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夜,姐妹两相伴而眠,樱夏墨可依偎在樱夏沫雪的怀中,而沫雪抱着墨可,似乎倔强的想用那小小的身躯为墨可阻挡一切的寒冷和伤害。睡梦之中樱夏墨可的脸上还带着淡淡的泪痕,双眼也有些红肿。樱夏沫雪微笑的面具之下对墨可的满心的担忧终于一览无遗的呈现了出来。两人的紧紧靠在一起,那样子带给人淡淡的温馨和幸福的感觉。
门外的樱夏霖和夏沫颜看着睡梦中的姐妹俩,心里揪着的那颗心也终于放下了,疲倦和困意袭来。两人却想着:正如沫雪所说,乱世,生在这样的家族,就一定会被家族的使命而牵绊,也必须担负起那责任。在家族和血缘这个无形的枷锁之下,只能如此,自己也希望墨可能够有一个快乐的童年,能保留那份纯真和善良,活得幸福,可是在这样一个家族之中,又谈何容易?如果能选择,只愿是一个平凡之人,能力什么的,无所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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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清晨。
樱夏沫雪早早的就醒来了。睁开双眼看着眼前这熟悉的家,熟悉的房间,和身旁那熟悉的人,想到今天就是离别之期,心里似乎也多了几分惆怅,转眼间微笑着摇了摇头,不再去想这些事,似乎有句话是这样的意思:今天的别离,是为了下次更好的相遇。
樱夏沫雪起床时有意的放轻了动作,看着樱夏墨可的睡颜,眼里不自觉的带上了笑意,不想打破她的美梦,离开房间之前还恋恋不舍地回头望了一眼处于睡梦中的樱夏墨可,眼里满是宠溺。在大家族的姐妹间难以存活的姐妹情谊,却在她们之间得到了淋漓尽致的演绎。
樱夏沫雪收拾好行李,坐在客厅里豪华的沙发上,看着窗外令人羡慕的美丽风景,其实,更令自己羡慕的,是那自由吧。樱夏沫雪身上那种娴静和温婉的气质总能吸引着一切的光芒,可是,谁又能想到,曾经作为一代天才的光辉呢?
樱夏霖走进来时就看到了沙发上的樱夏沫雪,看着她身上和夏沫颜越来越像的温婉,竟失了神,回想起当初沫雪的那种自信的风华和一身傲骨的凌厉美丽的风华,还有墨可曾经天真无邪的笑容和欢乐,究竟是什么改变了当初的模样?
樱夏沫雪看到呆住的樱夏霖,露出一个恬淡的笑容,开口说:“爹地,走吧。”
樱夏霖感到略微的诧异,问道:“不等墨可醒来再走吗?”
“似乎有句话说,相见不如怀念。况且,现在这时候走,也能少了醒来后再见徒增的悲伤。”樱夏沫雪看着一片苍茫的雪地,脸上也添了几分对未来的迷茫,樱夏沫雪在心里说道:“妹妹,我等着你回来的那么一天。”
樱夏沫雪从沙发上站起,提起收拾好的行李走出了家门。行李匆匆搬上车,沫雪最后望了一眼这风雪中依旧弥留着自己曾经的幸福的公寓,强制隐藏眼底的流恋。踏上了冰天雪地之中那豪华的轿车时,沫雪有了微微的犹豫了,可一刹那后,她毅然决然的坐进了车内。
也许是天意,又或者说是心灵感应。这时,樱夏墨可也缓缓从睡梦中苏醒过来,看到身旁空空如也的床,仿佛是预料到了什么,连衣服都未曾换,就穿着那公主样式的睡衣飞奔下楼,从偌大的公寓之中跑了出来,跌倒了也只是倔强的爬起。
“姐姐,姐姐,不要离开我,不要离开我……”樱夏墨可无力地哀求着。
樱夏霖从后视镜中看着自己的女儿樱夏墨可如此软弱的模样,有些不忍,但最终还是沉声说道:“开车。”
“妹妹,努力,姐姐不想看到你向别人哀求的那种场面。姐姐相信,总有一天,你会变成姐姐的依靠,不需要向任何人低头,拥有傲视一切的能力。”樱夏沫雪看着樱夏墨可,忍不住转过头去对着墨可大声喊着。
不等樱夏沫雪说完,车已经开始发动了。樱夏沫雪朝着墨可挥了挥手,脸上的笑容依旧,可是墨可却没有看到沫雪眼中满含的泪水不听使唤地缓缓流落。这个家族里的他们,生来便有一份傲骨,任何人都无法比拟的傲气。
樱夏墨可穿着那来不及换掉的毛绒可爱的拖鞋,在雪地里艰难地奔跑着,企图追上那疾驶的车,可是,什么都不会的墨可又岂能与那汽车的速度相比拟?樱夏墨可只能看着那汽车,那车里的姐姐离自己越来越远,伸出手却发现什么也做不了。墨可跑得努力、疯狂,最终没有注意的被绊倒在了雪地之上,小小的身躯艰难的支撑着爬起来,她跪在跪坐在雪地之中,天上纷纷扬扬的白雪柔软无力地飘落。墨可就在雪地之中跪着,任雪融化湿透自己公主般的睡裙,她哭得那么撕心裂肺,令人动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