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杀手明显想赶尽杀绝,身形极快的朝地上的醉意袭来,醉意那打滚似地速度哪里赶得上他,只觉得肩膀一痛,随后“咔咋”一声骨头碎裂的声音,顿时两眼发黑喉间腥味直上翻。你奶奶个熊,这哪是爪子?这简直就是铁叉啊!
醉意一直都是隐忍的性子,可还没有隐忍到别人来杀你了也不还手的地步,于是,探袖取针,再已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扎在了牢牢抓在自己左肩上的铁爪上,金簪入骨三分,再用力划下。
“啊!”杀手惨叫一声,一脚便踢飞了地上的醉意,又是咔咋一声骨头的响声,醉意连个呼痛的机会都没有,便疼晕了过去。
失去意识前一秒,醉意突然有些怨愤,刚刚那样大的叫声离魂淡都没来,是来不了,还是不想来?
又陷在梦里了,然而,虽然明明知道这些是梦,却怎么也叫醒不了自己,看着年少的自己蓬头垢面狼狈不堪的萎缩在拱门下,看着满眼绝望的自己跪在街头匍匐乞讨一口饭钱,看着心灰意冷的自己蹒跚的跻着捡来的破鞋游荡在小巷子里,一遍一遍的绕着那栋红墙绿瓦的欧式别墅走着走着。看着母亲被人当做下人一般要来喝去做这做那,看着那个所谓的父亲冰冷如雪的面庞冷冷对她说:在外面只许叫我凌先生。醉意在梦里看着惨淡的自己嚎啕大哭。
她好讨厌做梦,因为梦里记得的似乎只有悲伤!她不想看到曾经的自己那般无助与迷茫的生活。
“醒醒,快醒醒,只是做恶梦,不要怕。”
耳边的声音有些熟悉,暗哑中带着一丝温柔与怜惜,醉意却想不起是谁了。可是,肯这样温柔的对她讲话的,只有凌霄,是的,肯定是凌霄,凌霄在叫她醒来,这些都是梦!可是,可是凌霄也是在梦中才会出现的呀,一个梦醒了,就变成了另一个梦!都是梦啊!
凌霄,凌霄啊!妈妈,凌霄,为什么都要离开,为什么都要抛弃她!只有她一人活着,好痛苦啊!
“余醉意!你给我醒过来!”
这次不是幻听,的确有人在叫她,叫她的名字,叫她余醉意!
挣扎着微微睁开眼睛,却只看到一团模糊的影子,不用猜,醉意也知道他是谁!魂淡!大魂淡!
“离,倾云,你,皇位,不…”皇位不给你,所以杀了我吧。
两眼一黑,醉意再度不醒人事过去。
醉意不知道自己到底昏睡了多久,只觉得醒来时嗓子像是烧干了一般,浑身都软绵绵的,除了眼睛哪里都动不了。
看着明晃晃的金色床帏,她有些失落,原来还活着。
闭上眼深吸一口气,余醉意啊,活着好,活着就还有希望见到母亲,活着好!
吃力的动动手腕,“来人。”声音沙哑得令她不敢相信这是自己发出的。
“啊!皇上醒了!”床边似乎有丫鬟的声音,瞧她发声了,连忙往外殿奔去,只听得耳边一阵阵噪杂的声音。
“国相大人,皇后娘娘,皇上醒了!”
醉意听着那国相二字觉得相当讽刺,离倾云怎么就没除了她呢?兔子精也在?脑海中莫名的有浮现出那日阮卿苏靠在离魂淡怀中哭泣的模样,心中更加郁结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