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君九回来泡了个澡明显舒服了很多,尤其是把身上若有若无的血腥味洗掉了,这倒是让凤君九想起来那场逃难貌似王憬一直把她护在怀里,这么说王憬应该一身血腥味更重吧。
“公子?”颜玉的声音突然在屏外响起。凤君九转回思路应了一声,同时起身穿衣。
从青楼回来有段时间了,长生见凤君九回来,也放下心来去睡觉了,只有颜玉和凤君九尚未入眠。
房间里,烛光摇曳,凤君九和颜玉对坐着。
“颜玉,有什么事要现在说吗?”凤君九压低声音说道。
“公子,那个王憬,您当真要去找他吗?”颜玉皱眉道,她不喜欢王憬,虽然现在感叹巧合也没用,但是颜玉还是担心凤君九真的跟王憬一走了之,毕竟遇见王憬之前凤君九还向她问起王憬。
凤君九看着颜玉担心的眼神,心里一暖:“放心吧,我可不是那种容易被人骗的人,何况王憬还一直以为我是男子呢。而且他不会做出什么伤害我的事,我知道并相信他。”
颜玉看着凤君九执着的眉眼,感觉这件事麻烦了起来,她现今也不好直接劝说凤君九不要和王憬走那么近,毕竟身份上还是有区别的,万一王憬知晓了凤君九的女儿身还不知道会做出什么事呢,而今也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
千里之外的皇城,陆珏皱着眉头处理完一大堆的奏折,身心俱疲。而窗外一片寂静,如此深夜,陆王府早就里进入休息状态了。
陆珏转头,忽然扫到一旁暗线送来的一本小册子,这是未时暗人送来的,上面记载的是凤君九的日常,翻开来第一页就是写凤君九于何时到达费县。但是这本册子送来时,陆珏正公务缠身,只得把它放一边,如今深夜万籁俱寂时,正好陆珏拿起来翻看了一会儿。
上面的记录十分详细,包括进费县城门的时间,找到客栈的时间,陆珏撑着头,随意翻看着。
忽然,陆珏的眼睛一眯,目光所及之处正好是记录凤君九一身男装进入青楼,而后,陆珏又皱着眉头看到凤君九如何进入青楼遇到第一富商王憬,又写青楼遭遇抢劫,凤君九和王憬如何化险为夷,其中还巨细地描写了凤君九和王憬在当人质时蹲在大殿时的对话以及王憬搂着凤君九冲出重围的场景,越看下去,陆珏的眉头皱地越紧,看到最后陆珏直接又点了一盏烛火,坐正身子全神贯注地盯着记录的一切。
过了许久,陆珏啪地一声关上小册子,眼里是前所未有的冰寒与阴冷。
反陆珏党?王憬直接搂着凤君九出去?还直接叫上大哥了?
陆珏黑了一脸,凤君九,你很好,一出去翅膀就硬了是吧?还成立反他的党派,直接和男的勾搭他还没算账呢,这会儿还直接联合外人来反他,这女人就是欠调教。
陆珏一把挥开眼前烦人的奏折,思索着是不是该改改行程,外出游玩散一下心了?
趁着夜色,陆珏执起笔在雪白的宣纸上写下一行字。
翌日,费县
凤君九早早的就起来整理行李,颜玉正和长生说着昨日发生的一切,长生表示很难接受,而且这才出来第一天就遇到这样的事情,这一路怕不会简单。凤君九笑长生小老头,想得太多。
趁凤君九坐下来喝茶的时间,长生又凑过去,犹豫道:“小姐你真的要和王公子走吗?小姐这男子之身也藏不了多久,到时候岂不尴尬?”
