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云“人生易尽朝露曦,世事无常坏陂复。”
经历人生生死这还是头一回,但是就像鬼门关一样,即便从未去过,谁也不想做那的过客,我迟愣愣抱着骆莹的身体,访佛只有如此,她才不永远不会凉。
这不是影视作品,没有悲伤的音乐,夜是那么的黑,黑的伸手不见五指,夜空也是那么的静,静得只能听见河塘里青蛙在悲鸣。
我抱着她慢慢的来到大屋里,大屋是亮的,昏暗的灯光飘飘不定,骆燕见我抱着骆莹,好似箭镞一般,飞也似的扑到骆莹的身上,我敌不住若大的冲力,仰面倒地,骆燕伏尸大哭,哭的是惊天地泣鬼神,哭的是日月无光,山河蹦碎,闻者无不落泪,见者无不动容,最后哭的目中流血昏厥于地。
我忙将骆莹的尸身放在炕上,而后再抢救骆燕。经过好半天的抢救,又按人中,又掐穴道,又喊又叫,半天工夫方才苏醒,当她醒了之后又伏尸大哭。
我自然也伤心,但总归我也是个男子,纵然再伤心,也不至于如此,因此边扯住骆燕边解劝。
可是此时的骆燕就似疯了一般,如何也阻劝不得,似这种人,内心阴抑,最好就是让她发泄出来,可是再这么哭早晚是要哭坏的,故此我死死拉住骆燕强行搂在怀里,让你在我怀里哭泣,这一招还算好用,骆燕抱住我哭的死去活来。
纵然痛不欲生,总归是有哭完的时候,骆燕哭声渐止,偶尔抽噎一下,我轻轻将她扶起,擦拭轻试泪水道:“燕妹妹,千万保重身体要紧,你的命是你姐姐舍死忘生救回来的,假如你又有个不测你叫我怎么与你姐姐交代,就算是你姐姐也不愿意看到你这样。”
我说完后看了看骆燕,但见骆燕两眼发直,眼神好半天才眨一次,偶尔抽噎一下,不然跟木头橛子似的。我也是痛断肝肠,轻轻又把骆燕搂进怀里仰面看着天花板,泪如雨下,不过我可没哭出声音。
就这样,昏暗的灯光下,我坐在炕上,骆燕扎在我的怀里不停的抽噎着,旁边骆莹静静的躺在那里,她的表情略带些微笑,似乎死的时候并没有痛苦,墙上的石英钟滴答滴的跳动着,但见东方渐白,鸡鸣一声响,将我拉回到这个世界,方知道,我们在这坐了一整夜。
这一夜,回忆着短暂而又美好的日子,回忆着第一次在出租车上的邂逅,回忆着与她朝夕相处的时候,又想起浓情蜜意的时刻,再看看静静躺在那里的骆莹,我的心好似无数钢针扎的一样,泪水止不住的往下流。
如此又待了两个时,天已经大亮了,骆燕还是那个样子,不哭不闹,双眼发直,直呆呆看着远方一句话也不说。
“燕妹妹,你可别吓唬我,你姐姐临死前叫我无论如何要好好照顾你,要你一定要好好活下去,现在姐姐就躺在那里,你可不能不听她的话。”我这句话果然有效果,骆燕把脑袋轻轻一动过了移动了一下,爬在骆莹尸体上呜呜呜呜的又哭了,但这次明显好多了,好半天见她渐渐停止了哭声问道:“你们这有什么令没有(注:令就是规矩,习俗)。”
骆燕边抽噎,边答道:“一个未到六十的人死了是要立即处理。停尸不能过二十四时,而且不能用土埋,要烧掉。”
骆燕接着说道:“哥,我明白,不用劝我,其实早在前天的时候我就已经做了心理准备了,那天夜里我就已经知道,我姐姐与我长谈一夜,可是,即便有了心里准备,我也受不了,我姐的命太苦了,还没享福人就没了。”说完又呜呜呜的直哭。
“事已至此,哭的再伤心也没用了。”我想了一下接着说道:“即然此地有这风俗,那我们尽快早让你姐姐早登天堂吧,今生未投个好人家,但愿来生投个幸福的家庭吧。”
“那后事该怎么处理。”
骆燕:“找社区的人,把这的事要与他们说了,然后再找公安局,也公安局也要来人。”
“好吧,现在家里就剩我两了,我要忙一头,你千万要保重你自己,千万别做傻事,否则你对不起你姐姐,你听明白了吗?”
