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
“哐!”足球击打球网,发出悦耳的声音,球进了!
“欧!”全场暴发热烈地欢呼声,我们班的女生更加投入,摇摆着手中的彩带,边跳边喊。
小武进球后,跑向刘晓飞,两人拥抱在一起,我们也随后赶到,将小武和刘晓飞围成一团。
“漂亮!小武!”
“飞子,传得好!”
刘晓飞的脸都笑开了花,嘴都合不拢了。也难怪,在全校师生面前完成如此漂亮的助攻,搁谁头上都是种骄傲。
足球场上有时仅仅是一脚球的表现,就能给球员带来极强的自信。
小武的进球,让我们队士气大振,紧张的情绪也抛到了九霄云外。
杨博招呼大家:“就这么踢,按咱们的节奏来!”
初三开始大举反扑,可他们也没什么即定战术。队员拿球后就自己往前带,要不就是长传往禁区里砸,让高中锋他们几个争顶,基本没有中场过渡和边路配合。
还是那句话,得中场者得天下。我们将中场牢牢地控制,进行短传配合,踢得越来越有信心。
对方却越踢越急,投入了大批兵力,后防线上只留了三个人。我和杨博也稍做调整,杨博位置后撤,更多的参与防守。
中场的组织任务就留给了我和李艳龙。李艳龙收到中路,让老胖顶到左前卫的位置,不过老胖这个边前,也发挥不了进攻的作用,我们就集中打刘晓飞这个边。
初三逼抢很凶,只要我们拿球,他们同时两个人上抢,造成了我们几次盲目地出球。不过我们很快适应过来,开始大场溜猴战术,一有机会就突然长传给小武,由小武和路明配合射门。
上半场自从领先后,反而踢得更辛苦,对方逼得太凶了。不过他们的这种打法,很快就会把体力耗尽。
上半场双方都没能再度取得进球,1:0中场休息。
我走下球场,王梅梅迎了上来,从身后递上一瓶北冰洋汽水。
“北冰洋?不是说夺冠才给买了么?”
“你们踢得真好,就当提前犒劳你们了,喝完了再进一个,1:0哪行啊!”
“放心,看在北冰洋的面上,下半场怎么也得再进一个!”
哥几个喝着女生递上的北冰洋,异常兴奋,根本不用中场动员,少男少女间的情怀是最强的催化剂。
喝完催化剂,我们偷快地投入到下半场的比赛。
由于1:0领先,下半场我们踢得很放松,依然是短传配合,不急不躁。有机会也打一打长传,给对手来个突然袭击。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下半场已经踢了十多分钟,比分依旧是1:0。初三的越踢越急,动作也愈来愈大,我们的队员不断被学长们放倒。
我在中场与对方拼抢时,也被多次放翻,有一次明显是恶意犯规,冲人不冲球。
杨博做着下压的手势,示意大家要冷静,别被对方的动作激怒,不要踢“火球”。我们开始回收,刻意将球踢向后场,在后场倒脚。
初三上半场的拼抢战术已经消耗掉大量的体能,下半场明显表现出体能的不足。高中锋一直是无球跑动,精神消耗大于体能消耗,战斗值逐渐下降。
这时,初三一个长传,袁军和高中锋争顶,将球破坏出边线。
“嘟!”小崔吹响哨声,初三示意换人,场上边裁举起号码牌,换下高中锋,换上18号。
18号是个矮坦克,长得墩墩实实,速度也挺快,刚上场,体能也好,左冲右突,一时间搅得我方后防线大乱。
袁军作为后防线的中坚,不断地化解险情,体能也有所下降,体能的下降就会导致防守的失误。
18号拿球后,没有蛮带,和队友做了个二过一的配合。袁军本想中间拦截,可脚下一软,滑倒了。球又回传给18号,18号得球后就猛冲向禁区,袁军快速起身拼命回追。
好在后防线上还有3名队员,顶在最前的是张伟楠。
张伟楠这次没有后撤,选择了正面拦截。正赶上18号趟得有点儿大,张伟楠冲上去一脚将球踢出界外,与此同时,18号重重地撞向张伟楠,两人同时倒地。
这下撞得可不轻,整个球场都听到了张伟楠的惨叫声。
小崔赶忙吹停比赛,跑向事发地点。我们的队员也纷纷围了过来。
张伟楠躺在地上,双手捂着脸,看样子很痛苦。足球比赛就是这样,有时候看电视直播,一个球员倒下了,在地上打着滚,痛苦不堪,可一会儿又站起来了,跟没事儿人一样。不懂的人以为是假装出来的,怎么这么快就没事儿了,刚才装得那么痛苦!其实不是这样的,这叫硬伤,硬碰硬造成的,球员在当时是很痛苦的。
杨博蹲下来检查张伟楠的伤势,掰开手一看,鼻子流血了,估计是刚才撞的时候没躲开。
这次又是张伟楠化解了险情,看他撞得满脸是血,我们打心眼里感谢他。
“你傻呀,撞的时候护着点脸啊!”袁军埋怨道。
我和杨博将张伟楠扶起,张伟楠摆了摆手,示意自己能走,到了场边,班主任也迎了上来。
“怎么样,伤哪儿了?怎么流这么多血!”
