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程妄言沉思之际,舞姬中突然响起一声惊呼,众人团团围住一片混乱。“怎么了?出了什么事?”程妄言拨开人群,只见玉玑倒在地上,用手抚着脚踝,面露痛苦之色。璇卿反应过来之后,忙不迭冲到玉玑身边,“玉玑···这是怎么回事?可有哪里受伤?哪里不舒服?···”玉玑只皱着眉头却不说话,任由璇卿搀扶着自己慢慢站了起来。
“茯苓,你拿着我的令牌去请太医,要快。”程妄言身边的一个侍女接过牌子便匆匆出了门,玉玑被扶到一把交椅上,璇卿脱下她的鞋袜,只见雪白圆润的玉足已出现青紫的痕迹,脚踝肿的厉害。璇卿一阵心疼,轻轻按住玉玑的脚,只这一按玉玑便惊叫出声,“璇卿姐姐,我疼···”璇卿慌忙撤回手,生怕弄疼了她,“好好,我不碰就是,太医马上就到,玉玑别怕,没事的。”璇卿见其额头上已出现细细密密的汗珠,心里焦灼得不得了却什么也不能做。
“玉玑,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好端端的你怎么会摔了?”程妄言疑惑道,璇卿也同样有此疑问。玉玑忍者疼痛回答道:“回大人的话,玉也不知怎的,本来好好的却好像被勾了一下似的,许是玉玑一时不察就···就···”程妄言皱着眉,眼看期限将至,怎的这个节骨眼上出这种事,原以为玉玑是个稳重的。
“玉玑妹妹怎如此不当心,宓妃娘娘芳诞大宴也不放在心上,你本是主舞,如今受了伤还如何领舞啊。”一旁的李多晗露出一副惋惜的神情却一张幸灾乐祸的嘴脸,多数舞姬表示附和,璇卿看着杜芳菲和李多晗相视而笑的神色,也揣测出了几分。“回掌艺大人,奴婢认为玉玑小主受伤一事有蹊跷。”程妄言看着她,遇事临危不乱淡定自若,心下越发满意起来。“哦?那你来说说其中有何玄机?”
“是!众所周知,但凡皇宫大殿,均以大理石为基辅以汉白玉,地面光滑,若是寻常的舞鞋那必定是行不通的,所以宫内官坊所制的舞鞋都涂抹了胶汁,鞋头还有倒刺,若不是万分不小心怎会摔倒呢?而且偏生那么巧,就在宴会期限将至之前?!”程妄言在宫中浸润多年,女人之间俺攒的事又岂会不知,今日玉玑受伤本是不想多加置喙的,这么轻易就上了如此拙劣的当,看来是不适于生活在这深宫大院了。见璇卿分析的头头是道有里有条,自己也不好袖手旁观了。
“你的意思是有人要故意害她?”璇卿低头,表示默认。“掌艺大人,此言差矣。”杜芳菲站了出来,“大人,这奴婢嘴碎得很,上次的事不过是我们与玉玑妹妹拌嘴争论几句,这婢子好大的胆子,在皇后娘娘贴身宫女素心姑姑面前也不给我们好脸面,非说我们是谋反,扣下好大一遵帽子,这不是给我们舞阁抹黑吗?大人千万不要相信这些惑众妖言。”
没等程妄言说什么,璇卿向杜芳菲行礼回道:“小主着实冤枉奴婢了,若是上次惹得小主不快,璇卿今日在此处告罪便是,只是如今玉玑小主情况危急,璇卿不得不多加揣测,再者,小主的好脸面是小主自己给的,奴婢不敢左右。”璇卿的姿态不卑不亢,灼灼逼人。
“你这婢子,又在这里胡言乱语···”李多晗话还没说完,便被一个清丽婉转的声音夺去:“这丫鬟也只是随意揣测,怎惹得两位姐姐这么激烈的反应,莫非,就是二位姐姐所为?”清音温柔的声音刚落,四周就响起一阵唏嘘声。
“你少在这里血口喷人!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的那点小心思,这个奴婢以下犯上混淆视听,大人,定要将她打入暴室做一辈子苦力!”杜芳菲急了起来,璇卿看着她心里暗笑,终于露出狐狸尾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