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小子怎么样?”老雇佣兵把一碗还冒着热气的肉汤递给刚刚走进帐篷的瘦子“毒蛇”。
“毒蛇”搓了搓手,接过了肉汤先喝了一口才慢慢说着:“有两下子,看得出来练过,但是技术太糙。”说完他又看了一眼帐外还在刮着的凌冽寒风,然后往火堆边上凑了凑。
老雇佣兵没有说话,只是笑着不断用木棍挑动着火堆里的木柴好让或更旺一些。
“毒蛇”看小队另外两个成员已经睡了,于是又往老雇佣兵身边凑了凑说道:“头儿,你不会想拉那小子入伙吧?”
雇佣兵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只是将手上的木棍扔到了一旁,然后拍了拍手对着“毒蛇”说道:“早些休息吧。”,钻入了自己的睡袋。
“毒蛇”有些摸不着头脑,他又看了一眼帐外刮得愈发凌冽的寒风。
将碗里的肉汤一口喝尽后,走出帐外把碗砸碎并将碎裂一地的瓷块捡起,然后把它们隐蔽的铺在帐篷门口的地上。
确保这些碎片在压力下能够发出不小的声响后,“毒蛇”这才回到帐篷钻进自己的睡袋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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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的清晨,当佣兵们走出帐篷看见一个活的库茨卡时,别提他们的神色有多奇怪了。
然后他们开始不动声色的寻起鲍耶一行人来,答案自然是没有,佣兵们没有说话,只是不断用眼神交流着自己内心的恐惧。
一路上,整个车队上的气氛都有些凝重,五个跟他们在一起生活了那么久的人说没就没了,这让佣兵们多多少少有些感到唏嘘,但好在五人留下的一些钱币和货物让他们唏嘘的内心又感到了一丝安慰。
库茨卡倒了倒自己的水壶,啤酒已经喝完了,这让他只能伸出舌头舔了舔自己那已经干裂的嘴唇。
旁边坐着的老雇佣兵将一个水壶递过来,今天他休息,驾车的换成了之前那个以往一直睡在马车最后面的“酒鬼”。
库茨卡打开水壶,他皱了皱眉,这是托斯纳北部地区的一种他叫不上来名字的啤酒,这种啤酒味道怪得很,但他还是对着嘴狂灌起来,毕竟他现在渴的厉害。
“小子,你就叫库茨卡吗?没有姓?或者库茨卡就是你的姓?”老雇佣兵问着。
“对,我就叫库茨卡,没有姓。”库茨卡点着头回答着,他并没觉得有什么不好意思。
老雇佣兵“哦”了一声没有接着多问,在托斯纳王国,只有贱民出身的人才不配拥有姓氏。
库茨卡把水壶还给老雇佣兵,有些不解的问道:“为什么要帮我?”
“哈哈,帮人还需要理由吗?”老雇佣兵笑着反问。
说得库茨卡也愣了一下,在十几年前的托斯纳,帮助他人不过是举手之劳,如今早已变了样了,他张了张嘴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老雇佣兵一边将水壶收回自己的行囊一边继续说着:“虽然帮你只是我的无心之举,但你确实让我想起了一个故人。”
“故人?”库茨卡重复着老佣兵的话。
“太多年前的事了,不提也罢。”老佣兵摆了摆手,他看着远方那座有些残破的巨城问着库茨卡:“那么,小子,到了鲁里有什么打算。”
库茨卡对于这座城市的记忆仅限于它的名字,他也盯着那座残破的巨城,半晌,只是摇了摇头道:“走一步看一步吧。”
老佣兵没有将心中的那个想法说出口,他只是拍了拍库茨卡的肩膀祝他好运。
当库茨卡与老佣兵一行人分别的时候,已经是傍晚了,老佣兵拒绝了库茨卡给他的三个金币,他们虽然是佣兵,但还没有那么缺钱。
“头儿,上边是怎么想的?让我们在新镇等了三个月就为了这几箱破罐子。”毒蛇看着他们马车箱子里那些所谓的货物,皱着眉头问着身旁的老佣兵。
老佣兵也皱着眉头,他从箱子里拿起一个罐子仔细观察着,确实是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瓷罐。
是有些反常,但作为一个团队的头儿他必须表示些什么,他斥责着“毒蛇”:“上头要我们干什么,我们便干什么就是了,记住我们的职责。”
毒蛇撇了撇嘴嘟囔着,搬起一箱货物走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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鲁里城内和库茨卡脑中所想的完全不一样,如果说新镇要用脏乱形容的话,那么鲁里只能用脏乱且拥挤来形容,自从和老佣兵一行人分开后,进入了城市的主干道,他就只被拥挤的人流夹着到处穿行了。
值得一提的是,算上刚才的一次,他已经拧断了三条打算伸向他背包的胳膊了,他有些无奈,看着主干道两侧密密麻麻搭建起来的棚子,库茨卡甚至觉得这座城市就是一个加大号的贫民窟。
好在朝着主干道越往前走库茨卡身边的人越少,道路两侧的建筑风格也变得稍微正常了起来,道路上也开始出现一些持着武器巡逻的小队,从他们统一的制式服装来看,应该是特属于这座城市的武装力量。
走进了一家稍微还看得过去的旅店,库茨卡将一个银币放在老板面前的桌子上然后说道:“给我开一个房间,再做些吃的喝的。”
旅店老板眼睛都直了,他连忙把银币收入自己的怀中,然后恭恭敬敬的领着库茨卡到了二楼的一个房间,开门的时候还特意压低了声音对着库茨卡说:“这位大人,您还需要其他的服务吗?”
库茨卡有些不明白,问道:“什么其他的服务?”
老板意味深长的笑着,且拍了拍自己的小腹道:“就是那种服务,什么样的都有,您只需要给小的一点甜头,小的找来的包您满意。”
库茨卡明白了,他咳嗽了一声,脸上有些泛红,摆了摆手谢绝了老板的“好意”,并叮嘱着老板尽快的把自己的饭菜送上来。
关上门,库茨卡打了一盆热水好好洗了一把脸,看着铜盆中那个满面胡渣,沧桑不已的自己,他突然不知道自己以后的路该怎么走了,离开托斯纳吗?自己又能去哪呢?或是留下来,成为被罪恶黑暗麻痹一份子吗?
或许吧,他用匕首慢慢刮着自己脸上的胡渣,也许会有更好的出路也说不定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