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
一九九五年的中国足坛波澜不惊,倒是年前黎兵入选世界明星队让人津津乐道。1994年12月28日到30日,辽宁队黎兵作为94年中国足球先生入选世界明星队,在意大利参赛两场,成为首位入选世界明星队的球员。
我的球队,因为有了二中这帮对手,越发踢得有滋有味。大人们在酒桌上,常说“酒逢知已千杯少”,用来形容现今的我们,再恰当不过了。
自从上次在花园看二中踢球,大家都受了刺激,以前一直觉得我们球队实力还不错,在三中初一几个班里,已经是所向披靡。谁想人外有人,天外有天,难怪国足喊了多年“冲出亚洲、走向世界”,看来不到外面见见世面,就不知道天下遍地有高人。
杨博说要去偷师学艺,可还没等我们付之实施,就被另一件事绊住了脚。
说起来,还是因为老屁。
本以为他和15班打架的事儿已经不了了之,星期一杨博几个就没去当“护花使者”,老屁也一个人屁颠屁颠的安全到校,一整天也乐呵呵的。可星期二早上,老屁没有来,直到上午四节课上完也没来。我们以为他可能生病了,也都没当回事。
下午到校,袁军带来一个不祥的消息,说他中午去老屁家找老屁,老屁爸说老屁中午没回家,打电话回家,说有同学过生日到同学家吃中饭。
“我们几个人里今天就没有过生日的,老屁说的肯定是假话。”杨博分析道。
“会不会,老屁记的是咱们的阴历生日?”小武说。
“不可能,老屁就不知道什么是阴历。”我道。
杨博沉思了片刻,脸色阴沉地说:“老屁肯定出事了,我估计是早上让15班的截路上了,他中午能往家打电话,说明他还不准备往远走,咱们赶快找见他!”
“那咱们不上课了?”路明问。
“不上了,一会儿我去和班主任请假,咱们分头去找。”杨博说完向老师办公室走去。
班主任一听也急了,不但批了我们的假,还要和我们出来一起找。后来还是杨博提醒老师先去找15班的班主任了解情况,班主任一听有理,转身走了。
我们两两一组,分头行动。我和小武一组,负责找县城东边。
我两先绕着学校围墙转了一圈,连附近菜地的水房也找了,没发现任何线索。
小武说:“东边不是草滩就是菜地,咱们去哪找呀?”
我皱了皱眉头,也觉得这样找下去好比大海捞针:“他要是故意躲,咱们就是找一天也找不见!”
“城东我不熟,李镭,你们这边有什么好玩儿的地没?”小武问。
“对喔,你这句话提醒我了,走,我带你去个好地方!”
所谓好玩儿的地儿,也就是东洋河。这是一条南北方向的河,河上架了一座东洋河大桥。每到夏季的时候,河水会涨到桥洞下,可以摸着桥壁在河水里抓鱼,鱼很小,到现在我也不知道是什么品种,估计就是泥鳅之类的。
我俩一路小跑,来到东洋河。正值五月份,河里没什么水,有的地方甚至都干涸了。
我和小武顺着河道,来到桥洞下,小武喊到:“老屁,你在不?”
没人回答,我俩钻进桥洞,果然没人,又沿着河道喊了几嗓子,也无人应答。
“还有别的地儿没?”小武问。
“东边也就东洋河这么一个景致,其他的更没的玩。”我略微想了想,对小武说:“老屁估计不在东边,这边离学校这么近,他又怕人看见,肯定在别处,说不定老班他们已经找见了。”
“那咱还找不找?”小武问。
我望了望北边一望无际的草原,叹了口气:“还是找吧,咱们去那边草地看看,从那边绕回学校。”
诺大的草地,老远有个人,就只能看见个黑点,藏人是藏不住的。可就是太大了,找起来也不容易。
四点钟的太阳出来了,照得我俩又累又疲,无尽的绿色也带来视觉上的疲劳,整个人都显得没精神。
“李镭,哥们实在走不动了,要不咱们跑吧!”小武搭拉着双臂,像个大马猴一样松松垮垮。
“跑不更累!”我笑道。
“总比半死不活的强,咱跑吧,要不你跑我追你!”小武说。
“我真服你了,跑得不累走得累,行,你跑吧!”
小武原地跳了两下,说声:“先走一步!”撒丫子就跑,我不好败小武的兴致,在后面勉强追着。
跑到一个小土沟处,我把小武给撵上了,拉了一把没拉住。小武跳过土沟,向另一块草地跑去,我实在跑不动了,倒在草地上。
“喂,李镭,你们哥俩儿玩啥呢?”土沟里钻出一个小脑袋。
把我吓了一跳,一个激灵坐起来,听声音怎么那么像老屁?这时,土沟里的人爬了上来,我一看,不是老屁是谁!
