,走到门口的时候,再次看向学校门口,这个时候,那辆摩托还安静的躺下那个位置,苏牧摇了摇头,想着猪脸男也不说回来把车骑走,一边想着一边走过去,毫不犹豫的就把车胎的气给放了。
苏牧的想法是,就算现在猪脸男过来骑车,再找地打气儿,这一系列的时间之后,自己早就已经到家,就完美的错过了当初的那个时间点。
安全到家之后,躺着炕上,今天的这件事已经想了无数遍了,现在倒是完全理不清头脑了,仿佛中间被人直接掐掉了一段,比如从昨天的打架,到回家路上被车撞,到医院发现毁容以及骨折,再到今天中午的再次打架,安全到家躺在床上,这些都是非常清楚,唯独没有自己为何能够回到之前打人时的时间节点,苏牧潜意识里面,觉得这一段是对自己至关重要的。
想着想着,苏牧才意识到另外一个非常严肃的问题,是不是因为昨天的被撞,而拥有一种时光倒退的能力?但是今天呢,自己却回到了没有这个能力之前的时间点,难道说这个能力以后就没有了吗?
“呲。。。,好乱,好乱。”苏牧在床上翻了身,呲牙裂嘴的想着。
越想越感觉,这也太背了点了吧。
迷迷糊糊苏牧就睡着了。
不知道下午苏牧睡了多长时间,仿佛自己进入了一个梦境,与之前的那个意识空间,略微有些不同,周围的环境有些昏暗,并不像之前那种白茫茫的世界。
苏牧感觉对这个环境很是熟悉,但是却不知道从哪里见过。这个时候,苏牧再次听到一个声音,苏牧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要在这里用上“再次”这个词,然后也没有多想,细心的去听正在说什么呢?可是却发现听不到任何声音,好像刚才是幻听了一样。
这次出现的这个空间就没有任何东西了,就像在病房第一次出现的地方类似,苏牧很是无聊的在这里面晃来晃去的。
当苏牧醒来的时候,已经下午六点了,还是苏牧的妈妈把他叫起来,在苏牧洗脸的时候,妈妈问道:“今天中午,你哥饭店人多吗?”
“还行吧,不是很多,过了高三聚会的那一拨了,不过就是高三聚会的时候,也就我们同学还有跟我关系的过来我哥饭店聚会,大部分学生都去北边的那个‘老闷儿饭店’呀。怎么了?”苏牧问道。
“没事呀,看你今天睡的这么死,我以为人多把你累着了呢,人多的时候,该歇会就歇会,这个活儿呀,就没有干完的时候。”妈妈关心的说道。
苏牧擦了把脸,“我知道了,妈,不说了,我去饭店了。”
“去吧,去吧,晚上早点回来。”
“恩,恩,知道了。”
围绕这苏牧他们的高中,有三个饭店,饭店的分工还是非常明确的,刚才提到的“老闷儿饭店”,主要服务的人群,就是高中的学生,饭菜一般,但是重点在于比较便宜,非常适合学生的消费,也不是说老师们过去了就不接待,主要是口味确实一般,老师们基本上就不去了,偶尔有第一次过去的,总是能够看到学生们在那边醉醺醺的,你说当老师的看见了,是管呢,还是放任呢?一般上学喝酒的学生基本上都是一些学渣,校霸之类的,管吧,一个个喝多了,再顶你两句,心里倒是添堵;你说不管吧,自己又是一名教师,职责所在,就显得有点尴尬了。
还有一个饭店在老闷饭店和苏牧他哥的饭店中间位置,主要接待的是普通的老师们,因为只要是班主任呀,年纪主任级别往上的基本上都在苏牧他哥的饭店,普通老师也是不想着在吃饭的时候跟领导们碰到一起,你说跟领导碰到一起,不去敬酒吧,显得不好,回头领导一想,我在这边吃饭呢,看见了还不知道过来敬下;你说去敬酒吧,也不知道领导那边是什么酒局,万一有些什么私密的事,被自己撞见了,倒也是显得不好。反正是里外不是人,还不如眼不见心静呢。
苏牧他哥的饭店,名字为:“仁和饭店”,地址位置是最好了,就是高中的正对面,但是开业时间也是最短了,之前也没主营的客户群体,自从有次教育局长在这里吃过一次饭之后,学校的校长,主任们经常开始往这边来,才确定了饭店位置。
有的时候,跟苏牧关系的同学们确实也来苏牧他哥这边吃饭,毕竟关系在这呢,不来不合适,不过每次来都是提心吊胆的,总怕是碰见学校领导。
有的时候,就是怕啥来啥,有次苏牧和同学们在一起吃饭,几个同学喝的有点嗨,出门去厕所的时候,正好看见校长出来,当时的酒劲就下去了一半,整个人生都有点不好,校长看了看也没好意思说啥,就走了,苏鑫也给小兄弟吃了个定心丸,让他放心,肯定不会有事的。
说都好说,但是心里的那股子劲儿就是过不去呀,后来去了学校几天后,没有班主任找他事,才真正的放下心来。
苏牧一边往饭店走着,一边想着之前发生的这些趣事,倒是把之前纠结的心态冲淡了不少,虽然没有弄清是怎么回事,但是自己确实最直接的受益人,也就不管了,等下去再碰到这种情况的时候再看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