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来梁琅五天有余,一向爱将如子的赫连臣,却只字未提军中疫情。秋琦曈想着有些气恼,便独自一人,冲进主事厅书房,正见其与萧红印谈事。虽有些不好意思,也硬着头皮,问:“自回到梁琅,皇叔就一直在外忙碌,找不着您的人。此次回府,想问一问皇叔,可否还记得琦曈前来的目的?”
赫连臣挥一挥手,萧红印退出了房间,才答:“不曾忘记。”好像知道她的来意,又接着说:“疫情之事已交红印,无需郡主劳心。”
“那既然这样,请皇叔差人将我们送回京城。”
“大哥,大哥。”秋琦曈正说着回京一事,赛尔从外闯了进来,看见她,笑着打招呼:“琦曈也在啊。”
昨无意得知赛尔要离开梁琅一段时间,此时前来肯定与赫连臣道别的。她识趣儿的说道:“琦曈还有事儿,先走了。皇叔,别忘了刚才说的。”
回到锦湖楼,殷燚正在练剑,平时喜欢看他舞剑的双泠居然没在。于是去她房间,喊了几声无人答应,秋琦曈索性推门而入,仍不见人影。空气里隐约有股药的味道与整齐而又干净的房间格格不入。她知道双泠一向不喜欢将带有味道的东西放在屋里,自觉不妙赶紧又跑了出去,第一反应找赫连臣。
刚到院门口,听见一婢女,哀求着:“王爷,请您去救救我家小主。”带着哭腔,“小主刚刚吃完点心就口吐白沫,腹痛不止。”
秋琦曈走进去,此时已不见赛尔身影。她瞥了一眼婢女,说道:“皇叔,琦曈或许能救那位夫人。”
赫连臣知道她在府里的一举一动,饶有意味的盯着她。照她如今的性子,不会主动帮助那些跟她有过往的人。
仿佛要被看穿一样,秋琦曈违心说道:“皇叔不知,这毒是琦曈所下,现在后悔了害怕了,所以立刻赶来,希望亡羊补牢为时不晚。”
给中毒之人解完毒后,赫连臣居然并未责怪,并让她回去休息。走在路上,又不经意的想起赫连臣的种种。过去,纵然她费尽心思讨好这个男人,逆来顺受,都适得其反。只有偶尔的乖巧与笨拙能换取他的一丝温柔。
渐渐的,她突然发现,这个男人在她脑海里的模样越来越深刻。
入夜了,沐浴完的秋琦曈直接起身走进自己的寝房。刚关上与浴池相同的一扇门,另一扇门咚的一声开了。她回头望去,赫连臣已踏入进来。
她不慌不忙的找件外衣披上,警惕道:“皇叔,深夜至此不妥吧。”
赫连臣无视她的防意,在她的床前坐下,“今天的中毒事件自己认错,是怕像四年前一样被人先告状吗?这不像你。”
又提四年前,秋琦曈非常不悦,大声说:“所以,我要把四年前没有做过的事,一一补回来。”
赫连臣笑了,接着说:“你要是无聊也无需让双泠在府里给自己找事做,梁琅风景甚多,不防出去游玩一番。”
原来他都知道,秋琦曈突然上前撒桥的挽起他的胳膊,“好啊,不过琦曈要皇叔作陪。皇叔不去,琦曈也不去。”
赫连臣戏谑的盯着身边小人儿因刚沐浴完被湿了一点的外衣而隐现的玲珑身材,笑了,下腹的烫热感自眼神里释放出来。
这男人眼里的变化,她再熟悉不过,松开手说:“天色已晚,皇叔早些回去歇息吧。”
“你不留本王吗,曈儿?”
