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璃,你在做什么?”虎看柳璃一会笑一会皱眉,不禁好奇的问道。他天一亮便跑来了,胧烟阁早已经被下了令,他可是可以随便出入的。
“虎哥,你怎么会在这里?”柳璃这才发现虎正一脸好奇的趴在她的床头。
“我担心阿璃,便过来了,今日不去学堂了。我已经和先生还有师傅告了假。”虎认真的说道,生怕柳璃不喜他不去学堂似得。
“谢谢虎哥,阿璃没事了,师傅的药很灵,阿璃都不疼了。”
说着柳璃便欲起身下床,恰被端着水进来的诗婉看到了。诗婉大惊:“主,你这是做什么?有什么需要喊诗婉一声就好啊,诗婉不在,外边还有丫头伺候着呢。白少爷,怎不拦着我家主。”说着诗婉便匆匆放下水盆扶住了柳璃。虎挠挠头,看那神情似是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诗婉,我没事。师傅的药很灵的,身上都不痛了。趴了一夜身上难受,只想出去走走。对了,你和明月怎么样?昨日伤的可重?”
“这怎么行,主这么,受了这么重的伤,就是不疼了也不能乱动,该好好的躺着养着才是。我和明月伤的不重,涂了欧阳先生的药膏,伤痕都结了痂。您不用担心。”诗婉一脸不赞同道。时间久了,这丫头的胆子便大了。
“那便好,好姐姐,你就让我出去吧,我不乱走,只在院子里坐着看看荷花长廊也是好的,再这样躺着就要发霉了。”
“这,好吧,到了院子,可不许乱跑。只能定定的坐着看风景,累了,不舒服了就要说。现在还是先让诗婉给您换药吧。”诗婉迟疑一会应下然后对着虎说:“白少爷,我要给我家主上药了。还烦请白少爷回避。”
“噢。”虎悻悻的走了出去。
“主,不管您怎么想,诗婉有句话还是要说。您虽然还,可您是女子,您的闺房不该让白少爷随便出入。发生了昨天的事,还不知道外面的人怎么嚼舌根子呢。您和白少爷再不懂避闲,传到外面,那些人还不知道怎么说呢。”
“呵呵,诗婉。随便别人怎么说吧,我不在意。我这一生本就短暂,再顾及着别人的闲话,那活的多不痛快,岂不辜负了时光。懂我知我在乎我的,便不会把那些闲话放在心上。其他人随他们怎么说,与我何干。我可没闲心去管他们的好恶。不过,你的话我记下了,我会和虎哥说的。”
“可是夫人昨日不也……”
“诗婉,你如今说这些劝我的话,可是因为不喜欢我,讨厌我,或者看不起我?”
“怎么会,诗婉怎会那样想,诗婉只是担心,心疼主。”
“是啊,娘亲又何尝不是担心我,心疼我。她只是怕那些流言会毁了我,更是怕我会长成一个娇纵跋扈,不敬尊长,不懂伦常,不知礼数的女子。可怜天下父母心。”就是因为懂,她不怨柳芸娘对她的责罚,反而更是心疼她。这一世,有母如此,还有什么可抱憾的,更何况身边还有疼她的师傅,陪伴她的朋友虎,还有好多好多对她善意的人。
“诗婉明白了。您是主,您说了算。”诗婉还是有些不甘心,但也知道多劝也无用。
换好药,换上宽大的长袍,柳璃让诗婉将其长发随意绑在一起便急急出了门,到了楼外。东篱,清风明月,桥流水竟都在。虎看柳璃出来,忙跑来牵起他的手牵她到院子里的藤椅上坐定。
“东篱,过了这些日子,可学会了唱歌?”柳璃晃动着双脚问道。
“这,学是学会了,只怕你不喜听。”东篱淡淡说道。
“唱来听听吗。”
“那,好吧。”
搬来一张琴矶,东篱将一把古琴放在琴矶上。轻拨琴弦,琴音徐徐响起,清悦婉转,如潮水般四溢开来。自重生以来也听了许多琴音古曲,尤其在桃林跟着东方瑾学习,柳璃也算是懂了些音律。东篱的琴弹得虽比不得东方瑾,但已算是不错了。
