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两次超极“核桃”的阅读,已是轻车熟路了。
脑中松果体与三号“核桃”的联接,过程比之前的都要顺利,伴随着又一次视网膜的刺痒,出现了第三次的古景:
高墙林列,殿堂棋布;
宫灯照耀,琉璃生光。
尽管是黎明之夕,天际尚未泛白,但灯火阑珊,碧瓦红墙,也可看出此处宏宇可非一般百姓居所。
其主人必定是地位尊隆,非王即候。
视角落在了一个玉面青年身上,他正置身于奢华寝殿的龙榻之上。
枕边一名娇美女子,温软的身躯埋在他怀中。
二人卿卿我我,语话绵绵。
“当!当!当!当!当!”远传来五响晨钟,二人微微一滞,静了下来。
片刻,“当!当!当!当!当!”又是五连破晓钟声。
“朝钟催人,我要去了!”青年说道,却未立刻起身。
那女子抬起头来望着青年,脸上可见潮红初退,羞涩而不舍地抱紧了他,抱怨道:“皇上!这--‘五更尽、朝殿明'的规矩就不能改一改么?”
“大胆!”青年皇帝俊脸一沉:“祖法严刚、女不涉政,你这句话已是死罪!”
说罢起身下榻,呼叫一声:“小安子!”。
“蹬、蹬、蹬”门外急步跑进来一个小太监。
青年皇帝赤身直立,张开双臂瞪了一下小安子:“上朝!”
小安子慌忙而又极为熟练地取衣为皇帝穿戴起来。
“呜、呜……”床上女子怔了半晌,随即抱裘痛哭,呜呜咽咽,令人觉得伤心而又委屈。
青年皇帝略感不忍,温言说道:“别哭了!谁不想身无俗务、日日高眠,但我为天子尚不得更祖制、易法弦,你个小女子无知无畏,口不择言,此后守禁谨言便是了!”
他顿了一下,又伏身轻慰:“刚才你那言语可万不敢让严太傅知晓,不然,我都救不了你的!”。
女子本来哭声稍歇,听到这后一句,嘴角一扁、泪如落珠:“呜---!”的一声,又是开啼。
隆兴皇帝退了一步,转头无奈地看着小安子,呶了一下嘴,示意他,去安慰那美人儿。
想这小安子恐怕也是个笨嘴的,只见他上前节节巴巴地憋了句话:“苏妃娘娘!皇上……他、他不会安慰人,您别哭了啊!啊!伤、伤身子的……”
“扑哧!”一声,苏妃破啼为笑,但立马又转笑为嗔:“臣妾既犯死罪,皇上你就杀了我吧!”说着一把推开小安子,跳下床榻抱住隆兴帝,又哭又挠:“皇上,你杀了我呀!我也不要活了!你杀了我呀!”
苏妃本是新承雨露,身上不着一缕,此刻不顾赤身**上前与皇帝纠缠,白晰晰的**绕住隆兴,峰峦叠颤、春色尽显,很是魅人心性。
隆兴帝也自觉意兴重勃,便欲要复征房帏。
转头向小安子喝一声:“出去!”便抱起苏妃,跳上床榻,坏笑一声:“看我如何再杀你一次!”
小安子知趣,“蹬、蹬、蹬”出门而去。
(这次再战云端,小子我虽饱眼福,却不可与众看官分享,事关他人**,请见谅!些处略去579字)
卯时过半,小安子大着胆来奏请了两次早朝,隆兴依旧不出。
第三次,听得门外随堂太监奏唱:“中书省中书监、御吏台御使大夫、天頣朝右丞相、上书房太子太傅严仲吉严大人到!”。
紧接着一个威严的声音禀报:“老臣严仲吉求见,皇上龙体安康?”话语简短而又令人难以无视。
过了片刻,隆兴帝才闪身走出寝殿,门口站了一位两鬓斑白长者,弯腰向皇帝行简礼,这一大排官名,报的就是这一位廋削老臣,隆兴帝不愿多言,淡然道:“太傅挂怀了,只是寅时踢被,受了点寒。”
严太傅旋即对着太监们大喝道:“主上寝不安泰!侍者何罪?”,一群太监闻言,呼啦啦地跪了一地,不敢抬头。
隆兴道:“我现已无恙!”说着便往政和殿走去。
严太傅只得快步跟上,却仍不依不饶地近身说教着:“皇上可记得,今早已是第二次延误早朝。天颐社稷江山安可儿戏!,我皇龙体岂能轻乎!,皇上,今日务请准许老臣惩治那班误主误国之人!”
