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了一个好姿势,又沉沉的睡了过去。
作者有话要说:
、新加坡的竞技之旅12
许南庭哭笑不得,将她抱紧在怀里,嗅着她身上特有的体香,他微微低头吻了吻她的额头,闭上了眼睛。
他的手机设置为静音,这一晚上有好几个电话打了进来。
沈恬第二天醒过来的时候许南庭还在睡,她轻轻在他怀里动了动,慢慢睁开眼睛,才意识到自己睡在他身边,之前两个人也一起同床共枕过几次,沈恬并没有多少不好意思,突然意识到这样的幸福很来之不易,她侧身,仔细端详着许南庭的脸,睡着了眉头仍旧皱着,她伸手轻轻的抚摸着他的额头,想将那几道皱巴巴的纹路抚平。
床头柜上的手机突然震动了起来,她蹙眉,天还没有大亮,这个时间会有谁打电话过来,她轻轻起身,拿起手机又钻回被子。
手机震动了两秒便挂断了,她担心打扰许南庭睡觉,背对着他点开屏保,却在看见几个来自于北京的未接来电时,愣住。
很熟悉的电话号码。
像是曾经烙印在心里似的。
她还沉浸在一片朦胧中,许南庭已经睁开眼,将她往自己身边拢了拢,一手环住她的腰,声音慵懒,“怎么了”
沈恬转身,将手机递给他,“你有好几个未接来电。”
许南庭接过手机看都不看,直接丢向一边,手脚并用的缠上她,含糊着声音说:“再陪我睡会儿。”
五点,有点早。
她想笑,这样的许南庭没有任何防备,倒像是一个居家好男人,她往他身旁蹭了蹭,手指划过他的下巴,还有一层浅浅的胡茬儿,有点咯手,下一秒便被许南庭的手握住,他闭着眼睛,淡淡的语气:“睡不着”
沈恬轻轻嗯了一声,又想起今天他肯定会出席比赛官方会议什么的,又催他赶紧睡觉。
许南庭已经没了睡意,抱着她睁开眼睛,“今天我会有很多事,可能顾及不上你,你自己随便转转,但不能走出附近一百米的范围,有事情给老徐打电话。”
一百米干脆不出门算了。但她还是点头,“你忙你的,我自己玩。”
许南庭笑,吻了吻她的额头,“起床。”
从早晨和许南庭分开,她就一个人在场地外附近瞎转,里面是热火朝天的魔兽比赛现场,她看不懂,只是和观众们的热情是一样的,默默地祝福着中国选手。
她在对面的星巴克里点了杯咖啡,看着咖啡上淡淡的波纹,浅浅的笑着。
“沈恬”
是一个清丽的女声,甚至带着点惊讶和不可置信。
她从杯口抬起头望向声源方向,一身天蓝色及膝裙的女人站在距离她不过五米的距离,睁大眼睛看着她,眼里尽是不可思议。
沈恬皱了皱眉头,没有说话,女人已经向她走了过来,再次证明自己的猜测,“是你吗沈恬”
“你”沈恬迟疑的开口,女人已经坐在她对面,眼睛眨也不眨的盯着她。
女人突地释然的笑了,“我们都以为你已经”她突然顿住,脸上的表情换了又换,最后平静的问:“沈恬,没想到我最后还是输给了你。”
她说的每句话沈恬都没有听懂,但沈恬可以猜的出来,女人嘴里的每句话都是她以前的记忆。
沈恬舒了口气,抬眼看她,“你好,我是沈恬,但我想不起来认识过你,很抱歉。”
短短的一句话,让女人的脸色变了又变,女人难以相信的张嘴又紧紧抿住,直到过了几分钟,才渐渐静下心来,她下意识的看了看她的耳朵,随即了然,从包里掏出了一个便利贴,埋头写了什么,然后交给沈恬,“这是一个电话号码,如果有一天你想知道什么,就打这个号码。”
说完,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沈恬摸着手里的便利贴,沉思了好久,最后将号码存在手机里,备注:无名。
她的生活方式太简单,甚至有些千篇一律,除了许南庭,她不了解别人,2001年之前的空白,在遇到那个陌生奇怪的女人之后,她突然想知道以前的生活还有自己是什么样子。
那个号码一直存在手机里,沈恬一直在犹豫着要不要打过去。
后来的几天,沈恬一直由许南庭安排的女导游小陈带领着在周边一些景点转悠,小陈是新加坡籍华人,二十岁的女孩,因为爱好一直从事着导游的工作。