“李老师,没事儿!我这几天有点儿上火。”
杨博递上一杯凉水,让张伟楠洗鼻子。张伟楠的同桌毛丽丽递上一张卫生纸,张伟楠堵住鼻子,这才不流了。
“张伟楠,干得不错,还有9分钟,不行就换?”杨博问道。
班主任也关心地说:“杨博,换人吧!让张伟楠休息会儿。”
张伟楠往脑门上又拍了两把凉水,抬头道:“别换,我能行。”
“不要勉强。”班主任道。
“我真没事儿!”张伟楠说着不等杨博发话,又跑向了球场。
我们也赶紧各就各位,投入战斗。
留给初三的时间不多了,他们已经是疲于奔命。而我们被张伟楠“血染的风采”所激励,越踢越勇,没有再给对手任何的机会。
比赛快结束时,对方后卫忙中出错,在禁区内用手将路明推倒,小崔果断地判了点球。杨博一蹉而就,2:0,这个比分一直保持到终场结束。
当小崔吹响全场结束的哨声,我们班整个沸腾了,场下的同学纷纷冲入球场,和场上的球员相互拥抱。
女生们也冲了上来,将手中的彩带戴到我们脖子上。王梅梅找到我,将她手中的彩带高高举起,微笑着看着我。
我赶紧低下头,让王梅梅给我戴上。那个瞬间,我感到自己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人。
“恭喜你,李镭,校园冠军!”王梅梅大方地伸出手。
我不好意思地将手在裤子上蹭了蹭,轻轻握住王梅梅的手,好软啊!她的手又棉又软,就像夏天迎面吹来的一缕凉风,沁人心脾,瞬间拂过我的全身。这是我第二次和王梅梅“亲密”接触,我估计我的脸已经红了,说话也不太连利。
“谢谢,同喜同喜!”
王梅梅笑得很灿烂,和我挥挥手,又去向其他队友祝贺。而我,还沉浸在刚才的幸福当中。我突然想到一个问题:长大后迎娶周慧敏的计划,要不要先放一放。
大肆庆祝一翻,颁奖仪式开始。主席台上已经准备好了金灿灿的奖杯。
奖杯只有一座,唯一的一座金杯。
奖杯是金樽杯的造型,左右耳上系着红白蓝相间的彩带。棕色的方形底座,棱角分明,金色的牌面上刻着红色的冠军字样。整座奖杯立体感十足,在阳光的照耀下,发出璀璨的光芒,仿佛变成了“大力神”杯。
首先由孙校长致辞,作为一校之长,他也是个体育爱好者,平时经常和同学们打篮球,大家也都喜欢他。比起一些校长动不动就对学生呲眉瞪眼,我个人认为这样的校长更能起到言传身教的作用。
“同学们,三中首届校园足球赛圆满落幕。此次杯赛历时一个多月,共二十一场比赛,运动员们在场上努力拼搏,展示青春风采。足球是世界第一运动,是充满魅力和激情的运动,我希望每个男生都能参与这项运动,踢球会让你们变得更有男子气慨,更加坚韧,培养你们团结协作的精神。最后,让我们用热烈的掌声,请上此次杯赛的冠军,初二年级14班足球队!”