凤君九也烦恼这个问题,昨日她还自翎得意,今日一想,昨日扮作男子瞒着王憬确实有缺长久考虑,但是今日就是赴约之日,总不能现在说吧,不然与王憬闹掰了她估计在大秦寸步难行。
“没办法,只能去赴约了,长生,颜玉,你们放心吧,我会注意的,何况不是有你们俩在吗?”凤君九安慰道。
话已至此,长生和颜玉也只能跟着凤君九的选择了。
收拾好东西,三人告别店家就往均安客栈赶去。
由于离得不远,转几个转角,就看到均安客栈的招牌。凤君九仔细一看,招牌底下蹲在地上数蚂蚁不就是王憬吗?王憬周围围着的正是大渔和小渔。
“少爷,少爷,那是不是二哥的马车?”小渔眼尖,一眼就看到凤君九的马车,看到后立刻拉了拉王憬的衣角。
王憬丢掉手中的树枝,站起来对着小渔的头就是一巴掌,“说了多少遍,叫大哥。你刚刚说凤君九的马车,在哪呢?”
小渔忍着痛伸出手指了指不远处驶来的马车。
王憬眯眼看过来,恰好凤君九掀起帘幕一同看过来。凤君九和王憬的目光就这样突兀地交织。时间恍若静止。
“诶,这个二哥是不是好看过头了?”大渔恍惚开口。小渔也看过去,晨光中的凤君九确实夺目,略有点不真实,“哥哥,我也觉得好像好看过头了。”
王憬不自然地收回目光,同时给大渔小渔一人一个爆头,“没,没啊,小爷我也长得好看。小爷就不是女的。”
大渔无奈地看着别扭的少爷,明明自己心里也是这样想的还不承认,这是别扭的个性啊。
待马车行驶至近处停下,凤君九才一跃而下,而后又去拉着长生和颜玉下马车,王憬走上前,一把抓住凤君九的手臂,“身为小弟居然让大哥好等,你说这样要怎么赔偿大哥?”
凤君九扯了扯嘴角,放下脾气好生道:“大哥,这昨日才到费县,今日又是要收拾东西,能不晚点吗?何况我觉得你没等多久啊,你刨蚂蚁的土都不多,只有一点,显然没等很久。是不是啊大哥?”
王憬一呃,被倒打一耙倒是他未想到的。王憬倔强地拉着凤君九的手不放,许久,他甩开凤君九的手,独自往客栈里走去。
凤君九一脸懵逼地看着大渔小渔,两人同样懵逼的摇摇头,少爷这怪脾气他们也搞不懂。
一旁的长生却趴在凤君九耳边小声说道:“小姐,我突然发现王公子和你很像,脾气都让人琢磨不透。”
“长生,你想死吗?”
“诶,颜玉,我们帮公子把马车放进客栈后院吧。”
……
虽说是跟着王憬学经商,然而凤君九才发现这是不存在的,王憬压根就是神龙见首不见尾,一天到晚不知道他上哪去,几次见着都是在晚上很晚的时候,由于太晚,凤君九也不好意思去请教,就这样,几天下来凤君九根本就没有什么收获。
第四日晚,长生在灯下识字,颜玉依旧在后院练剑,凤君九趴在窗口,看着路的尽头,等到王憬的马车回来。
长生开头看了看趴在窗口有一段时间的凤君九,道:“小姐,你这样像不像等相公回家的闺中怨妇啊?”
凤君九哀怨地看向长生,长生一抖,“小姐,当我没说。”
这时,门口突然响起一阵敲门声,很急促。颜玉从不敲门,那会是谁呢?
凤君九跑过去开门,打开门的一瞬间,王憬的脸出现在凤君九的视线。
“你怎么会在女子的房间?”王憬皱眉。
凤君九感到一阵尴尬,她忘了现在她是男子的身份,她的房间在隔壁,只是一般无聊,她就会跑到长生这边来,现在这个情况怎么解释?
“额,我有事找长生啊,毕竟她是我的丫鬟嘛。”
“明日有空吗?你不是想要跟着我学经商吗?明日我就带你出去,你准备一下。”王憬扔下一句话就要离开,恰好这时在后院练剑的颜玉回来,王憬脸一黑,突然转身拉着凤君九就往隔壁走去,打开凤君九自己的房间门就把凤君九一把推进去,“男子怎么能呆在女子的房间呢?丫鬟也不行。明白吗?”
恶狠狠地抛下这句话,王憬便迅速转身离开。
颜玉完全没回过神来,看着王憬离开的背影,呢喃道:“有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