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意觉得浑身都酸痛不已,特别是肩膀上,连脑袋动不了,只能竖着耳朵细细倾听,一个两个、三个四个,那脚步声越来越多越来越杂,看来人不少呀。
首先映入眼帘的是高长天红通通的兔子眼,一瞧见她醒着的模样,那皱皱的脸顿然团成了一团,老泪纵横。
墨逸轻正一脸愧疚的站在他身后,醉意上下将他打量了一番,应该没受什么伤,心头便沉了几分。靠着他的左手边是兔子精,此时拿着帕子盈盈的拭泪似是十分伤心,醉意顿时哽了一口气,差点没当场翻个白眼来,她后面又是贤妃李氏,淑妃房氏,独独不见灵儿。
离倾云,没有来么?!
看着黑压压的一片人头,醉意觉得心头有些犯恶心。
失落的闭上眼:“都,出去,徐太医留下。”
众人来不及说什么,再度灰溜溜的被轰了出去。
屋子里静悄悄的,徐远志规规矩矩的垂首弓腰立着,高长天泪眼汪汪的杵着,没有个人来嘘寒问暖一声,醉意两眼直翻白,有木有谁眼力见识好一点啊,嘴巴快要干死了,好想喝水。
正想着,脑袋便被人托了起来,一杯清凌凌的茶水递至唇边,醉意大口大口喝下,心想,这丫不错,等会儿要好好打赏打赏!
“慢点喝。”
醉意浑身一僵,放慢了喝水的速度。
“还喝?”
她微微摇头,垂下的眼光落在面前那只修长的手上:“我有点饿。”
支着她脑袋的手颤了一下,随即沉声道:“高公公,快去给皇上准备些药膳。”高长天抬袖一抹眼,哽噎:“喳,奴才这就去。”
脑袋被头顶的人轻轻放下,接着一块温热的毛巾盖上脑门儿,醉意努力的抬眼向上看去,却只瞧见他干净的手心以及墨蓝色的朝服。
“别乱动,皇上的伤很重。”
如此温柔说话的国相是醉意未曾见过的,也是旁边的徐太医从未见过的,一时一室静默。
醉意深吸了一口气,她现在还不知道自己的猜测对不对,可是如果是真的,那么离倾云就实在太令她寒心了!
“徐太医,来给皇上看看。”
床边的徐远志忙小碎步跑上前来:“是,微臣先给皇上把个脉。”
醉意瞧见徐远志的弥勒脸不由有些舒心开来:“皇上我,福大命大,死不了!”活阎王守着她呢,谁敢轻易取走她的小命儿?!
徐远志打了个哆嗦,眼神飞快的瞟了床头坐着的国相大人一眼,垂首托起醉意的手腕。
醉意闭着眼慢慢理着思绪,那个杀手,无论怎么讲都很可疑,怎么就偏偏进了墨逸轻的房间呢?她们的房间是在中间的,所以一定有预谋!而且,墨逸轻那时怎么偏偏睡得那样沉?光他一人睡得沉便罢了,她那么大声的呼救下却没有一人相救,就连隔壁的离倾云也没动静,是怎么做到的?杀手是用了什么手法引开其他人?还是,大家都是预谋过好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