沈恬从她嘴里知道了很多有关新加坡景点的知识,很受益。
中午,两人逛得累了,随便坐在公园的长椅上休息,因着这几天的熟悉,小陈很喜欢这个许先生的未婚妻,随和不造作,笑起来很温暖好看,像是白莲花似的。
沈恬注视到小陈一直盯着她看,笑了笑,“怎么了”
小陈摇头,羡慕的笑,“许先生真是好福气,可以娶到沈恬姐。”
沈恬笑着附和,“嗯,有道理。”像是想到了什么,她问小陈:“你对许先生都了解到什么”
小陈害羞的摸了摸鼻子,“沈恬姐考我啊肯定没你知道的多。”
“说说看,没准还能翻出点他的情史呢”
小陈立即摇头,替许南庭澄清:“许先生很清白的,杂志报道上从来没有他的,情史更谈不上了,再说像许先生这样成功的投资商应该会是个工作狂吧,设计出那么多优秀称霸中国的软件设备,我想这样的一个人一定很专情,看他对沈恬姐你有多在乎就知道了。”
沈恬有些意外听到的有关许南庭的这些话,她眨了眨眼,“还有呢”
“你是我见过的第一个出现在许先生身边的女人,而且还是以未婚妻的身份。以前和朋友聊天,都说许先生清心寡欲,现在看来,应该不是这样子。”
小陈说的很兴奋,似乎谈及到一个成功优秀的男人的话题,没有一个女人可以做到淡漠始终。
他一直都是那么成功。
沈恬一个人在酒店房间里,盘着腿玩着电脑,搜索引擎里她输入了许南庭的名字。
不止一次的搜索过这个名字,甚至每一条有关他的信息都已烂熟于心,但她还是喜欢这样隔着整个陌生的世界去欣赏他。
99年毕业于哥伦比亚大学计算机专业与经济管理学优秀双博士。
2000年,与朋友一起合作,创办了中国第一个供应免费平台的电子竞技软件开发公司,成为了竞技软件开发创始人,最大的软件投资商。
03年,新开发出的竞技软件轰动全国游戏网络,并捐资千万变身中国最大慈善家。
直到,沈恬看见这样一个优秀的许南庭在08年汶川地震竟然亲临现场陪同各地官兵救人,曾经不止一次被滑落的石头砸伤,救援中一直不断捐资。
有记者采访问他:“这样的捐钱速度不怕公司资金紧张”
图片上的许南庭穿着最普通的蓝色工作服,袖口挽起,可以看见沾在手臂上的湿泥,再往下,两个裤腿也全是泥,更不用说已经看不出颜色的鞋子了,他的头发剪得很短,胡子拉碴儿,似乎已经几天没有修理过,眼里还有掩饰不住的疲惫,目光却是很平静的对着镜头,淡淡的说:“人命关天。”
沈恬想哭,只是一刹那,她鼻子一酸,眼泪便流了下来。
消失的那两年,他都在做什么呢至少08年一直活跃在救灾第一现场,可她呢关于他的消息竟然什么都不知道。
08年,她也是从新闻报道里得到一些消息。
眼泪顺着鼻子流在嘴角,甜甜的涩涩的,一滴一滴,落了下去。
这是许南庭。别人眼里的许南庭。
她关掉电脑,重新恢复平静,但又平静不下来,现在,她很想他,想立刻见到他。
她换了一身方便点的休闲服,便跑出了房间,迫不及待的想去搜寻那个身影。酒店一楼大厅里,许南庭正在和几个男人说话,语气淡淡的,随便聊了几句便正身离开。
只是,他刚走到电梯门口,电梯便从里面打开,双眼有些泛红的沈恬一抬头便看见面前距离她不过一米的人,心念一动,快步跨出去抱住他。
许南庭有些意外,两只手垂在身侧,慢慢的伸手环上她的腰,低声问:“怎么了”
沈恬只是摇头,脑袋蹭在他胸口,抱着他怎么都不松手,许南庭无奈,只好任她抱着,嘴角淡淡的扬起。
最后,是许南庭将沈恬抱回了房间。
许南庭坐在沙发上,将沈恬拥在怀里,低头看着她,轻笑,“说话,嗯”
沈恬默默地抬头,盯着他看了半响,细嫩的手指轻轻的拽住他的袖子,声音低低的,小小的,“给我讲讲你的故事好不好”
几乎是两秒的沉默,许南庭笑,“我能提个要求吗”
她了然,“批准。”
“不问问什么要求”
沈恬看着他,伸出一根手指,“一根。”
许南庭将她的手指握在掌心,从口袋里拿出盒烟,抽出一根,将打火机递给沈恬,“帮我点上。”
作者有话要说:
、新加坡的竞技之旅13
沈恬打开打火机,看着他将叼在嘴角,凑到火光前,光亮隔着两人的目光,让她有些许恍惚,许南庭将头背向她,深深吸了一口,将烟夹在左手指间,回头看她。
