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知道风哥哥为什么要娶你吗?”上官芊得意的挑眉媚笑。
叶悦没有回答,因为她知道,上官芊这样问并不是真的想要她回答,而是找个话题告诉她实话而已。不过这的确是叶悦想知道的。
“还是让我告诉你吧!”果然上官芊没等叶悦反应就继续说道:“听说皇上自从娶了荣妃娘娘之后,就没有宠幸过任何嫔妃,男人如此你应该猜得到是为了什么?可是丞相寿宴那晚,他却临幸了皇后。你知道原因吗?”
上官芊走到叶悦面前,离得很近的看着她,轻声道:“因为皇上见到了你,而你让一个不喜欢女人的男人有了反应,临幸了嫔妃。所以风哥哥要让皇上不舒服,就要夺掉他喜欢的女人。加上太后不想你入宫,所以才成就了你这个宸王妃的身份。”
叶悦听到这些并没有如上官芊想的那样吃惊和痛苦,反而是嘲讽的一笑。对她来说,男人对一个女人产生冲动并不一定就是爱情,也许只是一种生理反应。可是她知道她能成为沈仕宗的义女到真的是皇上的作为,虽然叶悦真的不知道皇上之前是“痿”到什么程度,导致对有冲动的女人会“倾心相付”。但她还是觉得太无稽了。
居然这就是决定她命运的理由。
看到叶悦仿佛真的显得很平静,似乎并不相信这些。的确,没有任何一个女人愿意因为一个男人的生理冲动,而成为众矢之的的。
“王妃姐姐现在还相信命运吗?没关系今天我为你准备了好东西,要看看吗?”上官芊说着,拍了拍手。
叶悦这才注意自己身后站着两个中年女人。看来刚刚泼水的就是她们了。
两个嬷嬷看到上官芊的动作,会意的将门外一个大桶搬到了叶悦面前。叶悦看了一眼淡淡的笑了笑。本来叶悦也猜到她来肯定没有好事。不过还好这里面的不是辣椒水,而应该只是盐水而已。
“盐水吗?”叶悦的声音越来越低,不过眼神却没有一丝害怕。
“哟!你还真是聪明!”
“你也就会这几招而已。”
“什么?”上官芊不知道为何,对于叶悦她总是不能像以前那样冷静:“既然如此就让你尝尝看吧!”
“动手!”
……
上官芊喝令一声,两个嬷嬷齐齐将手里的水桶朝着叶悦猛泼了过去。地牢里传出一声撕心裂肺的哀嚎。叶悦再次晕了过去。
“小姐!这样不怕王爷?”一个嬷嬷站在上官芊后面轻声说道。
“怕什么,她不过是个弃妃而已。”
“可是王爷始终没有写下休书啊?”
上官芊嘴角僵了一下。的确,虽然她觉得皇甫冽风已经不喜欢叶悦了,可是只要皇甫冽风一天没有写下休书,叶悦的身份也不会改变,而且还是皇上赐婚的。如果皇上宣召进宫而叶悦却莫名其妙的死了,那……
之前被愤怒和得意冲昏了头脑,这些到没有考虑得那么清楚。
“怕什么!就算王爷回来,也不会为了一个没有感情的王妃责骂我的。何况那个野丫头没这么容易死的。至于休书,迟早会有的。”
两个嬷嬷担忧的看了看昏迷不醒的叶悦,再看看得意非常的自家小姐,都相视无语。并不是她们担心叶悦的性命,而是若是宸王怪罪下来,自家小姐恐怕保不住自己。
“走吧!这里真是又冷又丑!”上官芊发了话,三人快步离开这个冻死人,味道又难闻的地方。
叶悦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醒过来的时候,地牢上方的小窗户上已经没有什么光亮,叶悦猜想可能已经是晚上了。
身上因为有了盐水,伤口火辣辣的痛,有些伤口还微微渗出了血水。而此时身体全湿透了,加上地牢的温度,叶悦的嘴唇都冻得发白。
叶悦觉得已经的体力在一点点的流失,好像生命也在流失着。一开始她的确期盼过皇甫冽风。可是当上官芊对她用鞭子的时候,她彻底失望了。在她看来,在宸王府,没有皇甫冽风的授意,一个外家的小姐可以在王府大势的指挥所有人吗?可以公然鞭打宸王妃,而王府的暗卫居然不敢动手吗?