“你小子怎么在这儿?我们找你半天了!”我埋怨道。
老屁笑了笑,有话想说,欲言又止:“这阳坡底下暖和,还能看蓝天白云。”
“行了吧,你小子老实交待,是不15班的那两个傻b路上堵你了?小武别跑了,老屁找着了!”我喊道。
小武已经自顾自的又跑出去二百米,听见喊他才回头,高兴地又跑回来了。
“老屁,你咋在这儿了,让我们一顿好找!”小武过来就把老屁给抱住了,“伤哪儿了?”
我这才发现,老屁的左脸比右脸明显要肿,肯定是被扇耳光了,除了脸其他的还好。
我把裤兜里的半袋方便面递给老屁,老屁笑着接过:“哥们真饿了!”小武见老屁狼吞虎咽的样子,着实心疼,手不由的往兜里摸,还真摸出两块芝麻糖,也给老屁了。
哥仨儿索性坐在草地上,我们看着老屁吃。可怜的孩子,真是饿坏了,半袋方便面和两块麻糖三两口就消灭了。
老屁边吃边嘟囔:“还有没?”
望着老屁红肿的脸,我心里一酸:“没了,就这么多,这还是想着万一找到你,特意给你留的。要不去我家吧,这儿离我家不远,回家哥们儿给你炒鸡蛋吃!”
“能给炒三颗不?”老屁问。
“给你炒五颗,行了吧!”我笑道。
我家离这片草地也就五、六百米,平时我也常来这片草地练球。三个人一路打闹着,很快就到了我家。
家里就剩六颗鸡蛋,干脆都给老屁炒了,另外又给他煮了袋方便面,为了显示厨艺,我还在汤里撒了点葱花儿。
我在小房做饭,老屁坐在旁边一边看看,一边给我们讲他上午的遭遇。
原来,真让杨博给猜着了。老屁今天早上都快到学校了,15班的两个从小树林里跳出来,把他给截住了。
老屁转身刚想跑,后路也被堵了,有两小子斜跨在自行车上,把路给堵死了。四个打一个,老屁看不妙,干脆站着没动,让15班的两小子一顿耳光。
“你们不知道,哥们这叫好汉不吃眼前亏!”老屁解释道。
“你小子这次是真聪明了,你要是出手了,肯定挨打比现在重!行了,先吃吧!”我把炒鸡蛋和方便面端到老屁面前。
“李镭,没想到啊,你还有这手艺,真不错,我尝尝啊!”说着拿起筷子,狠狠地夹了一大块儿鸡蛋放进嘴里,“好吃,真好吃!”
老屁顾不上说话了,筷子上下翻飞,吃口鸡蛋吸溜一口方便面,吃得可真香,把个旁边的小武看的也馋了:“你慢点儿,给哥们儿留一口!”不说还好,一说老屁吃得更快了。
“行了,你慢点吧,哥们不吃了。”小武硬是把口水咽下,这要是在平时,早和他抢了。
老屁一顿狂吃,连个葱花也没给小武留下。
等他吃完,我对老屁说:“走吧,回学校,这事儿班主任也知道了,躲不是办法。再说,你今天也吃亏了,15班的不会再找你了!”
“哥们咽不下这口气,我还要报仇了!”老屁生气的说。
“吃饱了,又来劲是不!你一个儿只会吃亏,先回去,找老班商量商量。”
老屁听我这么一说,不言语了。
回到学校,已经快到上晚自习时间了,其他几路人马都还没回来。
王梅梅悄声对我说:“班主任都来好几次了,问你们回来没!”
我只好劝老屁先和班主任去销假。
班主任和王主任正在办公室里比抽烟,我们班主任平时是不抽烟的,看来今天这事儿把他愁够呛。
见我们回来了,班主任脸上露出微笑,但很快又板起脸。
“马小强,你跑哪去了?”
老屁把情况又照实说了一遍,班主任虽然很生气,但没再说什么,王主任也出奇的平静,没发什么唠叨。
晚自习刚上,各路人马陆续回来,大家看到老屁都很高兴,纷纷上前问候。
“怎么样,老屁,没事儿吧?”路明关切的问道。
“他妈的,看把老屁打的,有本事一对一啊,待会儿下了晚自习,哥几个替你报仇!我还不信了,就显他们人多?”袁军摸着老屁的脸,愤愤不平道。
“就是,咱们有的是人,一会儿都去啊,揍他兔崽子!”小武和老屁最好,也要替老屁出头。
老屁一直没做声,被大家的关心所感动,竟然眼泪汪汪的。
“别瞎叫了,还嫌乱子出的不大?”杨博制止了众人的叫嚣,“现在教导处都已经知道了这个事情,还打什么?还是那句话,人家是疯狗,咱也跟着疯?15班的就会叫人,攒鸡毛凑胆子,再打上一架,以后想甩都甩不掉。好在老屁这次亏吃的不大,算了,让学校处理吧!”