他一直叫她郡主,即便以前服侍他时也只偶尔叫她“琦曈”,只有在两人燕好时才会不时的轻唤着“曈儿、曈儿”来挑逗她。此时一声“曈儿”让她全身悚然,立马拉起赫连臣往外推,“皇叔开起玩笑来,真是口无择言。”
佛说昔日种下的因,才会生出现在的果。秋琦曈知道双泠下毒是为了她,终是过去的因由。她以为隐瞒不说,双泠就不知道四年前她所嫁何人。熟不知双泠在看到王府里发生的种种后已猜得几分,聪明如斯,怎么再瞒得住。
说起游玩怎么少的了双泠呢?于是四更天时分,她便去叫醒了双泠和殷燚,再跑去兰苑。她想赫连臣应该是在兰苑,如若不在,刚送走一个女子马上又与另一女子欢好的他,也不配得到赛尔的敬爱。
她一脚踹开门,看见床榻前的一双鞋,满意的笑了。拨开床帐,已经醒了的赫连臣躺在床上看着她,似乎等一个解释。
“不是说去玩吗?听说春残峰的日出很美。”秋琦曈的语气像一个跟大人要糖吃的小孩子。见赫连臣没理她,又没起床的动作,直接掀开被子,重复道:“我要去春残峰看日出。”
露出赫连臣的一双腿,没有外衣长袍的遮掩,更显修长。他侧卧在床边微笑着,神形具像临鸾山顶的仙人石。
秋琦曈意识到他眼里戏弄般的嘲笑,羞红了脸,转过身去,说:“皇叔,快些起来,不然赶不上日出。我这就去给你打水,非得督促你起床不可。”
望着出门的人跑远了,赫连臣才起来穿衣。有的人行为改变了,感觉却变不了。他记得这个小女人每次与他燕好后就会沉沉睡去,第二天鸡未鸣明明很困却还要勉强自己起床,为他打来水,给他梳妆。
再次进来,秋琦曈额头前的发丝有一缕湿了。想起四年前她那看似知书达理的小家碧玉模样,他不屑的笑了笑,还不如刚才她欣赏男人双腿时的真切。这次是意外,换作别的男人,她是不是也会盯着人家双腿瞧?想至此,脸色一沉,收起笑容。
“你怎么还没起来?”秋琦曈反问。
赫连臣不理会她的埋怨,说着:“曈儿,不为本王梳洗吗?”
秋琦曈彻底生气了,他又叫她曈儿。“你自己没手吗?本郡主不是你的侍婢。”讲完,离开他的房间。
天微亮,黎明的全景被笼罩上一层薄雾,让人迷离,让人心惊。双泠和殷燚无精打采,仍处在没睡醒的状态。刚刚在兰苑的举动,一直让秋琦曈不好意思,再见赫连臣时故意离得远远的。
“殷燚双泠,你们快点跟上。”秋琦曈走在前头大声喊道。
双泠眨了眨眼,撅起小嘴,“小姐,你可真有精神。”
秋琦曈干笑两声,双泠哪知道她压根不是早起,而是昨夜因为赫连臣一宿未眠,才心血来潮要来看日出。她隐忍的打了个哈欠,然后偷偷的瞄了眼殷燚。他还是老样子,只要有赫连臣在的场合,他很少言语。
春残峰上除了数不尽的树,望不尽的路,别无其他。秋琦曈实在想不出它因何有名。再看赫连臣,一副专注的神情。
到达山顶有一块岩石,石头上无数划痕,若隐若现,旁边又立一碑,上面刻着“订盟缘”三字。素有听闻,有些游玩之处设有相传的姻缘池、三生石、同心锁等,想来这石头也是,划痕应是刻有情人的名字留下的。
看着赫连臣的样子,她明白了,不禁问:“上面不会有你和哪位红颜知己的名字吧。”
“是我娘。”殷燚插上一句,他已伏在石上,抚摸着那些刻痕。秋琦曈不再说话,担忧的目光游走于赫连臣和殷燚之间。看来,此次观日只能陪着他们两人缅怀过往了。
于是她拉着双泠在岩石边找一处空地盘腿坐下,屁股刚着地,双泠就依靠她的肩头打起小盹。她不得不佩服双泠的睡意,山里的冷意也抵挡不住。
