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常老大谈心
三人相谈正欢，送走了林场众人的常老大也端着酒杯凑了过来。张老六和孙长胜看了杨戬一眼，忍不住暗笑，狼哥又要遭罪了。
三人客气了一下，把常老大让到上座。常老大却反常地没有喊“姑爷”，“小戬，刚才的事常叔谢谢了，啥也不说了，都在酒里。”说完一仰脖，一杯啤酒下肚，三人也陪着干了一杯。
三人陪常老大连喝了三。酒劲一上来，常老大的本性暴露出来，拍着杨戬的肩膀，吐着酒气说道：“姑爷。”
杨戬偷眼看了看在不远处结账的常薇，脸上的表情纠结了几分，孙长胜二人忍不住笑了起来。
常老大瞪了幸灾乐祸的二人，道：“你俩笑个屁，我这不是酒话。”随即正色道：“姑爷，这是我最后一次这么叫你了。以前你和小薇年纪小不懂事，我可以随便叫，现在你俩都成大人了，再胡乱叫怕你们面子上挂不住。不过我还真喜欢你这孩子，真希望将来你俩能成。”
杨戬听常老大说得比较真诚，便放下心结，坦然问道：“常叔，你喜欢我是次要的，要报我爷爷的恩才是真的吧！
常老大也不否认，坦然承认：“是。你小子虽然不错，但在我这里打分的话，充其量六十分，勉强及格。你平时为人也说得过去，就是喜欢动手。说好听的叫好打抱不平，说不好听的就是个暴力分子。如果不是你爷爷对我家有大恩，我还真不会选你，成天打打杀杀的，我家小薇太没有安全感了。孙老板都比你优秀。”
孙长胜连忙制止道：“常老板，可别扯上我，你这么一说，我和狼哥成情敌了。你这不是挑拨我们兄弟的关系吗？”
几人大笑，常老大继续道：“有了杨老爷子，小戬在我心中的分数直接涨到了满分。你们都不知道，其实杨老爷子不但救了孩子他娘，还救了我们全家。”
老爷子救了常老大全家？这个事别说孙长胜、张老六，就连杨戬也没听说过。三人马上抢着给常老大把酒满上，等着下文。
常老大看三人有些期待的眼神，故意吊了吊三人胃口，先不紧不慢地喝了口酒，又慢悠悠地夹了口菜。这副做派把三人气得够呛。
孙、张二人还好说，只是把这事当个乐子听。杨戬却急切想听到下文。自己最崇拜的人就是爷爷。有关爷爷的丰功伟绩百听不厌，现在又有新段子怎能不着急。常老大这副作死的模样让杨戬异常憋火，真想上前几脚踹倒，老虎凳辣椒水齐上，然后揪住脖领子怒问道：“你到底说不说？”
常老大吊足了几人胃口，才缓缓说道：“其实说杨老爷子救了我全家不太准确，应该是帮了我们全家。以前我这个饭店的生意还算过得去，但绝对没有现在这种火爆程度。我既要照顾生病的老婆，又要供常胜、常薇上学，开销不小，一度捉襟见肘。
杨老爷子见我可伶，给了我一张菜单制作方法，我饭店的生意才火了起来，钱也挣得多了，药费、学费都轻松解决了。要不然的话我都想把饭店兑出去另谋出路了。所以从这个层面说，杨老爷子也算是救了我们全家。”
三人一听，都明白了，对杨老爷子的敬仰又上了一个层次，杨戬则在敬仰崇拜之上又多了一份自豪感。
“杨老爷子给你的是不是猪蹄膀的制作方法？”到底是做生意的，孙长胜一句话就问到了关键。
常老大赞许的点了点头，“就是这个。这几年来饭店吃饭的人十成有九成八是奔着这个特色菜来的。杨老爷子当初给我的菜谱不只是这个，有数十种之多。据杨老爷子说都是正宗的宫廷菜，从明清皇宫中流传出来的，都是当年皇上、王爷们吃的。我做的都是经过简化一些食材和步骤之后的菜式。”
张老六一听，夹了一口蹄髈，放进嘴里吃得满嘴流油，笑道：“沾杨老爷子和常老板的光，咱也能吃上皇上的御膳了。不过，常老板为啥要精简一些食材和步骤，原汁原味的御膳，不是更好吃，更能吸引客人？”
常老大一副看白痴的表情看了一眼张老六道：“小孩子懂个屁，正宗的御膳都有什么配料你知道吗？别说我做不起，就是我能做起，你们也吃不起。就说最简单的红烧蹄髈，里面的配料就有不下数十种，人参、鹿茸、灵芝、冬虫夏草，还有一堆我就不细说了。就这些是咱寻常百姓吃的吗？”
