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晴点点头，心里却有些忐忑不安，她觉得刚才那个请求可能让皇帝陛下伤自尊了。毕竟换个角度想，皇帝如果直接跟她说：咱们成亲可以，但是老子一辈子不会碰你。她也会很不爽的。
接下来这个请求，就更加令人难以接受了，她真怕皇帝陛下一怒之下掐死她。
“第二个要求就是……其实就是……我，我想说的是……”
她忽然闭上眼睛，打算一口气把想说的都说出来，不管皇帝有多愤怒有多生气，她都准备好承受这一切了。
“我……”
“等一下。”穆雪寰蹙了蹙眉，鼻子不停嗅着什么，还一个劲往程晴那边凑。程晴吓了一跳，坐在那里一动不敢动，手脚都不知道往哪里放了。
“陛，陛下，你在嗅什么？我，我今晚洗过澡了。”应该不臭吧？
穆雪寰眸色微变，疑惑地看着程晴问：“你受伤了？”
“没有啊，我全身上下都很好。”程晴摸不着头脑，这都哪儿跟哪儿啊，刚才不是在说请求的事情吗？
“那你身上怎么有股血腥气？”穆雪寰神色却很严肃，甚至称得上严厉了，原本清亮的眸子也逐渐染上黑沉，变得幽深起来。
程晴脸一红，结结巴巴道：“我，那个……来葵水了，姑娘家每个月都有那么几天嘛。”
穆雪寰一怔，随即起身后退了一步，指着程晴道：“走！你马上离开这里！”
“皇上，发生什么事了？”程晴不明所以，不过是来葵水而已，皇帝觉得很脏吗？她一时间就很不高兴，她身子不爽利都没说什么，还半夜跳墙来赴约，皇帝这反应算怎么回事？
带着恶作剧的心态，程晴索性往穆雪寰那边更进一步，穆雪寰的神色瞬间变了。
“朕叫你离开这里！你听不懂朕的话吗？”穆雪寰连连后退，一手压住心脏，面容竟有些扭曲起来。
程晴再傻也看出了不对劲，当即又惊又怕，赶紧后退了几步道：“皇上请息怒，息怒，我这就走，这就走了。”
她脑子里一片混乱，皇上好像很畏惧血腥气，或者说是血。这可是个天大的发现！
程晴转身就要离开，谁知刚准备打开房门，身后就传来一阵劲风，瞬间将她压倒在门上。身后传来的粗重喘气声瞬间让她联想到发狂的野兽，程晴没时间多想，还能活动的右手紧握成拳，顿时朝穆雪寰的腹部撞击过去。
“碰！”谁知穆雪寰早有防备，一把握住了她的胳膊，另一只手则将她的身体翻转过来，双膝紧紧禁锢住了她的两腿。
“皇上，请放开我！”程晴这一惊可不轻，穆雪寰想做什么？霸王硬上弓不成？
不对，此时的皇上太不对劲了，就好像……完全变了一个人。
接触到穆雪寰的眼睛，程晴心里一阵激灵，这个目光她很太熟悉了，就是那晚的黑衣人冷漠到毫无生气的目光！
不仅如此，神情也十分冷酷，唇角微微勾起，带着一丝嗜血的凶狠。
“皇，皇上？”
穆雪寰冷厉的目光从她脸上一点点往下落，最后盯住散发出血腥气的地方不放了，程晴又怒又窘，真恨不得给他一巴掌，打死这个色狼！
就在她狠下心时，穆雪寰忽然颤抖着唤了声：“程晴？”
神情瞬时大变，竟带上几分疑惑和痛苦。
“皇上，你清醒了？”程晴想推开他，穆雪寰却没有放开，下一刻又变成凶狠冷酷的样子。
程晴基本上能确定了，穆雪寰这是有双重人格障碍，而且，诱发条件八成就是血或者血腥气。
“上次就是你伤了朕？”穆雪寰一手粗鲁地抬起程晴的下巴，带着审视的目光打量着她，好像在看猎物一般。
程晴头皮发麻，她怎么就这么倒霉，不仅知道了皇帝的秘密，还陷入他的魔掌之中。这个人格看上去就很危险，她必须让他冷静清醒，否则今晚就要栽在这里了。
“皇上认错人了，我怎么会伤到皇上？”
“哼，不要糊弄朕，朕见过的人，就一辈子不会忘记！就是你踹伤了朕的下面，害得朕疼了好几天！”穆雪寰逐渐加重手上的力道，似乎想直接把程晴掐死。
本来是很危险的状况，程晴却有些哭笑不得，看来她那次真让皇帝吃足了苦头。说起来皇上还挺大量的，居然都没找她麻烦。
“想必皇上没有忘记这是什么地方吧？只要我喊一声，程府的侍卫就会马上赶到，皇上的秘密可就暴露了。皇上不如先放开我，其余的事情一切好商量。”程晴放软了身体，这时候跟穆雪寰硬碰硬没有好处，她处于劣势地位，根本不是穆雪寰的对手。