“逍遥步城隅。暇日聊游豫。
北眺沙漠垂。南望旧京路。
平陆引长流。冈峦挺茂树。
中原厉迅飙。山阿起云雾。
游子恒悲怀。举目增永慕。
良俦不获偕。舒情将焉诉。
远念贤士风。遂存往古务。
朔鄙多侠气。岂唯地所固。
李牧镇边城。荒夷怀南惧。
赵奢正疆场。秦人折北虑。
羇旅及宽政。委质与时遇。
恨以驽蹇姿。徒烦非子御。
亦既弛负担。忝位宰黔庶。
茍云免罪戾。何暇收民誉。
倪宽以殿黜。终乃最众赋。
何武不赫赫。遗爱常在去。
古人非所希。短弱自有素。
何以敷斯辞。惟以二子故。”
少年的声音从初始的生涩很快便因为投入诗歌而流畅起来,高亢而清脆。因阅历有限虽唱不出那股沧桑激昂和悲壮,但那股子少年情怀却表露了出来。不仅柳璃,其他几人也听的激动不已。
“东篱,还说唱的不好,你的歌唱的不错啊。”柳璃打破氛围说道。
听了柳璃的话,东篱淡淡的笑笑。眼睛却亮亮的。
“东篱,我唱首歌,你听,然后把歌词写下来,我唱的不好,你听了改改,这是一首琴箫合奏曲,可惜只有你的琴,却没有萧。”
“萧?主,清风会吹箫呢。”桥急急说道,清风皱了皱眉头,却没有说话。
“真的吗?太好了,可真是人生处处有惊喜啊。喏,东篱,你听好了。”
“沧海一声笑
滔滔两岸潮
浮沉随浪只记今朝
苍天笑
纷纷世上潮
谁负谁胜出天知晓
江山笑
烟雨遥
涛浪汹尽红尘俗事几多骄
清风笑
竟惹寂寥
豪情还剩了
一襟晚照
苍生笑
不再寂寥
豪情仍在痴痴笑笑
啦”
这首《笑傲江湖》可是风靡了一个时代,歌词中那种洒脱怎不吸引人。众人早就睁大了眼睛,七嘴八舌的讨论了起来,都是十几岁的少年郎。只可惜柳璃年岁,只能唱出童音,饶是如此,也让几人惊喜不已。
“呵呵,好歌,好词。没想到阿璃还会带来这样的惊喜”
“东方叔叔,您怎么过来了。您身上的伤可还好?我娘亲怎么样了?可还在生我的气。”见到东方瑾,柳璃惊喜,忙问道。
“无碍,你娘亲没事了,等你好些去陪她说说话。她不会怪你。阿璃可还好?”东方瑾柔和的说道。
“我没事了,师傅的药很灵的。”柳璃笑着说。
“嗯,可得到教训了。可知道错了。”东方瑾突然严肃起来。
“阿璃知道错了,阿璃不该顶撞长辈,不分尊卑,不敬尊长,不论人常”柳璃无奈的心里叹息。
“不,你最大的错是不该让你娘亲伤心,惹你娘亲生气。”东方瑾一脸严肃。
“啊。”柳璃无语,但心内欢喜,看来东方瑾很护着娘亲,这她便放心了。
“知道了,东方叔叔,以后阿璃不会再惹娘亲伤心的。”
“嗯,知道就好,你们继续吧,我走了。”东方瑾说道
“哦”这就走了啊,来就是为了说那么一句话啊,“护妻狂魔”
“等一下,东方叔叔。”虎急急拦在东方瑾面前。
“虎可是有什么事?”东方瑾摸着下巴说道。
“东方叔叔,芸姨现在正伤心,虎不便过去。麻烦您带话给芸姨,让芸姨不要伤心,也不要担心,不论阿璃是什么样子,也不管别人说什么,虎都会护着阿璃,等虎长大了就娶阿璃做娘子,一辈子护着她。”的孩童信誓旦旦的说着誓言,柳璃心头暖热,嘴角含笑看着虎。
“虎,东方叔叔会把你的话带到,只是你还。能护着阿璃很好,但婚姻之事当不得儿戏,这是要两心相悦的。等你长大了再说,现在重要的是学好本事,才能护得了阿璃。”摸摸虎的头,东方瑾心内叹息,都是好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