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八
“天地悠悠,过客匆匆,潮起又潮落;恩恩怨怨,生死白头,几人能看透?”我一直以为叶倩文的《潇洒走一回》是首情歌,张伟楠事件发生后,我终于另有所悟。
不知怎么搞得,张伟楠在讲台上念完检查,走下讲台的一刹那,我对他的厌恶感就莫名的消失了。
人的一生中,会有很多过客,张伟楠只是其中之一,尽管伟男很娘们儿,但我认为他这件事做得挺爷们儿。
第二天,伟男做了一件更爷们儿的事,他主动找到杨博,把老班儿吓了一跳。
“你干嘛?”
张伟楠不紧不慢,冲着杨博笑了笑:“球队的事儿我想好了,如果可以我还是想参加,我知道我踢得不好,希望你们高抬贵手,给我一条生路。”
张伟楠说得很真诚,我在旁边听着很凄惨,目光投向杨博,盼着老班儿能答应。
杨博也显得无所适从,拒绝的话到了嘴边,又咽了下去。
“那这样吧,我们商量一下,回头告你!”
“好,我等你们回话。”伟男说完,走出教室。
“哥几个看怎么办吧?”杨博道。
“这小子邪门了,非要踢球?我先声明啊,我们后卫线可不要他!”袁军头一个表态,没坚绝否定,言下之意除了后卫,别的位置可以让伟男来踢。
“他踢中场也不行啊,球都拿不住!”李艳龙道。
“要不让他扯个边吧,影响不大。”小武提议道。
“要不让他给我当替补,万一哥们伤了让他上!”老屁道。
“门将可不能随便换,好门将顶半只球队了,这玩笑开不得!”路明道。
见我不吱声,杨博问:“李镭,你啥意思?”
“我也不好说,就觉得张伟楠挺可怜的,要不咱就收下他,反正是当替补,你们说了?”我道。
“咦,怪了嗨,你们不是有仇么,咋还替他说话?”袁军道。
“哥们儿这叫宰相肚里好撑船,再说了,我俩这仇还不是你挑拨的?”我道。
“那你也变得太快了点儿?”袁军喃喃道。
杨博见大家都表了态,打心眼里还是不希望伟男参加。可谁也没明确反对,只好说道:“这样吧,还是老办法,投票决定,咱们正好7个人,票数有效,同意的就打个对勾,不同意的就打个叉。”
说完从本子后面撕下一张纸,分成7小份,每人一张。
我拿到纸条,略微犹豫了一下,在上面还是打了对勾,画完把纸条揉成团,递给杨博。
杨博等大家都画完,开始唱票。过程也很特别,杨博把所有纸团都展开倒扣在桌面上,抬头看了一眼大家。
“我开始翻了啊!”
我们点点头,谁也不说话,单等老班儿翻。
杨博伸手翻起一张,是个叉,再翻又一个叉。
袁军在一旁不由得高兴,一只脚踩在凳子上,被我一巴掌拍下。
第三张翻出来是个对勾,袁军叹了口气,接下来翻出两张对勾和一张叉,三票对三票。这样一来,最后一张显得尤为重要。
袁军不等杨博去翻,伸手把最后一张掀了过来,扣在掌下,抬头看着大家道:“这张要是对勾,咱们就重来啊,天灵灵,地灵灵,千万别是勾啊,开!”
