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来了一批送死的!”
墙顶上的寨民,眼见袁昭等人赶来支援,非但不紧张,反而哄然大笑起来。
昭南庄的人却是听得咬牙切齿,心中愤慨!
戚并计眼见成员们都已支援了各自的亲人,便吹响了召集的竹哨,召集成员们往他身边聚拢。
“我们兄弟俩去一个人就够了。哥,义父的周全就交给你了。”看着瘫坐在地,两眼无神的李感,宛南心痛无比。
袁昭没有了平时的孟浪,郑重地点了下头,同时暗中将铅火铁弹扣在了手里。
程大力凑过来,一把按住宛南的肩头,沉声道:“猎队里的事,还是我比较熟悉,你跟紧我就好,不要轻举妄动。”
成员们很快便聚拢在戚并计的身旁,原先小队来了十三人,留下了四人去照看伤者,再多一个程大力,共计十人。
戚并计双手抱拳,咬牙恨声道:“原本我只是来护送各位回庄的,可青岗寨的人实在欺人太甚了,我这心里有口怨气,不出不顺,还望众位兄弟,助我一把,跟青岗寨的人讨回个公道!”
众人异口同声应当道:“是!”
如果来时,小队的各成员之间还心存芥蒂,有所保留。那么,在目睹各自的亲人罹难后,心中愤慨,却还被人一再嘲笑,成员们都已经放下了各自的成见,内心一致对外,同仇敌忾起来。
戚并计接着道:“等下众位兄弟掩护好我和东郭离,务必要保证在一个照面之下,击杀掉对方一两个人,这样才能震慑得住对方,为我俩赢得行动的时机。”
见没有人有异议,戚并计继续道:“众位兄弟,听好我口令,用长箭射击对方,吸引住对方的注意力,方便我俩行事。至于东郭离,我俩随后出发,你走左边,我走右边。”
“开始!”
随着戚并计一声令下,十个人借助地形的掩护,向前快速潜行到弓箭的有效射程之内。
戚并计掂量着时机差不多了,手势一比,疾声道:“就是现在,冲!”
一波疾箭开路!
寨民们眼看昭南庄的人不但不退,反而还敢前进,一定是有什么图谋,心里早起了警惕之心。不过看到潜行的十个人还在很远的距离,并没有太放在心上。
只是很快,寨民们便为他们的轻视付出了极大的代价。
寨民并不知小队的成员们都是修炼了虎啸心法的,手臂的爆发力远超常人,尤其是宛南,虎啸心法再加三段冲拳,让他的箭矢比起常人的射程来,还要多出两倍。
再加上此时,众人心中激愤,力道比起平时来又要添上几分。
猝不及防之下,墙上的一个倒霉蛋,刚探出头来就被宛南的箭直直地盯在了琵琶骨上。
紧接着又是一个倒霉蛋,虽然心有所感临时用手中的油罐抵挡了一下,可还是挡不住箭的去势,箭矢穿罐而过深深扎在他的肋骨上。
一个照面,宛南就差点勾走了两条人命。要不是他留了手,那两个寨民此时已然归西。
“快躲起来,不要露面。”
青岗寨主陶丰疾声大呼。
其他的寨民见状,吓得连忙背靠着墙垛,不着方向地盲目向后扔着油罐,意图阻止宛南他们靠近。
初试见功!
余下的九人心中叫好,大受鼓舞之下,又辅以一波疾箭开路。
可是由于这次寨民藏了起来,收效廖廖。
短短一百多步的距离,很快就被小队的成员们给拉近了。
来到墙下,宛南他们疯狂地向着墙顶疾射,射得寨民根本不敢探出身来。
戚并计和东郭离两人借助掩护,迅速地将背上的布包打开丢在寨墙下,不由分说地往回就跑。
程大力百忙中看到两人纷乱地后撤,扫眼看到墙沿的背包,吓得大声急喊。
“宛南,快撤!”
程大力拉起宛南就跑,被程大力拉着,宛南这才看清布包的东西,赫然是填满了火药的土炮。
土炮威力巨大,确实是攻坚的好器具,宛南心中觉得合理,可是要炸寨墙,平时也可以炸,为什么偏偏选择这时候动手。
骤然看到寨民们往下丢的火罐,进而再想到寨墙上应该屯积了不少的火油罐子。
一股凉意从脚底直蹿后脊,当下顾不得什么了。
他朝着远处大喊道:“哥,这里危险,快带义父走!”
戚并计和东郭离奔在小队反应过来之前,就已闪到了百步外,两人回身就射,一人一支沾了火油的木箭笔直地朝各自的土炮扎去。
也许是自救,也许是救人?
宛南也说不出为什么,眼看有一位小队的成员离戚并计的土炮挨得较近,当下的反应就是想着将箭拦下来。
他急急地搭弓引箭,顺利地将戚并计的箭撞偏了,可是再射时,过于紧张,迟疑了一下,等到箭再射出去时,东郭离的箭已经扎在宛南身边的土炮上。
程大力慌张地喝道:“宛南,你在干什么?”
看着爆燃起来的土炮,宛南的心中瞬间被恐惧填满了,傻傻站着,既忘了回答,也忘了逃跑。
“快跑呀!”程大力奋力地将宛南推出了几步远。
袁昭一直有在注视着场面,见势不妙,大声呼喊,见宛南有如魔怔一般,不敢怠慢,扯过身上的衣服盖在李感头顶遮蔽火星,自己则是将柳絮轻身舞全力展开,向宛南飞速欺近。
“轰!”
有如开雷勾动天火,伴随着一声震人耳聋的声响,青岗寨的寨门最先倒下,接着就是成片成片的石块倾倒下来。
“轰!”
墙顶屯积的火油一下子在小面积的范围内爆裂开来,迸发出了不逊于土炮的威力,寨墙终于四裂开来,一条肉眼可见的裂缝如闪电般窜行在墙壁之上。
“轰!”
却是戚并计那颗没有点燃的土炮在断墙的挤压下,紧接着爆炸开来。
碎石从土炮的上方撑爆开来,然后如烟花般炸烈四飞。
昭南庄的人离得远还好,可是青岗寨却是离得极近,碎石如炮弹一般飞砸在屋顶和墙壁,有如手指捅破了窗纸,只是眨眼工夫整个青岗寨就只剩下一片残垣断瓦。
“唉!”
仿佛天边传来一声叹息!
青岗寨的寨顶应声撑开一道圆形光幕,后续飞来的大小碎石砸在光幕上,发出明灭不定的光斑,但最终还是将碎石都拦下了。
“山神!山神!”
得救的寨民欢呼着,跳起了傩舞,口中直呼神讳,更有甚者仰天跪拜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