隆兴帝停步应道:“太傅!些些小事,便莫要大张旗鼓了罢!”
严太傅正色道:“有人违逆祖规,怂恿皇上往民间摘选秀女,欲开****祸国之端,如此大逆不道之行!也是小事么?”
隆兴帝面色闪了一下红,尴尬中无语以对,只是快步前行。
片刻,隆兴见已到了政和殿行龙道,便获救似地:“朝议吧!”说着便往那金銮龙座上急走。
此时,文武大臣早已分列两班,正交头结耳,见隆兴上了座龙台,立时鸦雀无声了。
忽地,空中“嗡!……”“嗡……”鸣雷声袭,一只火羽黑箭越过安泰门歇山顶,夹杂着风雷霹雳破空而至,只震得近旁悬鱼、瓦当暴裂而落,临近殿门,忽地红焰大盛,斗然加速直往王座钉去。
风雷巨响,震耳欲聋,两班文武俱是目瞪口呆,隆兴帝立在龙座前,正要蹲身下坐,此刻也是耳鸣目眩,不知该作何为。
突地,一个身影飞撞而来,连推带抱,把隆兴帝扑倒进而滚落阶下。
也就在这堪堪一刹那,火羽箭“轰”一声,射穿王座,盘龙椅背留下了一个碗大的焦洞,徐徐飘着黑烟。
扑救皇帝者,正是紧随其后的严太傅,毕竟年高,不经摔跌,此刻却已昏厥过去。
楞了半晌,也不知哪个官员喊了一声:“护驾!快护驾!”众臣这才嘈嘈喳喳地围在二人身周。
隆兴怒道:“护什么驾?快传太医!”说着亲身将严太傅扶倚在阶台坐了下来。
众臣又七手八脚地给太医传话的传话,为太傅掐人中的掐人中……。
殿上众文武位列政和殿参议国事,人人都有统御一方之能;个个皆属出将入相之辈,此刻却都战惊惶恐,无所适从。
实因刚才一幕过于震撼,也过于诡异,众臣若不是亲眼得见,简直难于置信。
群臣惶惑之间,却见隆兴宽袖一甩,大步迈上金銮台,在那张已破损的龙椅上坐了下来,群臣不约齐呼:“皇上不可!”。
隆兴正色道:“我且不惧,你等又何怕之有!”举手示意众臣勿懆。
随即大声叫道:“禁宫卫尉何在?”
“小将姚通听旨”见未班站出一将应道。
“速领二千宫卫,加强御厦宫各宫门及岗楼守卫,未经通报允准,任何人不得出入!”
“遵旨!”姚通得令领兵符而去。
“护军都尉何在?”
“臣在!”一将站出:“微臣牛延庆听旨”
“领三千羽林军加强大陇山宝旌都城之城防;使三支小队巡视东南老君山、东北玉带江、西边黑木岭三个方向各座烽火台,遇有敌情,飞鸽急报,不得有误!”
“遵旨!”牛延庆如前者领旨而去。
“郎中令何在?”……
“回皇上,郎中令崔大人正往仁济殿延请太医!”答话的却是一名谒者。
“来了!”“来了!”二人气喘嘘嘘赶进殿来,正是郎中令崔大人领着太医到了。
“快快!快诊治严太傅!”隆兴帝起身急命。
“李藐遵旨!”这李太医口中应命,手上却不稍停,即刻便在严太傅面首上施起针来。
“嗯!”地一声呻吟,严太傅悠然醒转,睁眼第一句话便是:“皇上可安?”
隆兴帝忙道:“洪昊完好无妨!”说着便将刚才布置告诉了严太傅,说准备使郎中令联系各地方,察探有否异变消息。
严太傅道:“属地若有异变,自会飞鸽传书,偏远之界最迟明日午时也会收悉的,我等一时之间又怎么知道应该联系何处?而适才那雷霆之击又怎么会是凡人所能?……”忽地想到什么:“哎呀!徐麟徐奉常何在?”