袁军的掌上赫然是一个对勾。
“怎么搞的,这么多叛徒!你们谁打的,敢说不?”袁军叫道。
“好了,袁军,这也是民意,说明伟男没那么差劲。我刚才是打了叉的,袁军肯定也是叉,咱显得小气了。好吧,给他个机会,如果影响了球队的成绩,咱在开他!”杨博毫不隐瞒自己的想法,我知道他纯粹是为了球队好。
“哥几个不好意思啊,我刚打的是勾,也不知为什么,就觉得伟男挺可怜的!”我道。
“你这是妇人之仁,等着瞧吧!”袁军很不认同我的说法。
“还有,一会儿你跟他说吧!”袁军道。
我说就我说,可一连两节课,我都不好意思向张伟楠开口。
临放学前,我趁着往外走,路过张伟楠桌边。
“我们商量过了,同意你加入球队。”
张伟楠震震地站在那里,眼里似乎有泪珠在打转。我不等他再说什么,赶紧走开了。
10月20日,三中首届校园足球联赛开赛。三个年级,每个年级四个班,共12支球队参赛,各年级组争夺出一个冠军,然后三个年级冠军打循环赛,决出校际冠军,赛事规模很大,非常有吸引力。学校为了提高关注度,规定利用每天下午大课间的时间比赛且每天只赛一场,让人不得不举双手赞叹校长的英明。
初二年级组第一轮我们和十五班对阵,倪杰他们13班和16班对阵。比赛毫无悬念,别看十五班的人扑得猛,可脚下没活儿,被我们8:0大胜。倪杰他们也以5:1战胜十六班。
第二轮我们11:0胜十六班,13班3:1胜十五班。
最后一轮关键之战,我们和13班对决。比赛这天,天空晴朗,万里无云,秋风一吹,刹是凉快,正是一个踢球的好日子。
我们都很兴奋,拿下这场比赛就是年级冠军了,这可是官方的。
班主任赛前照例做动员报告:“同学们,别紧张,放开踢,今天这场球一定要拿下,拿下咱们就是冠军,有没有信心?”
“有!”我们配合着一阵欢呼。说实在话,打13班我们太有心得了,只要派袁军防住刘智,其他人不在话下。
比赛开始了,刘智的位置很靠后。从刘智的站位,我们就知道,13班要打防守反击。我们倒是希望对方能攻出来打,毕竟破“铁筒阵”可是世界性难题。
杨博把我叫道近前:“你看啊,13班这是要死守,想和咱们踢点球了。这样,你也上去,就站在他们小禁区内,别越位就行,多给小武和路明做球,李艳龙打边路,有机会就往禁区内吊,你个子高,争取头球破门。做好这两点就算完成任务。”
“后面留你一人行不?”我担心道。
“放心,我会拖在后面,再说后卫线上还有袁军了。趁他们上半场不进攻,咱们也多投入兵力,争取早破门,只要进一个球就好打了!”杨博道。
“好咧,瞧好吧!”我兴奋地跑向前场,说实在的,谁不想踢前锋啊!第一场和十五班踢,为了求稳,我基本没怎么参与进攻,唯一的一次冲入禁区,就进了一颗头球,我自认自己是天生的“禁区杀手”。
刘智见我顶上来了,冲郭大宝做了个手势,那意思是对我贴身防守。
这时,球到了路明脚下,路明把球传给了我,自己向右边跑位。我面对来球,右脚将球停稳,左脚脚后跟一磕,路明正好接应到位,起脚就射。
倪杰注意力很集中,一个侧扑,将球扑出底线。刘智上前拍了拍倪杰的肩头,以示鼓励。
李艳龙发角球,发之前高举了一下右手。我明白这是要发前点,小武已经站在前点的位置,为了迷惑敌人,我故意跑向后点,郭大宝像膏药一样,紧贴在我的身后。
角球发出后,直奔前门柱。小武跳起来没蹭到,偏着门柱出了底线,13班球门球。
倪杰开大脚一般,由刘智来罚,可我方半场根本就没有13班的队员。
刘智冲倪富做了个向前的手势,奋力将球开出。球不偏不倚,正好落在袁军的脚下。
袁军不急于开大脚,将球分给杨博,杨博将球又分给边路的李艳龙。
李艳龙带球突破,过了对方两个队员,抬脚传中。可他的左脚练的不够火候,这脚传中软弱无力,又高又慢,被刘智提前判断好落点,没等路明将球接到,已头球顶出禁区。
刘智顶出的球被杨博中场拦截,杨博带球冲入禁区,被对方三个后卫上前夹击,球无法传出,只好将球回传给李艳龙。
李艳龙这次赶上了右脚,抡起来就是一脚远射。
倪杰根本来不及反应,球直奔死角而去。我们都认为这球要进了,可皮球被横梁挡了出来,真可惜。
刘智在禁区内高喊着:“不错,就这么防!”
