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月的时光过得飞快,这个其乐融融的剧组洋溢着各种各样温暖的面孔。
大家彼此熟悉得很快,当有人杀青时都会例行举办一个小小的欢送会,通常那时候大多数人都会哭得稀里哗啦。
天下无不散的筵席,亦无没有结局的电视剧。
虽说聚散终有时,可刚刚相处得如同一家人一样又要被迫分开,这滋味确实不好受。
可是这便是我们每一个人都要会面对的吧。因为没有谁会永远地停留在谁身边。
六月以后天气逐渐炎热,戏基本过半。
许茹梦的父亲去世后,整个许家乱作一团,分的分家,离的离开,好端端的一段辉煌就这样被淹没在错综复杂的命运里。
个弟弟对于遗产的分割争执得不可开交。
父亲离世后的个月,我几乎都足不出户,闲来就坐在窗前,也不做什么。想来也没有什么忙的光景。
发愣得久了也会看看书,但翻两页就腻了。
师范的同们都开始找工作,更有甚者已经成为了佼佼的教书先生。我好像病了,病得哪里都不想去,什么都不想做。
一日餐有丫头伺候着,杭家的长辈公事繁忙,是没工夫管我的。我工不工作也只全凭我一句话而已。每一天,我只和杭正仪说话。有时不言语,有时就拉着他哭。
我知道这样不好,我也不喜欢这样的自己,可是我得不到救赎。
可母亲却和我截然相反。她来看过我几次,每每还会为我做几道甜点,陪我说说话。她甚至还会了制作曲奇饼,说是报名参加了一位法国厨师开办的料理习班。她还叫我一同去呢。
失去丈夫对于一个女人来说不可能不是惊天动地的大事,但母亲的表现何其淡定。
她当然是悲痛的。如今她换了一处住所一人居住,听闻坊间流传说经常看到许家大搬个椅晒着阳,偶尔点支雪茄,神态悠闲惬意。
母亲是大户出身,从小就受到贵族名门的熏陶,时至今日,她依然有着高贵典雅的风范。异常从容,异常镇定。
这便是母亲与我的不同。在当时那样的年纪我无法做到母亲那般淡然,和将一切看透的明净。
每当母亲来看望我,我却能受到她的感染,于是心底也一点一点明朗起来。
尽管这个过程其缓慢。
杭正仪对我关怀备至,只是他应酬也多,时常不能有空闲陪我。
那****提出带我去一个酒会,说是让我散散心,认识些新朋友。我想了想,便同意了。我的人生,总不能被自己上了镣铐和枷锁。
我特地化了精致的淡妆,挑了一件成熟又不失可爱的白底旗袍,丫头直夸我美,我也只是淡淡笑了笑。
杭正仪西装笔挺地站在轿车前,护我坐好后,方才坐了进来。
摄像机固定在车门上,这种场面没有多人“监视”,我的表演相对要轻松许多。
在车里我与杭正仪也是手牵着手,这么些日以来,我早就熟悉了有他的时光。但是我分不清这是习惯使然还是有什么化的质变。
酒会在白公馆举行,在门外就能听闻里头悱恻的丝竹之音。
进出的人儿无不光鲜亮丽、顾盼生姿。
女士们都梳着时下最流行的波浪头,男士们则是恨不得把领带也擦得锃亮。各色各样的名媛和绅士或挽着手或并着肩,无不风韵到致。
我和杭正仪款款走到金碧辉煌的大厅里,立马有侍者迎上来,托盘里是两只盛有西洋酒的高脚杯。
着杭正仪的样,我端起杯拿在手里把玩。
“杭先生,杭。”五个我不熟识的面孔围了上来。自我嫁给杭正仪后,就没人再叫过我小姐。
嫁为人妇果真预示着少女时代的结束。
“今日杭能够赏脸,白某深感荣幸、荣幸!”
原来是白公馆的主人白景祺,我知道他是杭正仪的好友,在婚礼上见过一次。我微笑着同他碰了杯,喝了一小口,觉得有些苦涩。
“那边有水果,两位慢慢享用啊。”白景祺说完,又笑脸相迎地去招呼其他客人。
杭正仪拉着我落座在偏厅一个还算安静的位置,周围有几个姿态优雅的见到我们都纷纷起身行礼。
我们也一一点头回礼。
换做以前,也许我会在这样的场合闹腾起来,在这儿转转,那儿找人聊聊。可如今的我只是默默地坐着,看歌舞曼妙,看人云亦云。
在场的女士里怕只有我一人的妆容最淡,其余的无不涂了艳丽的口红,化了夸张的眼妆。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我下意识地开始保护自己,就想把自己给藏起来,不再受到任何伤害。
手里,是杭正仪为我夹的一碟葡萄和菠萝,我用金色的小叉叉着吃。
大厅里的提琴声变得激昂起来,人也越聚越多。虽然杭正仪需要上前做许多觥筹交错,可他几乎寸步不离我的身旁,只等着熟人前来问好。
“哎呀小姐!噢不不,是杭,今儿什么风把您给吹来了。正仪,怎么也不多带嫂出来玩玩。”
“难怪杭少今日格外意气风发,原来是夫人在侧,眉开眼笑啊。”
一些我见过或没见过的人络绎不绝地来与我们寒暄,我才恍惚地肯定现在自己置身何处。思绪总是若有似无地飘得很远。
并且,我感到心中一种很不好的期待感。
我竟然,我居然在期待沈因槐的出现。
想到这一点,我为了掩饰心中的慌乱,匆匆灌了一口酒,却被呛得猛地咳嗽。
侍者递来帕,杭正仪则拍着我的后背,皱着眉头说:“怎么这样不小心。”
一旁的小哥们都打趣说:“哟,杭兄心疼嫂夫人了。”或者在一旁偷笑。
一表人才的杭正仪本也是s城无数待嫁少女的梦中情人,无奈被我捷足先登,我分明感到周围隐约闪现的敌意。
转念一想,其实我拥有的也是别人眼中的珍宝。其实,他不就是实至名归的珍宝么。我望着杭正仪,暗暗地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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