大伙儿听杨博这么一说,这才冷静下来,不再提报仇的事了。
第二天,事情的处理结果出来了。15班的两小子留校察看一学期,老屁既往不咎。
后来,15班这两小子连初二都没念完,又因为和其他人打架被学校开除。如果老屁当初也动手了,可能老屁也已经被开除了,哪能还像现在这样,和我们在一起,快乐的开玩笑,快乐的踢球。用杨博的说法就是:狗是改不了吃屎的,面对疯狗,要么躲开,要么就忍。
忍一时海阔天空,老屁做了一回理智的人。
虽然私底下老屁很忌讳人们说他胆小怕事,但不管怎么说,我们没有失去一个好伙伴。
周五,吃过晚饭,我在小屋写作业,老爸老妈看电视,里屋传来熟悉的旋律。
不知道什么时候学会了走路,
什么时候学会了哭。
不知道什么时候学会了沉默,
什么时候学会了倾诉。
抖抖落在睫毛上的土,
才发现熟悉的也会生疏,
或许做梦时误会了自己,
否则怎么能有醒来后的孤独
《我爱我家》开始了,这是我最爱看的一部电视剧。最早还是老屁告诉我的,说有个电视很有趣儿,一家人都很搞笑。
老屁告诉我的当晚,我就守在电视机前等,那天演的正好是《捕鼠记》,差点把我笑死。我最喜欢里面的爷爷傅明,退休了没事干,每天都能整出点儿花样来,大儿子贾志国普普通通一名国家干部,戴一幅宽边眼镜,酸文假醋的,把中国男人的隐忍演得淋漓尽致,宋丹丹演的妈妈,可比《爱你没商量》好的不知多少倍,我个人认为这是宋丹丹除小品以外,演的最好的角色。梁天演的二儿子贾志新整天游手好闲,没什么正形,还不如家里的小保姆混的好,女儿贾圆圆也很可爱,经常一语惊人,活脱一个小大人。
今天的《我爱我家》我只能忍痛割爱了,周末有奥数选拔赛,我和杨博、小武代表14班参加。老屁还答应,明天在考场外等我们,给我们带健力宝喝。
我一直不太明白,为什么要发明奥数这个东西?就像牛群、冯巩相声里说的:“一个水龙头往池里放水,另一个孔往出流水,问什么时候把池子灌满?这不是浪费水吗!”现实生活中是根本用不到的,但中国教育一直很衷情奥数,它在我们心中的地位也是遥不可及。
所以,虽然奥数知识选拔赛安排在周末,耽误我们踢球,我们哥仨儿还是挺高兴的,毕竟一说起来,哥们儿当年参加过奥数竞赛,还是很牛的!
第二天的奥数竞赛在13班举行,总共30多人,13班就占了一多半,我们班算上女生一共7人,比起15班的光板,足以再次证明14班不是窍班。
13班老师把秘封的卷子发下来,我领到后先翻看了一遍,好长的卷子,应该说叫卷轴更恰当些。每个题目的分值都不高,怪不得考60分已经是牛人了。
好在这样的考试无关生死,答起来也轻松。我靠窗户坐着,阳光格外的好,撒在我的卷子上,使人心情大好,我发挥的也好,洋洋洒洒16页,对错暂且不论,我都做了一遍。
考完出来,老屁、袁军几个果然在我们班门口台阶上坐着。见我出来了,袁军一个高,蹦起来。
“你们可出来了,老屁拿的健力宝不让喝,非要等你们出来一块喝!”
我冲老屁一竖大拇指:“够哥们儿!唉,我说袁军,老屁拿健力宝是给我们补脑的,和你有半毛钱关系?”
袁军嘿嘿一笑,挠挠头,不好意思的说:“沾哥几个的光,咱也补补,听说常喝健力宝,脚力会大增!”
“你脚力已经够大了,不用再增了,再增就是脚气了!”我道。
大家一听哈哈大笑。这时,杨博和小武也出来了,我敢忙上前问道:“怎么样,答好没?”
小武咂咂舌头,摆了摆手:“题目也太多了,两个小时根本做不完,最后一页我动都没动,老班儿,我见你全做了?”