我们就这么狂轰乱炸了二十多分钟,球不是被13班后卫破坏,就是自己射术不精,打飞了。更邪门的是,自从李艳龙击中横梁后,我们的射门又三次被门柱拒之门外。
久攻不下,球队渐渐急燥起来,配合逐渐减少,演变成了单打独斗,自己一个人蒙头,往里带。结果可想而知,再强的好汉也架不住人多,对方后卫上前一夹,根本没有突破的空间,禁区内到处是13班的绿球袜。
上半场还剩下不到十分钟了,比赛上下半场各三十分钟。
杨博见情形不妙,赶紧调整战术,让路明回撤边路负责右路起球,将袁军顶到前场争顶头球,杨博位置稍后撤,意图比较明显,利用小武、袁军和我三个高点空袭对手。
李艳龙和路明领会战术意图,一左一右轮翻向禁区输送炮弹。
我们三个埋伏在禁区内,频频起跳争顶。可身边一人一个拖油瓶,我被郭大宝贴身防守,小武身边是白晓峰,刚上来的袁军被刘智亲自照顾,贴得死死的。他们仨利用各种小动作影响我们起跳,小崔见动作不大,也就不吹。
高空轰炸虽然有威胁,可就是干打雷不下雨,结不出胜利果实。很快,小崔吹响了上半场结束的哨声,场上比分0:0平。
我们很不情愿地走下场,班主任迎上前来,拍手鼓励道:“不错不错,就这么踢,13班根本攻不上来,要是能进个球就更好了!”
班主任对足球可谓一窍不通,看不出场上的形式已经很严峻了,13班采取密集防守,再这么下去,比赛完全有可能被拖入点球大战。点球这东西可说不准,谁输谁赢还不一定。
杨博从铁桶里舀起一杯水,一口气喝下,招呼我和袁军商量对策。
“看来单靠头球,进攻太单一了,怎么想办法把对方引出来,这么踢可不行!”杨博道。
“13班也太不要脸了,门前一溜门将,就是贝利和马拉多纳来了,也踢不进啊!”袁军愤愤道。
“上半场四个门柱,太可惜了!抓住一个也行啊,也不至于闹成现在这样。老班儿,我觉得13班越守越有信心,刘智绝对针对咱们练过。”我道。
“我想也是,他们现在懂得盯人不盯球了,挺有纪律性。人家就是要和咱们踢点球,真要踢点球,咱们的心态肯定不如他们,谁赢还真不一定!咱们必须下半场搞定,引蛇出洞争取让他们进攻!”
“现在13班就一根筋,死守,咋往出引?”袁军问。
“我也在想,下半场咱们要不别压得太狠,把他们放过来,你们说行不?”杨博提议到。
“行是行,那万一13班就守在半场,不攻怎么办?”小武问。
“真要这样,就更麻烦了,咱们还得往上攻。唉,13班还真做得出来!”杨博也黔驴技穷了。
“不行,咱还往里带吧,只要他们扑上来就倒!”路明人小鬼大。
“骗点球?那不行,赢了也不光彩,让人一说,14班踢13班这么费劲了,不行,绝对不行!”杨博摇头否定。
我们也认为骗点球胜之不武,可又想不出太好的主意。
“我倒有个主意,不知道你们听不听?”
我回头一看,竟是张伟楠。他也穿着一件队服,真是人配衣服马配鞍,看上去颇有英气,像个爷们儿。
杨博一看是张伟楠,没抱任何希望,但又不好不搭理:“你有什么,说吧!”
张伟楠也不往前走,还站在圈外说道:“那我就说了,13班打的是铁桶阵,按说该防守反击,可他们连防守反击都放弃了,就想着踢点球。和这种不思进取的球队踢,只有一个办法,就是把对方引出来。”
“这个办法,老班儿早想过了,13班就不出咋办?”袁军摆摆手道。
“请听我说完!13班有可能龟缩到半场就是不进攻,这就得给他点儿甜头,光降低火力不行!”