他淡淡的开口,眼神像是看的很远似的,“那是76年,我父母刚被调到唐山医院工作,我出生没几个月就被送到北京外公家,刚送走没几天,那边就出事了。”
1976年的唐山大地震是中国人心里永远也无法释怀的痛苦,撕心裂肺的痛哭,怎么都流不尽的眼泪,无家可归的可怜人,每一幕都像是昨天发生的,倒塌的砖瓦墙,全身带血的孩子,穿梭在血泊泥垢中寻找孩子的父母,顶着危险冒着大雨仍奋斗在救援一线的人民子弟兵,地面不时地轰隆声,磅礴大雨,一直在下,一直在下。
许南庭顿了顿,又吸了口烟,声音里带着压抑,“后来,我一直在北京呆到七岁就被送去了英国姑姑家,什么都做过,吃得苦也不少,从那时开始,我就告诉自己,一定要出人头地。”
空气中的气流仿佛都静止不动,沈恬眼睛湿湿的,吸了吸鼻子,哑着嗓子问他:“后来呢”
“后来就遇到你这个魔人精了。”他轻笑,语气转的很快。
沈恬愤愤不平,提出抗议:“谁是魔人精了”
许南庭笑,将烟头摁灭在桌子上的烟灰缸里,双手环住她,将头轻轻搭在他头顶,“恬恬。”
她轻轻嗯了声。
“别离开我,不管什么理由。”
或许是今晚,沈恬才真正了解这个男人骨子里的隐忍还有脆弱,她将脸颊贴在他的胸口,“不会的。”
新加坡的wcg亚锦赛结束后,许南庭已经与几个合作方谈妥了相关方面的事宜,具体来说是有关软件平台的融资的一些问题。
沈恬坐在沙发上,啃着苹果看时事新闻,眼睛却一直瞄向阳台上那个打电话的身影。
自从昨天晚上她听了他的成长故事,心里总是会泛起一阵阵涟漪,越发的心疼这个别扭隐忍的男人,他说,别再离开他,她傻傻的直笑。
许南庭打完电话走过来就看见这样的一副情景:小女人耷拉着脑袋,垂着肩膀,宽松的大领短袖已经露至锁骨,她很瘦,明明每天吃的并不少,却胖不起来,他走近,顺着她的方向看了眼电视正在播出的新闻,“怎么看新闻了”
听到他的声音,她才回过神,又咬了一口苹果,“多看看新闻总是好的。”
他嗤笑,“以前怎么没见过你这么爱看”他还记得,当时在西渚,八点钟准时,她会抢着看卫视频道的伦理家庭剧,顺便还会强迫他陪她一起看。
沈恬被噎了一下,语气放缓,慢悠悠的说:“毕竟在异国他乡,新闻比较能彰显我时刻关注时事的爱国情怀。”
她说的头头是道,条条在理,抬眼看了一眼愣住的男人,以为真的唬住了他,可许南庭哪有那么容易被噎住的,他摇摇头,坐在她旁边,“哦那你说说国内最近有什么重大新闻”
没想到他会这么问,沈恬这次真的无语问天了,她撑破头皮也想不起来,重点问题是,压根就没看新闻,心思全盯在他身上了。
好吧她认输。
“有本事你说说看”她反问许南庭。
许南庭没有回答,扬扬下巴,示意她看电视,她慢动作的将脑袋转了过去,此时频道里播出的正是中国今日新闻,她撇了撇嘴,扯开话题,“我饿了。”
许南庭轻轻皱眉,“晚上没吃饱”
她低低的嗯了声。
其实哪里是没吃饱,简直都快吃撑。
许南庭看出她的小九九,随即拿出手机准备拨电话,沈恬看着他的动作极快,瞬间就抢走他的手机,看着他的眼睛问:“你干嘛”
他故意装作不知,“订餐啊。”
“那个,晚上吃饭长肉,我可以忍的。”
“不行。”
“为什么”
“你太瘦了。”
“哪有”
“要我一一指给你看”他瞥了她一眼,故意曲解她的意思,伸手就要去揭她衣服,她吓得直往后挪,嗔怪,“许南庭”
“嗯”
“你”
“唔,什么”
她正了正衣襟,咳了几声,言辞灼灼的说:“你这是,耍流氓。”
他低低的笑,并不以为然,反问:“唔,耍流氓”
他的语气的颇有些不怀好意的意思,沈恬又往后挪了挪,重重的点了点头,“嗯。”
他看着她一直挪动的身体,挑了挑眉,“要不要实践一下”
她呆愣在原地,还在咀嚼着他话里的含义,眼睛直直的看着他的身子已经压了过来,然后,唇精准的落在她的唇上。
许南庭重重的吮吸着她娇嫩的唇角,轻轻描摹着她完美的唇形,沈恬被他吻得喘不过气,两手撑在他胸膛想推开他,却被他禁锢在怀里动弹不得,只能由他为所欲为。
她忍不住轻轻的了声,“疼。”
