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大炮摇头道：“上一次采购的土鸡比较精瘦，但是肉质却很紧实。虽然两种土鸡从外形上没多大差异，不过仔细观察还是能看出一点不同的。”
冯小刚闻言点点头。他就是觉得这只土鸡有点不太对劲，所以才让许大炮也一起确认一下。
许大炮扭头对李狗子问道：“你家所有的土鸡都在这里了吗？”
李狗子憨憨地点点头：“都在了啊。而且都是一窝孵出来的鸡仔，怎么会不一样呢。”
冯小刚眨巴了一下眼睛，这就奇怪了。难不成那种土鸡是从天生掉下来的？
他伸手跟李狗子比划了一下：“那种土鸡的毛色比较鲜艳，而且特别凶悍。我估计那几只土鸡在养殖的过程中特别凶悍，很会抢食吃。你再想想，上次的土鸡里面是不是有这种。”
“特别凶，很会抢食吃的？”
李狗子沉思了一下，突然一拍脑袋道：“你这样一说我就想起来了，上次卖的土鸡里面，确实有几只这种鸡。但是那些不是土鸡啊，是杂交鸡。”
“杂交鸡？啥意思？”
冯小刚还是第一次听说有这种玩意儿，连忙追问道。
“我以前在家里养过几只野鸡。昨天卖的几只鸡就是山里的野鸡和土鸡杂交生的。从外形看跟土鸡没啥区别，但是性子很烈，就跟野山鸡似的。而且光吃食不长肉，打架还厉害。我觉得养着不划算，就给卖了？是不是那几只杂交鸡有啥问题啊？”
李狗子紧张地看着冯小刚说道。
李狗子的话让冯小刚顿时恍然大悟。那几只土鸡带了野山鸡的血缘，难怪肉质鲜美很多。野山鸡属于山珍的一种，在山里可是出了名的好吃。但就算是本地山里人，也不容易逮到野山鸡。因为野山鸡能飞能跳，动作敏捷，而且反应又很快。一般也就是偶尔走运才能弄一两只半死不活的。
至于饲养野山鸡就更加不可能了。野山鸡的性子很烈，要是关在一起的话，铁定要打架的。
想到这里，冯小刚心中有些失望。好不容易找到了好的土鸡品种，没想到竟然无法进行人工养殖。
他对李狗子好奇问了一句：“你那几只野山鸡养了多久才死的？”
按照冯小刚的经验，家养野山鸡的话，肯定超不过半个月就得死。
李狗子掰着手指头算了算，憨憨道：“差不多一年时间吧。”
“扑哧！”
冯小刚一口水喷了出来，不禁失声惊呼道：“一年？你确定没搞错？”
李狗子老实巴交地点点头道：“没搞错啊。那几只野山鸡是我冬天下雪天抓来的，养了一年多。后来开春的时候土鸡没啥吃的，老是被这些野山鸡欺负。我一怒之下就杀掉吃了。”
“这……”
冯小刚额头上顿时一阵瀑布汗流了下来。从李狗子的话中描述，这些野山鸡不但被养了一年，而且也野性都完整保存下来了。从人工饲养的角度，这可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冯小刚好奇问道：“你是咋做到的？”
“俺从小上山打猎，对野山鸡的习性比较清楚。其实野山鸡也好养的，就是方法不太一样。不过野山鸡能吃，还不长肉，养着不划算。”
冯小刚沉吟了一下，开门见山问道：“我想请你帮我饲养野山鸡，你觉得咋样？”
“你要养野山鸡？”
李狗子愣了一下，旋即摇摇头道：“不中咧。现在可养不了野山鸡了。”
许大炮不解问道：“为啥养不了？”
“抓不到野山鸡鸡仔啊。我前两年是下雪天走了狗屎运，才让我掏到一个野山鸡窝。而且我这两年腿脚更加不方便了，上山都特别困难，更不要说抓野山鸡了。”
“要是你的腿能治好，是不是就同意帮我养野山鸡了？”
李狗子闻言苦笑了一下：“这腿都废了十多年了，哪还能治得好呢。前两年我还去了一趟县城医院。那边的医生说不恶化就是菩萨保佑了，更不要说治好了。”
“你把裤腿卷起来，我看看。”
冯小刚在李狗子前面蹲了下来，仔细地观察起来。这条右腿膝盖上有一道明显的黑褐色伤口，至今还没有愈合。从膝盖往下部分，很明显比正常小腿要肿上一圈。冯小刚轻轻在李狗子的小腿上按了几下，问道：“这里有知觉吗？”
李狗子的额头上冒出细汗：“痛！就跟针扎似的。”
“这里呢？”
冯小刚又按了按李狗子的脚背。
李狗子摇摇头：“这里没知觉。”
冯小刚扭头对许大炮道：“去竹林里把帮我折一根竹枝过来。”
许大炮应声跑了出去，没一会儿就已经拖着一大根竹枝小跑回来。冯小刚上前挑了一根粗细一致的竹枝，削去竹节之后，变成了光溜溜的一根竹签子。
冯小刚再次对许大炮道：“再给你一个任务。把这些竹子上面的绿色竹茹都削下来。削之前要把毛竹洗干净，不能有脏东西。”
竹茹就是只竹子外面绿色的竹子皮。在巫皇传承中记载，竹茹是一味很好的中药，具有清热解毒的功效。
许大炮答应了一声，小心翼翼地开始刮起竹茹。
冯小刚将削好的竹签子取出，放在火上炙烤成黑焦色，然后对李狗子沉声道：“可能会有点痛，你忍忍。”
李狗子点点头：“俺的腿都没啥指望了，你随便折腾。”
冯小刚含笑点点头，将竹签子缓缓刺入李狗子的小腿之中。冯小刚刻意避开了小腿穴位，而是专门刺在肿胀的血管位置。只见李狗子倒吸了一口凉气，浑身肌肉瞬间绷直，而后不自觉地开始颤抖起来。
冯小刚担忧地望了眼李狗子：“痛？能忍不？”
李狗子此刻已然满头大汗。他咬紧牙关，艰难吐出两个字：“能忍。”
“好！”
冯小刚点点头，手中竹签很快拔出，马上又刺入下一处血管。连续七次之后，李狗子的小腿上已经布满七个针眼，看着十分恶心。
“接下来更痛，忍着点。”
冯小刚对李狗子提醒了一句，然后一拳砸在李狗子受伤的膝盖上。
“嗷！”
李狗子猝不及防，张口痛苦地干嚎了一声。
与此同时，小腿七个针眼中同时流出了黑色的瘀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