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快黑下来的时候,车队就基本停止行进了,他们沿着道路找到了一片地势相对平坦的开阔地,然后将十几驾马车围成一圈,佣兵们就在马车所构成的保护圈中安营休息。
较之雇佣兵们,库茨卡则没有那么好的条件,他只是个外人,只能裹着衣服睡在马车上将就一夜,好在马车上有不少干草,躺在里面还能算得上暖和。
当所有人都睡着了,或者说是都装作睡着了的时候,一个黑影从马车上翻了出去,发出了很大的声响。
或许是啤酒喝的太多,这已经是库茨卡晚上第三次出去“解手”了,他一边向前走着一边听着身后的动静,这已经是自己第三次出来了,如果那些家伙还不跟出来的话那就只有一种可能,自己被那个老头耍了。
好在这次没让他失望,虽然风声很大,但他还是听到了那阵不易察觉的动静,他没有回头也没有任何停顿,慢慢朝着自己选好的地点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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鲍耶握了握自己手上的巨斧,回头看了一眼自己身后的四个弟兄,他听着帐篷外传来的一声巨响,他知道那小子准是又去解手去了,这特么都是晚上的第三回了!
“干了这一票,又能在鲁里潇洒一段时间了。”他想着,只希望这小子不要让自己失望,这年头,能随便摸出一个金币的人可不多见了!鲍耶啧啧的叹着。
他鲍耶是性子爆,但他可从来不会被仇恨所左右,呵!仇恨?仇恨算个屁,能当饭吃?那天库茨卡拿出金币的时候他的眼睛都直了,他跑这一趟单子才几个钱?
刚启程,鲍耶就打定了主意,干上他一票,然后好好的给自己放个假,各个佣兵队的头儿他也都打过了招呼,这种事对于他们早已司空见惯了,一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而已,还不值得他们去插手。
鲍耶掀开帐篷的帘子,朝地上吐了一口痰,悄悄的摸了出去。
远远地跟着库茨卡,他们尽力的压低着自己的脚步,生怕打草惊蛇,如果他们能聪明一点的话或许会去琢磨为什么一个人要背着大剑去解手。
鲍耶嘀咕着:“解个手要跑上那么远吗?在哪尿不是尿啊!”
库茨卡似乎是觉得够远了,然后停了下来,他没有想过要用什么计谋来对付这些家伙,五个连自己的脚步声都没办法隐藏的垃圾罢了。
鲍耶看着前面停下来却没有任何动作的库茨卡,他的心里咯噔一声,自己被发现了,正好,也省得自己费那么大劲了去追了,他掂了掂自己的巨斧,谁知道范迪克是怎么死的?就这小子,老子一只手就能捏死他,鲍耶不断地对自己进行着催眠,效果的确很好,那就是确实变得不怕死了。
库茨卡摇了摇脑袋,他的耳边开始有些嘈杂的声音响起,应该是幻听,但那股声音越来越大,他看了一眼自己手臂上的纹路,是的,低语声又响起了,仿佛它能够感受到自己内心的杀戮之意一样。
库茨卡转过身子面对着越来越近的五个人,他竟有些迫不及待了,这种感觉就跟与范迪克战斗的那次一样,但这次的嗜血欲望更加的汹涌。
库茨卡耳边全是低语声,他只能看着鲍耶长着嘴在说着些什么,却一个字也听不到,他有些不耐烦了,这家伙真是聒噪!
鲍耶万万没有想到眼前的这只被他们包围的困兽竟然还有反扑的勇气,但现实就是现实,不会给你任何多余思考的机会,鲍耶几乎是出于本能的举起巨斧挡住了那把劈来的大剑,“锵”巨大的金属回响让鲍耶一阵耳鸣。
他从没想过这个小子会有这么大的力量,他的虎口被震得裂开,鲜血顺着巨斧的长柄一直滴到了地上,鲍耶害怕了,钱固然重要,但也得有命去花才是,但他还是不愿放弃,他的最后一丝逃生机会也消失了。
他尽量装出没事的样子,命令着其余的四人一拥而上,自己则显得慢了一拍。
这四人的战斗技巧实在太差,全是些好看的花架子,刀花剑花在手中一个个挽的生风,这种东西吓唬吓唬小混混还行,对于一个托斯纳正规军军官教出来的学生来说,实在有些小儿科了。
库茨卡不等他们包围上来,直接举剑冲向一个将双手大剑挥的生风的佣兵,顺手格挡开了一次攻击后库茨卡手中的大剑没有多做停留,将眼前佣兵的身体拦腰斩断。
库茨卡不得不赞叹这把大剑的锋利程度,即使是在他这样一个攻击手段大开大合,对于出剑角度和速度都无法控制的人手里,它依然能像切纸一样将一个壮汉的身体轻松地斩断。
尽管在赞叹着,但库茨卡的动作并没有停下,他在斩完一剑后迅速地朝右侧翻滚,躲过了鲍耶从背后袭来的一斧,就像是经过了精确计算的一样。
翻滚站起后的库茨卡正好处于两个佣兵的中间,他没有急着用大剑去攻击,先是用剑轻松地借力荡开了后方佣兵挥来的一记劈砍,然后将后者一把推向他的同伴,一剑挥去,两个人头落下。
库茨卡看着那个冲上来一半却停住的家伙,他知道这个家伙害怕了,但最可怕的并不是突然的死亡,而是看着自己慢慢死亡。
被大剑剑尖划破喉咙的最后一个佣兵倒在地上,鲜血不断从他捂着创口指缝间中流出,他的每一次扑腾都会扬起地上大量的灰尘,但随着时间的流逝,被扬起的灰尘也越来越小。
远处,一个隐藏在草丛中的阴影收回了自己的目光,他慢慢向后退着,直至消失。
库茨卡看着眼前这个丢掉武器不断求饶的家伙,虽然他什么也听不见,但他可以想象出都是一些没有卵蛋的话,他下意识的将左手放在鲍耶的头上,就连他自己也不知道这样做的原因。
鲍耶开始惨叫着,但他根本没办法逃脱库茨卡的手掌,大量黑色的气体从他的身体上被剥离出来,然后钻入库茨卡手掌上的每一个毛孔。
当最后一丝黑气从鲍耶的身体上溜走的时候,他就像是一具干尸一样倒在地上,虽然还在微弱的呼吸着,但谁都知道他活不了多久了。
库茨卡不知道怎么形容这种感觉,他绞尽脑汁也只能用极为舒适去形容,握了握自己的左手,这次他并没有再感到后悔,他甚至觉得有些欣喜,在强大的力量面前仿佛一切都变得不再重要。
没有再看那些尸体一眼,库茨卡将大剑插好后就离开了,这个小插曲没有在他的情绪中激起哪怕是一个涟漪。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