许南庭慢慢放缓动作,开始流连于她的眼角,吻了又吻,压抑着声音低低的开口:“真想现在就吃了你,恬恬。”
沈恬脸有些发烫,这样直白露骨的话她是第一次听见这个叫许南庭的男人说。
良久,他抱着她,“好了,睡觉吧。”
这几天,许南庭一直陪着她逛遍新加坡的景点,沈恬老是觉得像是婚前的蜜月旅行,她的整颗心脏盛的满满当当,这是沈恬第一次来新加坡,她说要做最土的游人,缠着许南庭给她拍照,他无奈好笑却又求之不得。
回国前一天,两人在酒店呆了整整一天,沈恬趴在沙发上看电视,许南庭的电话一个接一个打了过来,沈恬不停的看向他,他的眉头一直皱着。
房间和阳台隔了一大片落地窗,隔音效果很好,她听不见他说什么,只是感觉到他很生气,从来没有见他发过脾气,应该是工作上的事情。
她百无聊奈的盯着电视机,眼神放空,突然又将脑袋转了过去,许南庭穿着黑色的衬衫长裤,侧身而立,一手插在裤兜一手拿着手机,从她这个角度望过去,他的一半身子融在阳光里,正是下午四五点的时间,阳光暖暖的照在她的身上,温度适中,她浅浅的笑了。
起身,回房。
不到两分钟,她拿着一个画本和一直铅笔走了出来。
这也是她闲来无事打发时间的好办法,当时从西渚带过来还担心用不到,她笑了笑,看着他的身影认真而专注,开始描摹,一笔一画。
画的时候,她的脑海里闪过一个念头,要不要给他递支烟。
这个念头还未成型她便看见这样一幕:许南庭不知从哪拿的烟,此时已经叼在嘴角,他微微颔首,点着,深深的吸了一口,随手又将烟夹在指间,一手搭在木栏上,右手的电话始终未离右耳,眉头仍是皱的厉害。
良久,她打量着自己的成品,虽然有些地方画的不太标准,但总体来说不影响整幅画的和谐度,他的侧影高大挺拔,微微倾身的角度她也画了出来,她忍不住亲了一口,刚咧开嘴笑了个开头,就听见头顶的声音,带了些笑意:“画完了”
她募得抬头,他的眼睛如鹰般将她看个彻底,她反应过来瞬间就将画纸藏在背后,理直气壮的不答反问:“你说什么”
许南庭扬了扬下巴指向她背后,“我看看。”
她继续不知所云:“看什么”
许南庭笑了笑,“不给那好,我只能用强了。”
她看着他的身子慢慢贴近,闭上眼睛将画纸挡在脸上,咬牙切齿的开口:“给你。”
阴险除了这招还能用点别的吗
像是读懂她心似的,许南庭从她手里拿过画,一边端详一边说:“既然这招百毒不侵,为什么要舍易求难。”
她切的一声,坐正身子,仰头看他,似乎很认真的样子,她笑道:“怎么样我画的还不错吧”
许南庭嗯了一声,沈恬还来不及欢呼雀跃,就又听见他说:“勉强过关。”
他撂下几个字便走开了,沈恬愣了半响,才反应过来,她的画也被拿走了,她站起身跟在他身后,“给我画。”
许南庭轻轻蹙眉,转身,“为什么要给你”
“我画的啊。”她扬言。
“画的谁”
“你。”
他挑了挑嘴角,“回答正确。”转身进了房间。
许南庭进了房间关上门,看着画纸笑了笑,将它安安稳稳的放在电脑包里,然后拨了一个电话,“先按兵不动,等我回来再说。”
他挂掉电话揉了揉眉心,转身进了浴室。
等他从浴室出来后,扫了一眼客厅,沙发上躺着的姑娘安静的睡着了。他无奈的摇头,走过去将她抱了起来,放在床上,替她掖好被子,轻轻带上门走了出去。
门刚关上,沈恬就醒了,她掀开子起身坐在床上,发起了呆。
片刻,她开门走了出去,许南庭正坐在沙发上抽着烟,烟灰缸里已经有好几个烟头,她皱了皱眉头,静静地站在原地看着他。
许南庭似是察觉到什么,抬起头,沈恬赤着脚站在地板上,他轻轻蹙眉,迅速按灭探头,站起身走向她,轻责:“怎么没穿鞋就跑了出来”
他将她抱起坐回到沙发上,两手轻轻包裹着她的脚慢慢揉搓,她的脚很凉,像是怎么都捂不热似的,沈恬任由他抱着,半响,她问他:“你还欠我一个赌注,记得吗”
许南庭边给她暖脚边点头,“唔,烟瘾太大,没办法。”
作者有话要说:
、祝沈老师喜结良缘1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