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氏吓了一跳,直起身子,恢复了端庄与优雅,“嬷嬷此话何意,怎地嬷嬷能碰,本宫碰不得。”那嬷嬷吞吞吐吐地说到:“这些接生的俺攒玩意儿,娘娘千金之躯,怕污了娘娘凤体。”嬷嬷将布包紧紧地抱在怀里,何氏眼睛微迷,露出一丝狡黠的光。
“那倒也罢了,素心,你帮嬷嬷看看,本宫可有碰坏嬷嬷的东西。”何氏身边的一位清秀的丫鬟应了一声,走到嬷嬷跟前想要打开那布包。嬷嬷皱着眉,眼神焦灼,身体颤抖“娘娘,素心···素心姑娘也还是个黄花大闺女,看了这些东西怕是不妥。”那素心掩嘴轻笑,模样俏丽可人:“嬷嬷放心,我家娘娘生两位小公主的时候,素心也是在近侧侍奉过的,对于这些个东西早已烂熟于心。”
嬷嬷仍然不肯松手,素心不敢硬来,只好看向何氏,何氏变了变脸色,怒道:“嬷嬷三番两次拒绝本宫的心意,莫不是兰妹妹嫌弃本宫的身子?又或者,这布包里装了些见不得人的东西?”嬷嬷脸色大变,手下一松,素心趁机将布包取过来。
“啊~~~”素心惊呼出声,“娘娘,您看。”何氏早已猜到这布包里是什么,此时一见,并不觉奇怪。众人皆往那布包看去,那包里的赫然是一个昏睡的婴孩,许是用了药,婴孩的面色有些许苍白,看着十分可怜。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贵妃要这个婴孩作甚!”李晔面露愠色,指着布包说道,众人跪在不语瑟瑟发抖。
此时云裳和德子携着施太医赶来了,瞧见此状,又看到那个婴孩,以为是贵妃以生产众人磕头道喜,心里虽纳闷儿贵妃娘娘计划如此之快,但依然跪下高呼:“恭喜皇上喜得皇子,皇上万岁。”周边一阵寂静,云裳一时拿捏不准皇上的意思,只以为是不胜欣喜有些怅然罢了,心下也偷着乐,以为自己会得个什么赏赐。
“你是如何得知贵妃生的是个男孩。”李晔突然开口,带着一丝强迫和询问。云裳内心一抖,当然不能说杨复恭和铎兰勾结用棋子篡位,而那棋子也必得是皇子才行。于是踌磋半晌开口说道:“回皇上的话,施太医曾为娘娘安胎之时,说是个男胎的脉象,奴婢想着娘娘是个多福之人,必得上苍眷顾得个尊贵的皇子。”
“那依你的意思,若是个公主就是福薄命薄下贱之人吗?”李晔愈加强势几乎吼着问道。云裳心惊,不敢再出一语。何氏上前安抚道:“皇上息怒,暂且听听施太医怎么说。”一旁的施太医身体早已抖成筛子,自己也不清楚如今是个什么情况自是不敢贸然回话,若是坏了娘娘的大事,只怕没有自己好果子吃,自己那妻儿和老母···唉,“回皇上的话,贵妃娘娘的胎确认是男胎无疑。”施太医拱手回道。
李晔气急反笑,只问“施太医,当真是男胎吗?”施太医一抖,悄悄往旁边的嬷嬷看去,嬷嬷面露难色,把身子埋得更低,施太医只得压着跳到嗓子眼的心回话“确是男胎。”李晔闭着眼,声音比之前小了许多,“施太医,朕给过你机会了。”
“皇上”施太医蓦然抬头,满眼的震惊和难以置信。李晔給德子吩咐了一声,德子点头应声后喊道“所有人,全都进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