说完我我走了,社区的人说这事得找公安局,我又跑到公安局,公安一听,有人死了,可不敢大意,不管与我说的是真是假都是人命关天,公安局派出两名民警,来调查此事。
等到了大门外我高声喊道:“燕妹妹,警察来了。”
喊了几声,没动静,我这心就有些画魂,大踏步来到屋子,这一进屋,可是把我吓坏了,就见骆燕和骆莹不翼而飞,全没在屋里。
这下可把我急坏了,我急匆匆推开屋门,除了满屋子的书什么也没有,我又跳到院子外边边喊边四下看,可是纵使我如何喊叫,也不见骆燕的回答。
完了,是不是骆燕一时想不开寻了短见了,可是即使如此骆莹不能不见了,我脑海中忽又想起梦中遇到的神奇的事,难道尸变了,把骆燕捉了跑了也不能啊,我这后背冒了凉气了。
忙找见民警,把事情缘委与她们一说,这两个民也慌了,其中一个与另一个说道:“回屋里看看有什么线索没有”
我们三人又回到屋子,这才发现在炕上方着一张纸,怕风吹走,用一本书压着。我拿过纸细细看着,上边有两行字,上书,“我现在如青实业,见字请速来,如青实业总部三楼找我。”落款写的是骆燕的名字。
我看完百思不得解,把纸条递给民警问道:“你们看这是什么情况”
其中一个民警姓程,叫程可,把纸条接过来看了半天,又递给另一个警官,沉思半天:“依我看没事,这骆燕肯定与这个如青实业有点关系,另外这个如青实业在本市也奶数得上数了,如果是他们带走的骆燕怕也不是什么坏事。更何况把骆莹也捎着走了,我猜一定是有事。”
听程警官如此一说我的心总算放下一半:“如果是这样,那我还得走一趟呢!”
“嗯也好,但是我们要去诸多不便,最好你自己去一趟。”
那好吧,我简单收拾一下房子,用把销把门锁上,其实就是不锁也不带有贼来这家偷的,但是为了心安,还是要锁的。
过去似乎听过如青实业的名字,但是不了解情况因此,四下边打听着边寻这如青实业,还真别说真有知道的,还真有人知道,那人告诉我,离这可是不近,也有五十多公里,我一听凉了,走着去是不可能了,五十多公里,一百多里地,我得走哪百年去,因此只能去汽车站买票。
这倒不是难事,去新安台的车正好路过我要去的地方,有话则说,无话则短,反正这一路上一有闲暇,满脑子都是骆莹的片断。又想着骆燕她们与如青实业有什么关系,骆燕是被她们抓走的还是自愿的,种种问号在我脑海闪烁。
汽车吱的一声停了,我问售票员到了吗?售票员笑道:“还没有,但是我们的车不往里走了,你看到这条路了没。”说着往另一条路上一指,这就是通往你要去的地方,我们的车不走那条路。
“谢谢你了。”
说了声谢谢,我顺着她指的那条路往前走。
这是个地方,这条路是条主街道,两边有点买卖铺户,但是不多,虽然不多,但是可挺全,最高的楼也就是三层,街道也不是太那么宽,也不算是太长,但是非常的干净,连个烟头都看不见。
我心下暗道:“这是啥地方,挺不错啊,在这生活的人肯定都是心宽体胖的人,生活节奏不能太快。”
这条路的尽头是个直角,本来我是寻人的,无心看着风景,也就是一扫而过,见有行人上前问道:“这位大哥,请问如青实业怎么走。”
这个人三十多岁,穿着灰色衬衫,见我问路用手一指:“前边那个直角弯,拐过去就是。”
看来是这没错了,我满心不解,这骆燕到这做什么,一定是被绑来的,不过也太像,绑她做啥,穷的叮了当朗山响,眼瞅着都揭不开锅盖了,那又是为什么呢?
正想着,走过直角弯,眼前闪出一个去处,但见那建筑光华灿灿夺人的二目,房子离我尚有一里地,两侧都是欧式建筑,整的跟巴特农神庙似的,刷着金色的油漆,中间一条甬路,都是青石铺的路,乌黑的门楼,乌黑的大门也有三米多高,大门没关,里边看的很清。
再往里边看,挺大的院子方圆也有四五亩地大,院子里尽是绿青青的树木,再看那建筑,就像希腊神话中神殿一样,蓝汪汪的外身,一色都是欧式的样子。
妈的妈我的姥姥,这哪里是人间,分明是天堂,对了,我以前在梦中也没少梦见,也许也是在做梦,但是看眼前的行人又没不太像。
哎呀若真是如梦如幻一般,我如痴如醉的来到门卫,门卫没关门,在里边坐着个保安似的人,头戴大盖帽,身穿墨色制服,见有人来了,仔细打量一下我,然后唬着脸声音全无表情道:“你找谁”
“哦,你好请问这是如青实业总部吗?”
“保安甩了下头,指了指门外的大牌子,那不写着呢呢吗,你还问我。”
哟,听他的语气我的心极不痛快,心下道:“这人怎好生无礼。”正好保安室墙上有面大镜子,透过镜子我才发现,怪不得保安没拿我当回事,我自己险些都不认识我自己了,我的脸上五花六道(注:“五花六道指比较脏乱”)的,原因是我昨天哭了一夜,早起又没洗脸,眼窝深陷,再看身上穿的也不怎么样,就是普普通通的衣服,因此保安见了,才要如此难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