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年的时候,和m国的那起大冲突事件你有印象吗?”裴誉在他面前坐下。
“什么冲突?”
“当时m国两辆侦察机在南海上空飞行的时候突然调转方向,闯入我国境内。多次警告无果之后,就立刻派两名飞行员做出防御姿态,抵抗m国飞行入侵。结果m国不顾国际法规,故意撞向我方飞机,结果机翼破损,一架飞机直接落海坠毁,而另一架虽然顽强抵抗,最后不得不和 m国的其中一架侦察机同归于尽,而m国另一架则逃出国境线。这件事引起了巨大轰动,当晚中国红客与m国黑客的大战就一触即发。我那时候才15岁, 也加入了混战之中。我也是那个时候和rich还有moore认识的。”
“你在跟我聊史前历史?”周成寒皱眉。
“……总之,我们占领了几乎百分之八十的m国政府网站,他们的公共服务几度陷入瘫痪。我们甚至黑了他们中央政府的官网,满屏都是帝都国旗以及抵制m国的标语。整整两天之后,他们才有了反击之力。m国不知道从哪里找来一堆顶级黑客,两个小时之后,就几乎清理了大量被黑的网站。其中有一个黑客,手法极其彪悍。他的特点就是入侵或是反入侵成功之后,就会留下t的标志。我和rich二人联手都干不过他。
“但毕竟红客人多势众。m国此举更加激发了红客愤恨。当晚,就有更多的高手加入进来,混战愈演愈烈。以t为首的一票国际黑客也逐渐消失。最终,m国总统不得不亲自出面与我国交涉,红黑大战终于画上句点。”
“所以……?”
“我想要说的是,当年的t再次出现了。”
周成寒转了转眼珠子:“你的意思是,这次要攻击我的人是这个叫t的人?”
“是的。不光是你,我们到目前为止发现的,受到一模一样威胁宣告的企业组织一共有8家,而且这个数字还在增加。很多企业估计收到但是完全没当回事。”
“为什么呢?”
“还得从上个月说起。”裴誉说,“有几个正厅级及以上的干部遭到电脑入侵,各项违法乱纪证据直接上达天听。他们无法,都各自分别自首了。警方追查赃款的时候,贪污款项却不翼而飞。据他们交代,合计金额高达十亿人民币。”
“十亿?只是钱?固定资产也带不走吧。他们贪了这么多?”
“聪明。”裴誉点点头,环顾了一圈周围,嘴角浮出一抹淡淡的笑,“不过我们的周公子应该不当回事儿吧?这栋别墅估值至少在一个亿。车库下面那几辆车加起来能有三亿了。常开的只有两三辆,其他的是……保值?你闲钱就这么多,加上你在周通集团每年的分红,以及你名下持有股份的几家企业,你的个人资产也是不容小觑呢。你的父亲封锁你封得那么严实,这些浮在水面上的只是冰山一角吧。”
“哦?那冰山下你又知道多少?”周成寒也没太惊讶,裴誉不清楚才奇怪。这些事情在明面上,连周老爷子都瞒不过,周成寒也没想瞒过裴誉。
“总之,根据线索的蛛丝马迹,警方很快发现了这次的事件其实在5年前就发生过一回。只是当时掩盖得比较好,对方只是拿走了钱,并没有举报。但这次事情的败露,串联起了种种。而5年前受牵连的几名高官现在也正在被双规中。几家企业高官拘的拘,跑的跑。”
裴誉生硬地转了话题,两人都在摸底,这种事情,不宜开口。
他微微笑着。
周成寒也在笑:“你所谓的关禁闭,就是在查这件事?”
“是啊。这样一大笔巨款的流失若是用于对付天朝的经济,政治命脉,威力绝对不亚于08年的经济危机。刚好十年一轮的金融风暴预期着又将如约而至,天时地利人和,简直再也没有比这更好的时机了。”
“所以,我们就成了第一批开刀的羊?”
“可以这么说。”
“你们不奇怪吗?为什么5年前不举报,这次偏偏举报?这种拿黑钱的事不应该越少人知道越好么?”
“警方心理专家分析,应该是t这样的天才的一种自炫行为。他极度自信,有恃无恐,认为自己就算被发现也不会被抓。尤其是像这样空手套走十个亿的行为,要是默默无闻,他恐怕成就感完全无法得到满足。和他向企业发出入侵预告的行为一致。”
周成寒愣神,接着无可抑制地笑了出来:“呵呵……你信吗?”
裴誉神色莫测:“我研究的是电脑,不是人脑。”
周成寒露出一丝嘲讽:“怎么会呢?你比武的时候难道不研究对方动作的症状,心理状态的起伏?和瞿清那样的猛将硬碰硬,我倒真不觉得你一定会占上风。毕竟人家天天训练不断,你只是动动手指。裴誉,你不靠心理,请问,你是怎么打败瞿清的?”
裴誉看他的眼神终于不一样了。那双琥珀色的眼睛里清澈地倒影着周成寒的影子。
“那你的看法是?”裴誉笑着问道。
“我觉得吧,恐怕那几个官儿要倒霉了。”周成寒凑近,和裴誉四目相对,酒后的鼻息弥漫在二人之间,“你今晚怕又是无眠了。”
裴誉深深望着周成寒,妄图从他的神情上探出此言一二。周成寒话音刚落不久,裴誉的手机就响了。
是老蒋。
裴誉神色凝重了,刚接起来只听到老蒋在那头极其焦急震怒地说道:“小誉你快回来!李立,广军伟几个全部暴毙!只剩一个张博林还有点气息,已经送到cpu抢救了!估计是中什么毒了!妈的,老子刚睡了十分钟就出了这档子破事!警局内部怕是有内鬼。现在消息全面封锁,就几个高层还有看守的知道!你现在赶紧过来!”
认识老蒋这么久,裴誉还从来没听到老蒋有如此气急败坏的时候。他军人的大嗓门透着手机也跟放外放似的听得清清楚楚,震得鼓膜发疼。
“好!”裴誉急匆匆挂了电话,腾地起身便要往外走。
拘留的几名高官要犯的暴毙,如一场暴风雪般毫无征兆地来临。
周成寒立刻拉住他的衣角:“你忘了你喝酒了?”
原来在这儿等着他呢!
“你……”裴誉严重怀疑这小子故意灌酒,不是为了灌醉他,而是让他走不了。
“你喝酒,我喝酒还没驾照。这里是接近郊区,打车最快过来要十五分钟。等一下呗?裴、警、官?”
周成寒拉着裴誉衣服起身,嘴角挂着轻佻的微笑,整个人还踉跄了一下。
裴誉酒量差,但意识永远清醒,刚刚又吐过,现在只有有点头晕和脸烧。反观周成寒,裴誉真看不出这人是真醉还是装醉。
到今天,裴誉总算明白了周成寒的轻佻的笑容后面打的是怎样的算盘。
他打开手机准备打车。周成寒又拦住了他。
他整个人站立不稳,又伸手来抢他手机,于是半边身子都挂在了裴誉身上。裴誉后退一步,稳住身形,还不得不腾出一只手扶住周成寒。
“说打车你还真打车?你看看这是哪儿?出租的进的来吗?”周成寒一脸“你是傻子吗”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