“做是做了,不敢肯定对,想估分也估不出来,有几个题好像选哪个答案都行?”
“行了,哥几个,能参加就已经很牛了,快尝尝我给你们拿的健力宝,我爸从市里给我买回来的!”老屁说着,一扣拉环,“嘭”的一声,凉凉的气泡溅了我们一脸。
“这就是传说中的健力宝,我昨天也没舍得喝,想和你们一块儿品尝,老班儿,你先来吧!”
杨博也不客气,接过瓶罐,轻轻抿了一小口:“好喝,挺像桔子汁。”接着把罐递给了我。
我没急着喝,先把瓶口凑到自己脸前,很明显的感觉到里面飞溅的气泡打在我的脸上,然后我喝了一口,确实挺好喝,甜甜的,麻麻的。
小武喝完,不由的打了个隔:“这东西还能理气呢,谁要是不消化喝上一口立马管用!”
袁军早已迫不及待:“该我了,该我了!”从小武手中夺过瓶罐,大大喝了一口:“啊!真痛快!”
老屁最后一个喝,喝完又递给杨博,小小一瓶健力宝轮着转了三圈才喝完。
补充完能量,我们决定去花园踢球。
二中的人已经比我们先到了,围了一圈在遛猴。
正轮到侯小冬当猴,他个子本来就瘦小,再加上圈儿围得有点儿大,被众人遛的东一头西一头,如没头的苍蝇。
米糕一边传球,一边计数:“一脚、两脚、三脚”很快,球在队友之前成功传递了二十脚。
“唉,做吧,五个俯卧撑!”米糕道。
侯小冬极不情愿的趴在地上,做了五个俯卧撑,拍拍手上的土,不满的喊道:“你们圈儿小点儿,这都跑地球外面去了!”
“不怨你技术不行,怨圈儿大?”
“行行行,我们圈儿小点儿!”
侯小冬站在圈里,接着被遛。
我们避开二中的,来到花园广场南边,也围成圈儿遛猴。刚遛了没几脚,利子就跑过来了。
“哥,你们来了,今儿一块儿踢吧?咱们正好踢大场!”
我没吱声,向杨博望去,哥几个也都看向杨博。上次利子邀我们一块儿踢,杨博就没答应,所以谁也没有先表态。
“行,我们先活动活动,热热身,一会儿让李镭过去叫你们。”杨博竟然答应了。
利子走后,我们围拢上来。
“不是说不和他们踢么,咋又踢呀?”我满腹疑问。
“我改主意了,人家约了两次,咱儿再躲是不显得怂了?”杨博蹲下,重新系左脚的鞋带,接着道,“不就是踢场球么,不赢天不赢地,大不了是个输,不踢怎么知道,你们怕不?”
“这个怕倒是不怕。”我可真没什么信心。
“说实话啊,上次看人家踢,咱们这两下真不是个。”袁军一改本性,平时很少见他主动服软。
“我也觉得咱们没戏!”小武道。
“我估计咱们得输两位数以上。”倪杰的话更是大杀军心。
“怕什么,有我了,你们尽管上!”老屁倒是信心十足。
杨博系好鞋带,又整了整球袜,站起身来,不紧不慢的说道:“先别把对手想得那么强,也别太小看自己了,咱们这么的,以防守为主,前场就留路明和小武,其他人都回来防守,你们两个有机会就偷他一个,我就不信了,都是两条腿的人,还能差到哪去!袁军,你的任务就是防赵鑫,他去哪你就去哪,其他的别管。李镭,咱俩打中后卫。”
我点了点头,杨博接着道:“倪杰和李艳龙一人一个边,尽量少助攻,攻完了一定回来。”
“那咱中场不要了?”小武问,平时都是他打中场。
“不要了,咱们就打防守反击!”杨博的战术很坚决,“拼中场肯定拼不过,论脚下技术咱们明显不如人家,今天就当是防守演练了,哥几个有没有信心,零封对手?”
“没问题,咱也不是吃素的,想进球没门儿!”我们统一了思想,反而没刚才那么怕了。
我跑到二中场地,冲利子招招手,利子跑了过来。
“我们就八个人,咱们就八对八吧?”我问道。
“行,有越位没?”利子道。
“越位就算了。”我一想我们是打防守反击的,没越位对我们有利。
搞好了比赛规则,用自行车摆好球门,正式开踢。
1995年,县域初级中学二中足球队和三中足球队对抗赛首场比赛一触即发。
首先由我方开球,路明中场发球,小武接球后将球回传,我接过小武的传球,习惯性地往前带着两步,就听杨博在后面喊。
“李镭,你的位置!”