“哼，别把朕想得和他一样胆小如鼠，朕会怕程侯？”穆雪寰提高了嗓音，在寂静的夜里尤为响亮，程晴真怕一不小心让外人听到。
这个人格还真是嚣张，或许正是因为皇帝压抑久了，才会产生第二人格？他话里的那个“他”，应该就是指另一个穆雪寰，看来这个人格知道主人格的存在。
从穆雪寰让她赶紧离开来看，主人格也知道这个人格的存在，以及拥有暴虐的性情。
“皇上当然不怕我爹，但是那样并没有好处不是吗？皇上不如先放开我，有话好好说，可以吗？”
穆雪寰却不上当，邪气一笑，目光紧紧盯住她的脖子，道：“你知道朕最喜欢什么吗？”
程晴没来由打了个寒颤，不等她回答，穆雪寰就给出了答案：“杀人。”
言罢一口咬住了程晴的脖子，是真的在咬！
程晴痛呼一声，用唯一能活动的左手一个手刀砍在了对方的后颈处。穆雪寰吃痛，顿时松开牙齿，不可置信地盯着程晴。
“你竟然敢……唔……”
穆雪寰发出惊天怒吼，程晴大惊失色，也顾不得脖子处的疼痛了，想都没想便用唇堵住了穆雪寰的嘴，不让他发出声音。左手还绕到他背部，时刻准备将其放倒。
两人唇齿相接时皆是一怔，穆雪寰瞬间哑火了，张着嘴巴呆在那里。程晴脑子也缓慢运作起来，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时，也是吓了一跳。
她居然强吻了皇上！
程晴这一惊非同小可，立刻移开脑袋，谁知穆雪寰居然无耻地跟了上来，两手还将她禁锢在怀里，野兽般疯狂的吻着。
“唔……我，我去……”程晴暗骂了一句，她只是不想让他大喊大叫，免得引来程府的侍卫好吗？这家伙还真亲上瘾了怎么回事？呀，舌头都进来了！
程晴忍无可忍，趁着穆雪寰对她的腿部放松警惕，又想朝他下面使劲来一下。却不想穆雪寰有感知般倏然抬起头来，震惊地看着她。
“程晴？朕……”穆雪寰注意到两人现在的状态，可以说紧紧贴在一起，蓦地就红了脸。又看见程晴的唇瓣通红，还有被蹂！躏过的痕迹，立刻知道那个自己做了什么。
穆雪寰当即后退一步，有些无措地看着程晴，一张脸差点红到了脖子根。
这再次刷新了程晴对他的认知，程晴摸了摸被咬破的下唇，心说身为皇帝陛下，你这么纯情真的好吗？不过真是意外的可爱。
“陛下，您这次是真的清醒了？”程晴背靠着门板，忧心忡忡地问道。
“……朕伤了你？”穆雪寰不自在地将眼睛从她唇上移开，却又一下子瞟到她脖子上的掐痕，心里没来由狠狠一抽。不过相较于这个，他倒是觉得庆幸，这次居然只是掐了程晴的脖子，没有杀人。
说起来，上次在赵府也是因为遇到程晴，也没有杀人，难道程晴有什么特殊之处？
穆雪寰神色变幻莫测，从十岁起，他每次犯病必定会杀掉什么，一开始可能是小动物，再后来就是大一点的东西，最终发展到杀人。每次杀人之后，他都会非常痛苦，从而导致病情更重。
他不知道自己杀过多少人，其中有些是罪犯，但也有时候控制不住直接杀了普通人。王子犯法庶民同罪，这件事如果被外人知道，即便他是皇帝也好过不了。
所以他一直很小心，禁制接触任何血迹，就连血腥气都尽量远离。却没想到今晚遇上这么窘迫的事情，程晴她居然……
“皇上虽然下手很重，但好在我皮糙肉厚，这点小事不算什么。不过我知道了皇上这个秘密，皇上不打算杀我灭口吗？”程晴轻轻揉着脖子，语气里带着几分调侃，如果穆雪寰真的打算灭口，她只能大喊大叫求救了。
但是她觉得，皇帝陛下不会这么做。
穆雪寰苦笑一声：“你知道朕的秘密已经够多了，不在乎多这一件。行了，你今晚先回去吧，等过几日朕再让夜影给你传信……下一次，不要再弄出任何与血有关的东西。”
程晴也红了脸，女人来葵水，那是她能控制的吗？而且她又不知道穆雪寰怕这个。
不过双重人格这种事，真的是大秘密啊，另一重人格下的皇帝简直毫无人性可言，发起狂来就跟野兽似的，太可怕了！
作者有话要说： 哎呀，一不小心就亲上了，这可如何是好？要不来个收藏熄熄火233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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