孙校长的激情演讲,说得同学们热血澎湃,全场暴发出热烈的掌声,我们伴随着掌声,走向主席台。
孙校长微笑着和我们每一个人握手,亲手将沉甸甸的奖牌戴在我们脖子上。
轮到我时,我的内心激动不已,以至和校长握手时,手出错了方向。孙校长一笑,抬起的手摸了摸我的头,又换成左手和我握了一下。
孙校长将“大力神”杯递到杨博手中,杨博学着电视里的样子高高举起,我们也学着意甲球员夺冠的样子,互相搭着肩膀,不停地跳着,嘴里唱着:“we are the campion!”
孙校长和其他校领导悄悄地走下主席台,将舞台留给了我们,让我们尽情释放胜利的喜悦。
轮到我举奖杯时,我奋力地举过头顶,向主席台下跳跃的王梅梅猛力地摇了摇,王梅梅也开心地冲我不停地招手。手捧奖杯的我,感觉全世界都在为我喝彩。
平生第一次因足球而感受到的这份荣耀,在我心中刻下深深的烙印。那一刻的我,坚信足球将陪伴我的一生!
为了庆祝夺冠,各课老师都很默契的没留作业。
回到班上,我们将奖杯摆在讲台正中,一边欣赏奖杯,一边闲聊着比赛中的精彩细节。整个晚自习,全班都沉浸在欢乐的气氛中。
袁军嚷嚷道:“老班儿,这么有纪念意义的日子,咱们是不该好好庆祝庆祝?”
杨博笑着问:“怎么庆祝?”
“明天礼拜天,又没作业,咱们去野炊怎么样?”
一听野炊,哥几个都来了兴致,对袁军的提议纷纷表示赞同。
“野炊?你脑子进水了,不看这都几月份了?野炊喝西北风啊!”今天的太阳虽然不错,但毕竟是11月底的天气,这个月8号立冬,昨天刚过了小雪,已经是冬天了。
“野炊也不一定非得夏天啊,你忘了去年咱们在脑包子烧山药了,还叫上倪杰,咱们明天烧山药吃。”袁军喜不滋滋地道。
“行,咱们野炊就野炊,去东门外草滩,连踢球。踢累了往草地上一躺一吃,多美!”杨博道。
“老班儿,让你说的,我现在就想去了!”我道。
“今儿晚上回去都准备准备,有什么压箱底的好吃的,都拿上!”杨博提议道。
“好,就这么定了,我家里还有一瓶旭日升,明天我拿上。”老屁道。
大家七嘴八舌,聊得不亦乐乎。杨博冲我一努嘴,眼神指向张伟楠,我明白他的意思。
“张伟楠,明天球队去野炊,你去不?”
张伟楠正和毛丽丽聊得起劲,听我喊他,愣了一下,半天道:“这天气野炊?去哪儿野炊?”
“你管他去哪了,你去不去吧!”我道。
张伟楠犹豫片刻,见哥几个都在看他,才道:“去就去。”
“好嘞!就等您这句话了!”
我回到自己的座位,王梅梅正在记日记。
“写什么呢?”我凑上去问道。
“你们今天夺冠的事。”
“是吗,你都记下来了?写我没?”我把头伸了过去。
王梅梅把日记本一合,瞅厌我一眼:“写你干嘛?你又没进球。”
“不进球的就没功劳了?你今儿没见,我在场上差点儿让初三的踢死,光跟头就摔了八个!”我做着“八”的手势,在王梅梅面前晃动着。
“你这小身板,让人一扛就倒了,还好意思说?”
“我这不是长身体呢么!光吃不长肉,就长个儿了,不信明年你再看。”我拍了拍胸脯,可惜咱也没什么胸肌。
“别拍了,小心拍折了!”王梅梅一本正经道。
“不和你斗嘴了,我说不过你。说正事儿,明天球队去东门外野炊,老班说这次夺冠你们女生啦啦队也有一份功劳,问你们去不去?”