“那你意思,故意先让他们进一个?”袁军反驳道,说完自己也觉得多嘴了。
“那可不行,那样13班更死守了!我意思是要在战术上迷惑一下敌人,下半场你们谁换我上?”
“瞎,吹了半天,是你自己想上啊,这劲儿费的!”袁军讥笑道。
我也觉得张伟楠此举挺好笑,想上场竟编了这么一大堆。
杨博愣了一下,若有所思。
张伟楠接着道:“你们觉得好笑是吧,这就叫欲擒故纵,诱敌深入。先把弱点展示给对方,肯定会有人忍不住要攻的,听不听由你们。”
张伟楠后来的这句话,倒让我听出些味道,感觉有些道理,可以试试。
小武也若有所悟,低声道:“我看行,不如试一下?给13班点破绽,他难免心痒,你说了,老班儿?”
杨博还在思考,突然一跺脚,下定了决心。
“就按张伟楠说的来,袁军,你踢个三五分钟就假装受伤,换张伟楠替你。”
“为什么是我?”袁军表示不满。
“我想半天了,撤你最合适,要么不给,要给就给个大甜头。咱们几个数你最有吸引力,把后防线整个儿虚设,13班的肯定动心。不过咱们这样做也冒很大的风险,李镭,下半场你还撤回中场吧,不过别太明显了,盯住刘智就行,他攻你回,他撤你攻。”杨博道。
我觉得杨博像在说绕口令,笑着答应道:“行,把**的十六字方针都用上了,我负责盯他。”
杨博安排好我们,才对张伟楠道:“你一会儿替袁军,准备准备,热热身。”
张伟楠莫然无表情,也看不出是高兴不高兴,只说了声:“好。”
中场休息结束,小崔一声哨响,下半场开始。
先由13班发球,他们果然还是老套路,根本就不进攻。刘智和郭大宝中场开球后,就撤回了本方半场,在本方半场不紧不慢的倒脚。
门前还是6个后卫,打得622阵型。我班要是攻上去,他们就改打640,前锋一个不要,“4”也算不上中场,基本在大禁区边缘游走。
如此这般踢了五分钟,按照既定的计划,袁军该受伤了。可问题是袁军是当后卫的,对方不进攻,他连个冲撞受伤的机会也没有。
可要是像上半场那样,让他上前场当前锋,这倒是有了冲撞的机会,可一会换张伟楠当后卫又显得有点儿突兀,受伤一般都是对位换人。
袁军几次想自己摔一下,假装崴脚,又怕自己演得不像,弄巧成拙。所以袁军一直呆在场上,苦于“受伤无门”。
这时,小武得球后,来了脚远射。球穿过“640”中的“4”,打在其中一个“6”上,弹出了底线,角球。
机会来了,袁军向杨博使了个眼色。杨博会意,袁军大大步流星跑向13班禁区。
李艳龙发角球,见袁军进入禁区,也立即会意,瞄着袁军的脑袋将球罚出。
皮球划出一道弧线,直奔禁区。罚得还真准,到了袁军的控制范围。袁军高高跃起,甩头攻门,与此同时刘智也已防守到位,贴着袁军争顶。
足球冲着13班的大门呼啸而去,看样子要进。倪杰已失去了重心,站在原地无法反应。可门线上还站着一位郭大宝,将球顶出了底线,“大宝天天见”,这次可见得不是时候。
袁军本该在落地的一刹那,假装被刘智撞倒,崴脚受伤下场的。可这个球太可惜了,袁军倒地后本能的双手抱头,狠狠地薅了一下头发,竟忘了做捂脚痛苦状。等想起来再做,为时已晚,只好拍拍屁股上的土,又站了起来。
好在继续罚角脚,袁军还有表演的机会。
这次袁军记住了自己要干什么,表演得很到位,和刘智冲撞倒地后,捂着自己的右脚原地打滚,表情也万分痛苦。
小崔赶紧吹停比赛,上前询问:“怎么样,伤哪了?”