是皇甫冽风想要自己死吗?那他为什么不自己动手呢?还是他不想自己死,他想的是继续折磨自己,就像现在这样。
叶悦就这样一直目不转睛的看着那个小小的透气窗外的一点月光。她回忆起自己从车祸开始的日子。从如何跟乐蓉冒充丞相府小姐沈倩云,然后认识了皇甫兄弟,再然后变成了宸王妃,然后……然后自己就成了这样……想到这里,叶悦淡淡一笑。
刚才上官芊说的,叶悦半信半疑。她相信皇上的问题应该不那么简单,不然皇甫冽风不会仅仅以为皇上临幸了皇后而坚信他喜欢叶悦的,但是不管事实是什么都不重要,重要的是,皇甫冽风娶她的确只是把她当成了打击皇甫泓昱的工具。也就是说他在她面前表现的一切,都是为了让她更好的成为他遏制皇上的工具。想到这里,叶悦再次晕了过去……
叶悦就这样醒了又睡着,再醒来,再睡着。每一次醒来都觉得似乎离死亡更近了一步。寒冷的感觉渐渐消失,伤口也没有了痛感。有几次叶悦似乎陷入了幻觉,不知道自己是真的醒来还是只是临死前的梦境……
不知睡了多久,叶悦朦朦胧胧的听到一阵呜咽声,似乎还有人在呼唤自己:“小姐,小姐……”
叶悦渐渐清醒,看到子苓站在自己面前哭得眼睛都通红了。
“子……苓。”叶悦现在的身体,就连说话都疼痛难忍。
“小姐,呜呜呜~~~~~~~~你怎么变成这样了?”子苓看到叶悦满身的血痕心疼的眼泪忍不住涌了出来。
对子苓来说刚刚才失去了香茹,没想到回到王府来又差点失去了小姐。一时间她心跳得快要蹦出来了。现在小姐虽然还活着,不过也被折磨得离死不远了。
“好……好了。你怎么……来了。”
“王爷让我放您出去参加翊王的大婚。”
子苓的丞相府处理好了香茹的后事之后,回到王府已经是三天后了。一回到王府就被带去见了王爷。
当时王爷和上官小姐在书房里说话。见到子苓,王爷只是冷着脸让她来地牢里接自家小姐,并且梳洗打扮,然后陪着王爷一起去参加翊王的大婚晚宴。
那时候她就觉得上官芊的眼神不对劲,可是王爷一直低着头看着书,没有看向上官芊,所以才没有发现。而子苓也只是觉得是上官芊不想自家小姐被王爷放出去。没想到居然是这样……
“既然……如此,放开我吧!”叶悦说着低的几乎听不到的声音。
子苓这才反映过来,慢慢解着叶悦身上的绳子。可是因为叶悦身体被鞭子伤到的地方流出的血都已经凝固了,牵扯到任何地方都可能撕裂。而且叶悦手上的绳子因为她疼痛是的挣扎,现在已经深深的嵌进了手腕的肉里,现在居然是硬撕扯出来,本来看不到血水的伤口,再次流出了血丝。
子苓吓得几乎不敢动,可是叶悦却自动的挣扎着从刑架上松了下来。脚下一软跌掉在地,大口的喘了起来。子苓知道这个时候自家小姐已经的痛的不得了。
地牢的寒冷让子苓都不住的打怵。还好她给小姐带来了一件披风,至少可以遮挡一些小姐的身体。
叶悦由子苓扶着一步步从地牢走出来。虽说是扶着,不过叶悦身上的伤口根本几乎不能碰,子苓也只是驾着她使点力而已。一路上遇到的暗卫都只是看着不敢帮忙,毕竟是王爷默认了的,因此也就任着王妃就这样跌跌撞撞的回到了偏院。
皇甫冽风派了人来催促。所以叶悦根本没有休息的时间,只是让子苓准备了热水帮她清洗伤口。
站在沐浴用的大桶里,子苓帮着叶悦慢慢的脱掉了身上的衣服。与其说是“衣服”,不如说只是一块块的布条而已。而且这些布条早已被血水浸湿,粘在了身上的伤口上。
为了把这些布条撕下来,子苓倒是费了不少力气。而叶悦又一遍承受了一次火辣辣的疼痛。
子苓一边流着眼泪,一边用水帮着叶悦擦拭身体。看到那些狰狞的伤口,还有上面斑驳的血迹。子苓的心一下子从伤心变成了气愤。
“小姐,王爷怎么能这样对你?”子苓呜咽着说道。
“子苓,我没什么。”叶悦勉强露出一个笑容
“小姐,你都这样了,还说没事。”子苓瞪着眼前的小姐,为什么小姐的眼里没有意思的怨恨呢?
“香茹的事,办妥了吗?”叶悦转移了话题。
“嗯,我和刘姑姑已经办好了!”
“那就好!”