“野炊?冬天怎么野炊啊?”王梅梅一脸的疑惑。
“我给你烧山药吃,你要不爱吃山药,我从我姥姥家地窖里给你拿几个红薯?”我很盼着王梅梅去。
“太好了,我早就想自己烤着玩儿,自从我爸调回县里,我就没再自己烤过红薯。明天什么时候去,在哪集合?”王梅梅兴奋地道,两只大眼睛神采奕奕。
“明天早上九点,东门外草滩,不见不散!”
礼拜天,晴天。没有一丝风,太阳照得人暖洋洋的,充满了温馨。湛蓝的高空万里无云,一片透明的蓝。
我昨晚将家里的橱柜翻了个遍,也没找到什么好吃的。最后干脆自己动手,煮了8颗鸡蛋,想了想还有张伟楠,就又多煮了一颗。小房墙上的皮包里,还有奶奶给我买的花生米,我抓了几把放到空方便面袋里,和鸡蛋一起放进书包。想到王梅梅可能真的不爱吃烤山药,就骑上车子,赶到民乐街姥姥家,打着手电钻进地窖,捡个大的红薯挑了几个。准备好这些,已经是晚上十点了。
但一早我就起来了,我家离野炊地点很近,但具体什么地方还得大家聚齐了再定,我就在事先约好的老侯小卖部等。
老侯小卖部是东门外最大的小卖部,其实地方并不大,两间歪歪扭扭的小房,横在马路边上。说它大,是因为它在这一带的名气,年代久远。店里的东西很全,什么粘贴片、拍画片、玻璃球、地牛、铁丝手枪,吃的有酸梅粉、巧克力、黏牙糖、abc软糖、小浣熊干脆面,总之是琳琅满目,让人看得眼都花。
我觉得老侯小卖部就是一个藏宝库,想要什么里面就有什么。我甚至有一段时间曾立志:长大也要开一家这样的小卖部,坐在里面,想吃什么就吃什么,想玩儿什么就玩儿什么。
我正翻着一张“世界各国钱币珍藏版”的画片,杨博他们进来了。
“走了,李镭,别看了!”袁军喊道。
“你们咋才来,早知道我先过去找地方了,一会儿王梅梅她们该来了。”我抱怨道。
“耽误不了,我们这不是去倪杰家拿山药去了?”
我见哥几个的包里都是鼓鼓囊囊的,看来是没少拿。
一行人来到东门外草滩,也没怎么费劲,就在靠近小树林的阳面找了块儿地方,安营扎寨。
倪杰和袁军开始忙着挖坑,埋锅造饭。杨博招呼着大家进小树林捡树枝。我惦记着王梅梅她们,顾不上和哥几个张罗,一直朝着马路方向望去。
王梅梅还真的来了,和班里的六个女生一起来的,后面还跟着张伟楠。
我大老远的冲着他们招手:“这边,快过来!”
听到我的呼唤,王梅梅她们向我骑了过来。
“李镭!”
王梅梅喊着我的名字。她今天穿着一件白色的鸭绒服,复古蓝的牛仔裤,马尾辫照旧高高地扎起,围着一条纯红的羊毛围巾。冬日的阳光洒在她的脸上,怎么看怎么得劲儿。
我殷勤地迎上前,接过王梅梅的车把,关切地问:“冷吗?”
“不冷!”
“你们早就到了?”王梅梅问道?
“也刚到,倪杰他们正生火呢。”
我掉转头又对张伟楠道:“小伙儿架子摆的挺大啊,这么多女生陪你来,董永和七仙女啊?”
张伟楠“嘿嘿”一笑:“没办法,人缘太好!”