太阳缓缓上升,露出的弧度像极了佳人的弯眉。光束越来越强,照在她俩身上的温度也越来越暖。倦意袭来,秋琦曈的眼皮越来越沉重.。。。。。
马车停在王府门口,赫连臣拉开帘子,里面躺着的人还在双泠怀里安睡。双泠不好意思的摇一摇怀里的秋琦曈,轻声说着:“小姐,醒醒,醒醒,我们回来了。”
“我不要,我好困。”见秋琦曈只是动了动身子,赫连臣钻进马车,横抱起她,然后示意双泠先下车。马车带来的颠簸感没有了,变成了一种软绵绵的舒适感。秋琦曈一下子睁开了眼睛,看见了赫连臣的脸。她再瞅路过的人,大声喊:“放我下来,快放我下来。”
赫连臣懒得理她,戏谑的说:“郡主不是一直想让外人知道本王对你的宠爱吗?眼下正和你意。”
“这样会让人误会的。”秋琦曈不顾是否摔着,执意从怀里跳下来。
一路跑回锦湖楼,背上竟汗流浃背。不知是她跑回来时运动所致,还是方才不知从何而来的慌张引起。空荡的浴室,终日与梁上垂下的八段锦纱为伴。此时无风,锦纱如站在一旁的婢女一般,纹丝不动。她跳进浴池,不断的在水里吸气呼气,身上散发的热已让她感觉不到池水的冰冷。
她本意是想冲去汗水,可等自己清醒才发现,她只是想给自己洗洗脑,想洗去一切关于赫连臣的记忆。在水里,她又情不自禁想起四年前在浴池里的一幕。。。。。。
她吃力得调好浴池里的水温,然后对一旁的赫连臣说:“王爷,可以沐浴了,琦曈先告退。”
赫连臣抓住正要离开的她,“别忘了,侍婢该做些什么。”说完,眼前的男人一步一步的走到池边,站着,不悦的等待着。
她当然知道要做些什么,她强忍着害臊和羞涩,迅速的脱下赫连臣的衣裤。火辣辣的烫燃烧起自己,此时她能感觉到自己已面红耳赤。赫连臣下水的声音,让她松了一口气,拿起毛巾低着头,有一下没一下的擦拭着他的背。
他的背上有几处淡淡的疤痕,起初看着让她心惊,接着搓背的动作变得轻柔,并尽量不碰那些疤痕。
“下来。”赫连臣命令道。
“琦曈怕水。”她如实回答。一个呼吸的转接,赫连臣已把她拉入池里,毫无防备的她只能慌张的呼喊。
头露出水面,连续的咳着,能顺畅呼吸后,她感觉到自己的臀部下有一双温热的大手掌,她整个人被赫连臣托着。她想逃开,又害怕像方才那样被水呛着。
“王爷,琦曈想上去。”她试探的请求着。赫连臣的眼神有了异色,暗淡的目光变得明亮,不安涌上心头。果然,听见他无情的拒绝:“不是贴身侍婢吗?”
接着赫连臣冰冷的唇覆盖在她的唇上,渐而深入探索,一阵掠夺后,问:“侍婢的侍,你懂其含义吗?”
她当然懂。还想这个男人不是要她现在在浴池里侍寝吧,赫连臣再次欺压下来,比上次来的更猛烈。柔软的物体撬开她的贝齿,与她的舌纠缠,极力的吸允着,有种享受的胜利。“曈儿,放松些.。。。。。”有一只手游走于她后背,酥麻的感觉,让她迷离。“曈儿,你会很舒服的,来,放松些.。。。。。”赫连臣索要的越来越多。她半清醒着,开始扭动着身子反抗,不料,换来的是男人更疯狂的举动。
她不懂如何回应,但她知道如何用自己的舌头。她用力一咬,淡淡的腥味,让赫连臣松开了手。他伸出舌头舔了一下自己被咬出血的唇,怒视着她。
“王爷弄得琦曈快喘不过气来,琦曈还不会换气。”她小心翼翼的解释。
赫连臣冷笑着,重新抱起她贴近自己的分身。“本王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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