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身上也有剑伤，他知道剑伤的伤口是怎么样的，绝对不是她这样的一条线。
这一条线不仅没有毁坏她的身子，反而增添一丝美感，让人想亲吻。
周棠闭闭眼，再睁开眼，眼睛一片清明，看不出其他的不该有的想法。
“你看够了没有，我冷。”第一次在男子跟前脱衣服，她很不自在。
周棠收回剑，“你死过对不对？”
她回到水里，“我不知你说什么。”
“第一次剑从你胸前穿过去，你必死无疑，但你活了过来。第二次我杀了你，亲自确定你断了气息，我还在你床前坐了许久。明明该死，却活了过来。
第三次吴卢氏亲口说你被掐死，那三个被捉的山贼也承认你被钟老大掐死，你还是没死。”
周棠开始脱衣服。
晏晏不淡定，往水里缩。“你想做什么？我宁死不屈。”
他解开上衣，露出精壮的身躯，指着一道剑痕说：“这才是真正的剑伤。”
他的胸肌往下一寸有一指宽的伤痕，肉没长好，突出一道蜈蚣疤。
“是，是方丈的医术好，所以才没有你那么严重。”
“方丈说过，你能活是因为命大，与他的医术无关。而你最大的失误就是伤口处理太好，你是谁？”他再问。
她在纠结要不要说，她敢跟柳筠瑛说，因为她信柳筠瑛。不敢跟周棠说，因为周棠心里的图谋太大，她不知将来会不会被周棠利用。
她想死，但不想死得太惨。
周棠再次抬起剑，“我确信，你死过，但不知你怎么活了过来。如果我把你分成五块，你还能不能活过来？”
能不能不要这么残忍啊？
见周棠的剑要抬起挥下，要把她分尸。
“别别，我说，我说……”她伸手去拦他。
这么一动，水里那两点红梅，露出了一点。让周棠大饱眼福。
她意识到自己的举动过大，坐下去，用浴巾把自己裹住。
“人都是爹娘生的，神仙也是人飞升而成的，地狱里的鬼差也是人死后被任职的。”
“地狱里的黑白无常是我上辈子的哥哥，现在他们成了鬼差，给了我许多方便。这一次投胎到这朝代来，是我不愿意的。我一直闹着他们，要他们给我换人家。”
“为什么要走？”
谈到这个问题她就有很多伤感，“正常女子被你这样看过之后还能嫁出去吗？”
“不能，如果我不娶你，而你被我看过的事情被泄漏出去，你会被送去做尼姑。不过你不用担心，你将来会是我的。这次回去后我让母亲上柳府提亲。”
被他吓着，她把一口洗澡水给咽下去，“我不经吓的。”
“如果我能护你一生，你还会走吗？”
这话题转变过头了点吧。
“周棠，周大人，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在法华寺杀你，你刚断气我就后悔了。我不断告诉自己，我周家所图甚大，杀你是正确的。”
“我以为你就是一个女子罢了，终有一日被我遗忘。可是你没死，这又给了我希望，突然听到你被山贼杀了。
我滥用职权把捉到的三个山贼杀了，还暗中下定决心找到钟老大，杀了他为你报仇。”
突然面临这么一段告白，让她不知所措。她把头缩进水里，咕噜咕噜喷着水泡。
不能太过于逼迫她，周棠离开沐浴间。
在外面整理衣服，放好剑。
听她说：“你是不是听到我身世，所以对我有图谋才这样说的？”
“不是？”
“怎么证明？”
“不知道。”他问，“你下一次离开是什么时候？”
“地府一天人间一年，今年里我频繁下去，都没有找到合适的投生机会，只能再等等。”
周越来敲门，“在外面寻找了一些女子成衣，不知合不合适。”
“送进来。”
“是。”
周越进屋没见着晏晏，放下衣服躬身离去。
周棠选取其中一套衣服送进去，“你将就一些穿吧。”
她抱着胸，“你一直都是这么没礼貌的吗？不说一声就走进来。”
“你最终还是我的人，现在看与以后看有什么区别？”
这个人怎么能这么霸道？
还是第一次被人告白呢，虽然周棠这人不怎么样，但眼光不错，知道她是个好的。
不过她还是不想与周棠走得太近，他是吉星高照的人，得要离他远远的。
“你出去。”
人说饱暖思欲，这句话很不错。
吃饱了，她看上了周棠的美色，想起了他健壮的胸膛。
找周越，“有文房四宝吗？”
“有的，你等一等。”
周越找来笔墨纸砚，“你想做什么？”
“与你无关。”
她把纸张放八仙桌上，看着对面看公文的周棠想入非非。
脑海里想什么就画什么，一幅幅黑白画出现在她手里。
“你把上衣给脱了。”她突然来一句。
周棠顿了一下，把手里的公文放下，过去看看她在做什么。
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她居然以他为蓝本画了好几幅黑白春宫图。
“怎么样？是不是很有想象空间啊？”
周棠拿起一幅，画上不着一缕的女子很像吴卢氏。“这是吴卢氏？”
“你见过她？”
“在丞相府外见过一面，与她打过招呼。但是你这样做不合适，她刚死，你就出春宫图，你让生前生后背负骂名。”
她放下笔，“确实不该，我错了。”
她收起画纸把所有的画修改，给画中女子添上几笔，端庄淑娴的人变成了妩媚多变的美人。
“臆想朝廷命官是要问罪的，你还是改改的好。”
“不改，你的模特就很不错。”
她不改他改，拿起笔来，蘸上墨汁给赤身裸体的男人的眼睛给画，把目光炯炯的眼睛画成丹凤眼。
再添加几笔身材健硕的男子变成了大腹便便的油腻男子。
“难看，好难看。”
她的画风是唯美写实，她的笔画细腻，女人美，男人俊。
被他这么一改就不像是她的作品了。
“你以前的作品是很受欢迎但卖不上好价钱。一幅好画能卖上千两，你的只有百两，不算是好价钱。”
“喜欢你画的人不是文人骚客，就是后院妇人。他们手里的钱都不是很多，能够掌握大钱的人哪个不是大腹便便？你把大腹便便的男子或上年纪的男人入画更受欢迎。”
“不行，他们会拉低我的审美能力，把他们画入画里好恶心。我不能接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