“臭美吧,你!赶紧的,帮着生火。”
这时,倪杰和袁军已经挖了一个脸盆状大小的坑,足足有三十公分深。
“你们挖这么深啊?”王梅梅早凑了上去,饶有兴致地问。
“今天人多,得挖得深点儿,要不山药放不了几个。”倪大厨解释道。
杨博几个从附近捡了许多干草和枯树枝,堆放在坑边。倪杰开始展示他的厨艺,先用报纸把干草引燃,放入洞中,慢慢地依次往里加柴,干柴遇火就着,火势不一会就旺了起来。
我们围成一圈,蹲在火堆旁。几个女生第一次这么玩儿,不断地往火里扔干柴。烧过几遍柴火后,土坑里的温度已经很高了,用手摸摸坑边的土,热得发烫。
待干柴都烧成炭火,倪杰用行军铲将火灭掉,铲出一部分炭火,往火坑里扔了十几个山药,再将铲出的炭火倒回,用土将坑封起来,里里外外盖得严严实实。
“让它多焖一会儿,咱们先踢球。”倪大厨在女生面前露了一手,满脸的自豪相。
“我们也参加!”王梅梅和几个女生跃跃欲试。
“行啊,咱们正好16个人,一边四个女生。”杨博道。
“那还少一个呀?”王梅梅道。
“把张伟楠也算一个,谁让这小子和你们一块儿来的!”我搂着张伟楠的脖子笑道。这要搁以前,张伟楠早就跟我恼了,他不好意思地笑笑:“行,我归哪边?”
“张伟楠归我们,我们这边缺个女的!”袁军坏笑道。
分好队,我们照旧用车子摆门,老屁和倪杰一边一个守门。
我和王梅梅很自然的分到一组。
“老大,你就在门前站着别动,我一会儿给你助攻,包你完成‘帽子戏法’!”我开心地道。
“行啊,小李子,进球了有赏赐儿!”王梅梅爽朗地笑着。
比赛开始,女生们显得很兴奋,在场上不断地瞎跑,哪里有球往哪跑,还不时的发出愉快的笑声和尖叫声。
王梅梅严守我们的约定,一直站倪杰身边,害得倪杰一个劲儿的喊:“王梅梅,你越位了,越位了!”我瞅准机会,一脚直塞,同时大喊道:“王梅梅,射门!”
王梅梅奋力地跑上去,想接住这个球,可皮球调皮地从她的脚下滑过了。
“哎呀,太可惜了!”我抱着头惋惜道。
王梅梅却一点儿也不觉得可惜,高兴地冲我喊:“传得什么臭球,传准点儿!”
为了让本派的“玉女掌门人”高兴,我这个当徒弟的只好再加把劲儿。我奋力截下小武传给田媛媛的皮球,刚想传给王梅梅,袁军已经杀到。
用他那强壮的身板,猛地将我撞到一边,球已经到了他的脚下。袁军抬头看了一眼,将球传给了他的同桌刘芳。刘芳尖叫一声,双手放在胸前,蹲在了地上。
“你别躲呀,多好的传球!”袁军惋惜道。
刘芳蹲在地上,“咯咯”地笑着,笑得不起来。
“袁军,你小子重色轻友,撞死哥们儿了!”我指着袁军戏虐道。
“多多担待,多多担待,刘芳说想进个球!”袁军冲我一抱拳,笑着遛开了。
有女生参加的球赛,简直成了一场闹剧,她们玩儿得兴起,根本不管什么规则。我好几次被她们拉着胳膊跑,甩也甩不掉。
“你们这都犯规了,快松手!”女生们只是笑,整个草地上都是她们银铃般的笑声。
我不断地给王梅梅输送炮弹,王梅梅一次又一次地将球漏掉、打偏,每次打偏她都捂着嘴冲着我微笑。
皇天不负有心人,王梅梅终于迎来了进球的机会。我边路拿球,突破后再次传给王梅梅,王梅梅下意识地踢了一脚,球正好打在袁军的右手上。
“点球,点球!”王梅梅开心地喊着。
“怎么就成点球了,离禁区这么远?”袁军争辩道。
“我来罚,倪杰守好门。”王梅梅已经将球放在了“点球点”上,根本不搭理袁军的申辩。
王梅梅站在点球点前,轻轻地将球推向球门的左侧,倪杰假装判断错了方向,朝球门右侧做了个漂亮的腾空鱼跃。
球进了!王梅梅高兴地跳起来,其余的六个女生全朝王梅梅跑去,激动地搂抱在一起,根本忘了她们其实不是一伙儿的。
陪女生们踢到尽兴,我们才抛出地里的山药。抛开土,倪杰掰开一个,金灿灿的沙壤果肉,一股扑鼻的香,倪杰捡大个儿的先分给女生。
女生们吃得津津有味,已忘却了矜持。
冬日里暖暖的太阳打在少男少女的身上,闪耀出青春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