“下官在!”班中站出一位年过五十但神情旺健的文官:“听候太傅差遣!”
严太傅上前一把拉了徐麟之手,回身向隆兴帝拜下。
严仲吉进言道:“请我主恕臣僭越之罪,需得严奉常上銮台一观盘龙宝椅,以度敌踪!”,隆兴点头示可。
徐麟上銮台细看龙椅焦洞良久,退步躬身禀道:“微臣才疏眼拙,但细察如此强创,也可判定并非强弓、硝磺之类兵器能为!”
严太傅问道:“何解?”
徐麟续曰:“强弓没有此劲道,硝磺火药难以持久长烧,恐怕只有一个解释了!”
严太傅急道:“是什么?”
徐麟眼中闪过一丝恐惧:“灵功见世!”
“灵功见世?”隆兴与严太傅都咀嚼着,又都疑惑地望着徐麟。
徐麟解释道:“我天颐王朝繁盛百年,就弓士猎手而言,举全国人众,少有可射一里之士;倾满城物力,难得劲达穿杨之弓。概因凡人武士都仅仅修练气功之缘故,而身具灵功者往往持有神兵圣器,身怀天眼可以遥视,手持圣弓能够遥射,既使千里外,也能航射攻击。”
殿上君臣听得玄乎,将信将疑,却又无言以问。
徐麟见状,转身指向盘龙椅后方的鎏金壁说道:“灵功圣箭,破坚而能自全。找得这只羽箭,若是完好无损……,则臣下猜度便得……确定无疑矣!”
众人这才想起那只羽箭来,定睛望那鎏金壁,赫然也有一杯口大焦洞,显然是羽箭破壁而过了。
“找到它!”隆兴说着便一马当先往龙行道边门跑去。
君臣一众绕过政和殿,却看到后面的崇仁殿红墙上也有焦洞,只是洞口略小了点;再往后看到宝慈殿焦洞依然有,可见羽箭应是一路穿墙而走。
严太傅面色黑暗不发一语,隆兴帝率君臣顺着洞痕边寻边走。
宝旌城御厦宫坐北朝南,倚山而建,众人穿过延寿宫便到了大陇山麓,百仞直崖下建有一排竹屋,屋前栽了一大片慈孝竹,高脚台上竖着一个大木牌,上书:耕心居,三个墨字。
“在那儿了,羽箭在那儿呢!”一名年轻官员指着屋后坚壁尖声叫了起来。
众人一拥而上,围在岩壁前细看,那羽箭已有大半没入岩中,小半尾杆露于外边,尾羽整齐,毫不觉曾经焰火灼烧。
隆兴帝上前抓住箭杆就往外拔,那火羽箭发出“吱嘎”声响,却纹丝不动。
严太傅与徐奉常齐声大呼:“皇上不可蛮撞!”隆兴惊了一下,循声看去那岩壁上闪现出一幅巨大而繁奥的符文,萤光闪闪,随着他放开箭杆又由明转暗,慢慢隐去,君臣相顾骇然。
君臣惶恐之时,都未注意到一件事:就在隆兴发力去拔那羽箭之时,一缕细小的阴暗血线自岩壁中顺着箭杆游出,瞬间又极快地游下岩壁,逸入了草丛之中。
身后群臣都注目看那符文闪光,隆兴帝又挡在羽箭之前,听到严太傅和徐奉常出声提醒,也转头去瞧那岩壁的莹光符文,因而,这条阴暗血线游出,竞然没一个人见到。
严太傅看着那符壁景象,颤声说道:“兹事体大!兹事体大矣!皇上,如今唯有将今日诡异之事通报监天宗,速请洪宗主--也就是皇上的皇叔洪公望前来主掌大局了”。
转身向徐麟历声命道:“徐奉常徐大人!将今日邪魔逆袭之事急报云州鳌峰山监天宗,诏请洪宗主前来保驾护国。火速行之,不可再有片刻耽搁!”
徐麟躬身应“诺!”领命越竹林而去。
忽听得空中一声谒语:“无量寿!我佛慈悲!”话音苍老庄严。
众人抬头,见竹林高技上飘然立着一位持杖老僧,白须土袍,凌空现身,有如神佛显圣。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