两人没有在说话,因为子苓看到自己每擦拭一次,叶悦的脸就扭曲一次。光是看她也知道叶悦此时正在忍受着撕心裂肺的疼痛。可是自己却没有一点办法……
大约半个时辰之后,叶悦打扮完成。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叶悦自嘲的笑了笑。这个上官芊这是聪明至极,避开了自己的脸,这样皇甫冽风很难发现。
叶悦在子苓扶着来到了皇甫冽风的书房。这时书房里只剩下皇甫冽风,再次看到叶悦,他愣了一下。不过三天没见,叶悦居然如此憔悴,虽然化了精致、美丽的妆容,还是一眼就可以看出叶悦脸色苍白,精神不好。
皇甫冽风下意识的上前想要拉住叶悦,询问她的身体情况。可是却发现叶悦非常快速的转身让过了他的手。
皇甫冽风的手悬在半空,一时间尴尬至极,猛然间想起了那天晚上叶悦和程峰抱在一起的情景,心里的怒火又开始窜了起来。
“走吧!”皇甫冽风收回了自己的手,背在背后。径直走向府外。
子苓扶着叶悦跟着走了出去。子苓知道叶悦让开皇甫冽风的手,最大的原因是叶悦身上的伤,一触碰就会撕裂般的疼痛,加上现在小姐身上已经是滚烫,连吃药的时间都没有。现在的叶悦已是尽力忍耐了。
而这些皇甫冽风却是一点也不知道……
府门外宸王府华丽的马车已经等在了外面。皇甫冽风没说什么,率先等上了马车,回过头准备拉叶悦上马车。
叶悦却转头对着子苓说了句:“回去等我!”
子苓还想说什么,叶悦轻轻拍了拍她的手,示意让她放心。
叶悦看到皇甫冽风的手,可是却没有握住,而是自己踏上了马车。因为马车太高,叶悦觉得这一踏扯到了身上的伤口,于是靠着马车的内壁大口喘了起来。
皇甫冽风看着叶悦再一次无视自己,更加肯定了叶悦的心早已有了别人,此刻更是怒不可遏。
“走吧!”皇甫冽风大喝一声,车夫才赶起马车往翊王府走去。完全无视叶悦还没有坐好。马车一动,叶悦失去平衡直接猛的摔倒在马车壁上。身上撕裂的疼痛让叶悦紧闭着眼睛,静静承受着。
皇甫冽风看着叶悦的表情,虽然他也觉得今天叶悦有点不同,似乎精神状态不是很好,可是想到她在地牢里呆了三天,精神不好是理所当然的。
“你不关心程峰现在如何了吗?”皇甫冽风终于找到话题打破沉默。
“他是王爷的人,我能奈何?”叶悦大口喘着气,缓解身体的痛楚,慢慢的坐到了马车的软垫上。
“你不关心他吗?”皇甫冽风问道,他真的很想听到否定的答案。
“王爷以为是怎样就是怎样?”叶悦说着比起眼睛再也不理会皇甫冽风。
皇甫冽风从小结识的就是那些宫女、小姐们,无论是那一类对他都是极度的谈好、献媚,他想象里的女人,就是应该向男人撒娇、讨好。可是自己娶回来的王妃,却似乎完全不会这样,没有荣妃那样的献媚、没有沈悠雪的娇柔、没有上官芊的撒娇、甚至没有沈倩云的讨好。她总是淡淡的,有时候甚至看不出喜悲,看不出心里的事,这也让皇甫冽风很害怕。
两人一路无语,车夫终于敲了敲马车门,示意目的地已到了。
皇甫冽风这次没有理会叶悦,独自一人下了马车。叶悦跟在后面,可是马车太高,而车夫有不好扶着她。她就只有猛的跳下来。可是这一跳,叶悦觉得自己腰间猛地有撕裂的感觉,然后有热热的东西沁了出来。
“该死,终还是撕裂了。本就没有愈合的伤口,就算静养也可能再次撕裂,更何况是从高处跳下来。还好衣服够厚,应该能顶一段时间。”叶悦想着,靠着马车捂着腰间,缓解的渐渐袭来的疼痛。
皇甫冽风回头看了一眼,眼睛微眯。
叶悦看到他在看自己,深吸了一口气,强忍着疼痛,走了上去。挽住了皇甫冽风的手臂。紧紧的捏住皇甫冽风的衣袖,用来缓解痛感。
宸王和王妃自然应该是恩爱无比的,这样皇家才有面子。不管他们在府里如何,但是人前,他们就是鹣鲽情深的。
皇甫冽风感到叶悦的手似乎在微微颤抖,而且异常冰冷。
“你没事吧?”皇甫冽风终于忍不住问道。
叶悦看着他眼里的温柔和关怀,要是以前定会被他融化,而此时,她只觉得那是害怕她这个人质莫名死掉,坏了他的计划。
“王爷放心,还死不了。”叶悦收起眼神,淡淡的讽刺道。
“你一定要这么对本王说话吗?”皇甫冽风皱起眉看着叶悦苍白的脸。
“进去吧!”
叶悦没有回答他的话,而是挽着他直接走了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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