三人一听，一齐咂舌道：“草！这皇上也太会享受了，这哪是吃一道菜呀！简直就是吃钱呐！”
孙长胜又问道：“那常老板没试试其它的菜，就一个蹄髈，显得菜系有些太单一了。”孙长胜的问题问得很有生意眼光。
常老大叹了口气答道：“我也想过。只不过以镇上现有的消费人群和消费水平来看，我这一个特色菜已经能满足需求了，如果增加菜系，目前还行不通。一个是饭店规模太小了，一个是客人消费能力不够。等有机会我去县城或省城开个大饭店，把所有菜系都弄出来。我这辈子也没有别的发展空间了，就想弄个大饭店，在县里省里甚至全国弄出名气，也算不白活一回了。”
孙长胜接道：“不用等机会，这个现在就可以办。省城去不了，咱在县里可以租个门脸先干着。你的特色菜在县里也小有名气，不少县里人也慕名来消费。刚才挨揍那几个不就是奔着特色菜来的吗？”
几人听完都笑，赵铁军那几人还真是奔着特色菜来的，不过食色、性也，奔着食来的偏要好个色，结果吃也没吃好，色也没猎到，还白挨一顿打。
常老大道：“你们没成家还不懂，没有那么简单。小薇、小胜一个上学一个当兵都是用钱的时候，我现在在镇上收入比较稳定。如果去县里能不能挣钱还是个未知数，为了儿女我可不敢冒这个险。”
最后这几句话，让为人子女的杨戬三人尤为感动，眼前这个穿着布满油渍大厨服装的醉汉形象马上被闪着浑身父爱光环的高大形象代替。
不过酒后吐真言，常老大随后几句话，马上让三人的感动和崇拜烟消云散。
“等小薇、小胜参加工作成家以后，我没有了负担。趁着身体还行，多挣点钱。咱也开豪车，挎个年轻漂亮的小妹儿，过把有钱人的生活。”常老大打着酒嗝说。
“切！”三人同时在心里把常老大鄙视了一次。不过细想之下，常老大得想法也无可厚非。为了儿女操劳半生，儿女都生活安定，工作安定以后，也该为自己打算一下，这是人之常情。只不过也只有常老大这种神经大条或者称之为心胸坦荡的人，才会把这个想法当众说出来。
“男人本色！”三人交流了一下眼神，一致评价到。
豪车、美女是所有男人的共同梦想，已经达到了超越国界超越年龄的层次。这个话题马上成为了酒桌上的主题。一老三少四个男人颇有惺惺相惜、志同道合、相见恨晚之意。借着酒意大谈特谈世界豪车，岛国女优。把不远处的常薇听得直皱眉头，四人却浑然不觉，推杯换盏间肆意高谈阔论，喝得不亦乐乎。
经过刚才几件小事，杨戬心中有些感触。无论刚才动手教训赵铁军，还是一年之前打了张家兄弟。自己都只是凭着一时的意气用事，依仗自身的超强武力值逞一时的匹夫之勇，如果没有爷爷和大舅的庇护，打架之后的后续麻烦肯定少不了。
回想自己十余年间，在德英镇附近一镇三乡上惹得不少祸事都没有引发后续麻烦，都是因为自己有两大靠山。不说林场场长，掌握着一个派出所的大舅。单说爷爷的影响力。
在杨戬有记忆的十余年间，德英镇周围上至镇委书记的老丈人，下到普通小百姓，十成中有三到四成的镇民受到过爷爷神奇医术的治疗或者受到过其他帮助。镇上的居民又多是居住几代的老户，相互之间多数都沾亲带故。导致一人受到了爷爷的恩惠，带动了一群人都感恩。爷爷的威望在镇上无人能及，即使是镇委书记也得靠边站。有这样的大靠山，杨戬惹祸，还不就是民也不举官也不究。是以杨戬可以在镇上无所顾忌的逞英豪。
这个道理在前世的时候，杨戬已然明白了。所以导致上高中，上大学以后，因为没有了靠山，杨戬的为人处事一直保持着低调，凡事都本着息事宁人的态度。纵然被人欺负到了头上，也基本打不还手骂不还口，没有再依仗武功逞匹夫之勇。
前世的杨戬在出了德英镇以后，可以算得上是一个打不还手骂不还口的老好人一个，结果一生在平淡无奇中度过。正因为缺少了少年时的轻狂和霸道，才落到了老婆孩子都成了别人的悲惨下场。不过今生一定要一雪前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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