袁军捂着右脚,表情痛苦,用虚弱的语气道:“刚才争头球,落地的时候崴脚了,地上有个坑,小崔,咱学校的场地也该修修了。”
小崔扒开袁军的袜子看了看,道:“应该没大事儿,还能坚持不?”
“没事儿,能坚持!”袁军说着扶着小崔手慢慢站起,脚刚落地,袁军便“哎哟”一声喊疼。
小崔一看坚持不了,对我方替补席做了个换人的手势。
班主任一见袁军受伤了,刚想盘算让谁上合适,张伟楠已穿戴整齐,站在了场地边上。
“好,就张伟楠上!”班主任笑得眼眯成一条缝,满脸的慈祥。
我和小武扶起袁军,向场边走去。袁军双手搭在我俩肩上,假装伤脚不能落地,由我俩扶着一蹦一跳走出球场。都快到球场边了,我突然发现,袁军是曲着左脚,右脚起跳,而刚才落地受伤时,这家伙明明捂得是右脚。
好在13班的人正趁着伤停,在场边喝水,没有发现破绽。袁军到了场边,让替补队员给他往左脚踝上喷云南白药,对自己的拙劣表演浑然不知。
张伟楠替换袁军上场,司职中后卫。这样一来,后卫线上清一色替补,我方摆出一副全力进攻而放弃防守的姿态。
又踢了五分钟的样子,13班的人果然蠢蠢欲动了,头一个便是刘智。他冲郭大宝和白晓峰耳语了几句,单枪匹马杀入我方半场。
我紧随其后,从锋线撤到中场,有意识的防守刘智,杨博也位置后撤。
刘智突前后,郭大宝和白哓峰开始瞅机会了,向刘智输送炮弹。但刘智毕竟老杆儿一个,得球后也很难突破我和杨博的联防。
为了和刘智配合,郭大宝和白晓峰的位置不由得逐渐靠前,渐渐地来到了中场附近。为了保险起见,李艳龙有意识的回撤,不让郭大宝在边路冲起来。
13班“众志诚城,全力防守”的战术变得不统一后,我们的机会终于来了。
杨博中场拦截后,将球推给我。我横向带了几步,出奇不意一个直塞,将球传向禁区,路明已提前跑位,正好从两后卫中间穿过,打了一个身后球。
13班的后卫线已经提得比较靠上,这就给路明留了冲击的空间,形成了单刀。路明不愧他“小、灵、快”的特点,不等后卫回防到位,晃了一下门将,将球打向相反方向,球缓缓地滚进了球门。
球进了!1比0!
我们欢呼着跑向路明,将其压在身下。班主任在场边大声喊着:“好球,路明好样的!”袁军高兴地忘了自己是个伤员,飞奔向球场和我们共同庆祝。
刘智一眼看见飞奔的袁军,这才明白上当了,气得一跺脚,将场上一颗小石子踢得老远。13班的人也都明白过来,傻傻地站在原地,生着闷气。
比赛继续进行,13班已经不可能再使用“铁桶战术”,进一颗球和不进球是有天壤之别的,此时防守已没有任何意义。
刘智也只好打对攻,让郭大宝和白晓峰压到中场,自己和倪富打双前锋。
13班的无耐变阵,正是我班希望看到的。杨博果断的将张伟楠换下,仍由袁军死盯刘智(比赛规定下场的人可以再上)。将我从前锋线撤下,搭档杨博,继续打双后腰。没了人墙防守,锋线上有路明和小武足矣!
在剩下的20分钟里,小武和路明又各进一球。
终场结束前,我接李艳龙的传中,头球攻入一记压哨球,14班4:0大胜13班。
虽说是大胜,过程可谓艰难,要没有张伟楠提议的主动示弱,我们很可能就被13班拖入点球大战了。单凭这一点儿,我对张伟楠的看法又有改观。所以比赛结束后,互相庆祝时,我主动和张伟楠击了下掌,以示冰释前嫌。
张伟楠也没有拒绝,看得出来,赢得这场比赛他也很高兴,毕竟这是他参加的第一场比赛,又是冠军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