对喔,哥们儿今天可是中后卫,不能只想着往前冲,我赶紧把球控住,传给边路的李艳龙。
李艳龙接球后,沿着左边路突破,球趟得有点儿大,被二中的断掉了。
二中队员拿球后,想都没想,马上将球交给了赵鑫,赵鑫得球,轻巧的转身,向我方攻来。
很快,赵鑫就把球带到了我方的大禁区外,摆好姿势正要射门,一个身影从后面趁赵鑫没有防备的时候,把球给勾走了,正是袁军的成功防守。
“好球,袁军!”杨博鼓舞道。
袁军冲杨博一竖大拇指,将球传给杨博,杨博一个大脚,球很精确的找到对方半场的路明。路明第一下没拿住,被星儿赶上前去破坏,将球传给了利子,利子拿球后往前带。
倪杰马上迎上去拦截,可是利子像猴子一样灵活,躲过倪杰的拦截,带着足球直冲我方的球门。
我急了,不顾一切地向利子扑去,可没想到利子突然一个变向,害得我扑空了。没等我反应过来,利子已将球传给了赵鑫,袁军一直跟在左右,赵鑫连着两个假动作,骗过袁军。
“呀,不好!”我急得大叫,可已经为时已晚。
袁军还没来得及做动作,赵鑫已经来到我方的球门区域,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把球踢向了我们的球门。
球进了!二中队高兴得又蹦又跳,我们个个像霜打的茄子,顿时蔫了。完了,零封对手的梦这么快就破灭了!
“没事儿,接着来!”杨博鼓励道。
第二个回合开始。李艳龙带着球来到中场,对方一个人冲过来拦截。李艳龙趁他还没到近前,把足球踢给了小武,小武马上把球传给了路明。
路明就在对方球门附近,接住传球,迅速转身,抬脚就射,动作一气呵成。
“好球!”我们在后方大声喊了起来。
射出去的球不偏不倚,正好击中自行车的铃铛盖儿,发出“当儿”的清脆声,球给挡了回来。
与此同时,小武猛冲上去,补了一脚,把足球踢进了球门。我们竟然踢进了一球!1:1平!
小武飞奔着往回跑,我们也迎了上去,将他团团围住。
“好样的!有这一球,今天就不白踢!”杨博显得很激动。
“可以呀,小武,周一的早点哥们请了!”袁军拍着小武的脑袋,眼睛笑得眯成了一条缝,越发显得眼小,看都看不见了,好像进球的是他似的。
“哥几个,加把劲,就这么踢,继续!”杨博又给大家鼓劲。
二中队员中场发球,有了刚才的那个进球,我们不自觉的开始前压。很快就为此付出了代价。
星儿后场拿球,抬头看了一眼赵鑫的位置,大脚长传。这球怎么那么准,赵鑫都没动地儿,球正好落到他的左脚下。
赵鑫将球停稳,突然转身摆脱了袁军的防守,直插禁区,球黏在他的脚下,控制的很合理。
杨博和我立刻冲上来包夹,赵鑫丝毫没有停下来的意思,身子一晃,右脚一扣,已经摆脱了我的防守,紧接着左脚一扣,身体跟着右倾,看上去要倒了,右脚支撑腿却猛蹬一步,将球推向球门一侧,自己绕过杨博冲向球门,人球分过!
我和杨博来不及转身,赵鑫已经追到了球,关键是他推球的力度拿捏的恰到好处,老屁还不能出击。赵鑫面对老屁,做了个踩单车的动作,左脚将球推入球门,2:1。
我们仨面面相觑,表情很失落,三个人都没能防住赵鑫,看来这小子的确厉害。
比赛继续,我们吸取了刚才的教训,不敢把防线提得太靠前,怕赵鑫再打我们个防守反击。
接下来的比赛,二中玩起了传控,赵鑫回撤,幺鸡和米糕突前打双前锋。赵鑫、利子、小马在中场相互策应,让我们疲于奔命。他们三个还经常传出致命的直塞球,米糕和幺鸡得球后就射门,这哥俩的踢球风格一个模子刻出来的,都是大力抽射。
老屁这下可惨了,干等着挨抽,但老屁也真是够爷们儿,每个球都是大胆的迎上去的,没有躲闪,尽管他高接抵挡,还是被米糕打进两球,幺鸡打进三球。
快结束时,对方的钢铁后卫星儿不甘寂寞,从后场杀到了前场,得赵鑫助攻,打入一球,很满意的跑回本方半场。
场上最终比分1:7,三中惨败!
回去的路上,杨博只说了一句话:“胜败乃兵家常事,下回一定赢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