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向东最终还是选择出国,离开了这个让他伤心的地方。
回到bj,赵向东、柳茵、张振荣三个人坐下来,商量了网聚动力公司后续股权的处理事宜。由于赵向东的退出,需要有人来接下他的股份,柳茵就毫不犹豫地出手了。按她的意思,股份还是挂在向东的名下,钱由她来出,向东出国必须带着钱走。这一点,老赵就坚决不同意了,他不想欠小茵太多,既然感情上、身体上已经没法如愿以偿,就不能让她再付出更多了。
由于柳茵前期已经在网聚动力垫付了几百万的资金,她只需要再给向东一百多万现金就可以了。在她的坚持下,向东还是在公司保留了百分之五的股份,算是柳茵赠与的。最后,柳茵成了网聚动力的第一大股东,张振荣和赵向东分别是名列第二、第三位的股东。
在柳茵和张振荣的劝说下,老赵也没有卖掉东三环里的老房子,虽然他自认为再回国来住的可能性已经不是很大了。
赵向东在bj做的最后一件事情,就是找江韶华聊了聊。小江已经打算离开联合阅读公司了,所以也想听听作为职场前辈和母亲好友的赵向东的意见。两人约在一家星巴克见面,下午时分,咖啡馆里还算安静。
“赵总,我有自己创业的计划,想听听您的建议。”年轻一代,直来直去的风格。
“小江,你就叫我老赵或者东哥吧。我也就是失败经历多一些,可以给你做个参考,少走点儿弯路。对了,柳茵知道你要走吗?”
“好的,东哥,茵姐知道一点,虽然我还没正式提出来……”
“我觉得,自己创业最重要的是两件事,市场和资金。我建议你和柳茵也好好聊聊,她也许可以帮到你。”
“产品和创意也很重要吧?”
“是很重要,但是比不上资金重要,没有钱,什么都做不了,市场呢,是给你带来现金流的,也是让你活下去的前提条件之一。”因为是故人之子,老赵说话也就不拐弯抹角了。
“嗯。”
“对了,要给你母亲带什么东西吗?”
“您就帮我带一句话吧:我在bj一切都好,已经有女朋友了,是hn的黎族姑娘,叫黎若英。对了,我创业的事儿您先别告诉我妈。”
“好的,我有数了。”
老赵走的那天,已经是深秋,bj的天气已是风萧萧、易水寒的模样了。最后到首都机场送行的是柳茵和张振荣,还是柳茵开车,一路上老赵的话还是不多,倒是老张在旁边喋喋不休,有点一反常态。老张翻来覆去说的就是让老赵有时间要常回国来,公司需要他,小茵也需要他。
沉默良久的老赵说了一句话:
“网聚动力有你们两个在,一个商业奇才,一个技术高手振荣,你不是始终心里有小茵的吗?替我照顾好她吧!”
那么坦率,一时间老张和柳茵都不知道怎么接口了。
到了机场,老张坚持在停车场等柳茵,让他们两人进去,好有话别的时间和空间。
在国际航班的海关通道前,柳茵忍不住还是泪洒当场,她紧紧搂住了向东,泣不成声。此去一别,相隔万里之遥,真不知道什么时候再见面了。自己苦苦坚持了那么久的一段感情,可能真的要无疾而终了。向东轻轻地拍拍小茵的肩膀,又轻轻地掰开她的双臂,提起随身行李,走向了出境通道。他的脸上表情很平静,看不出有任何的波澜,实际上,他内心的痛苦比任何人都要深重。
赵向东的黯然离场,最终结束了这一段让人扼腕感叹、唏嘘不已的电信行业故事。
后记
赵向东到美国之后,在苏菲的帮助下,找了一份在社区大学教中文的工作,重新开始适应国外的生活,他没有再回到过祖国,在美国偶尔和江雪玲见见面,他也没有再找女伴,孑然一身浪迹天涯。
柳茵后来离开了联合阅读公司,也没有去联合集团任职,她来到了网聚动力,和张振荣一起经营这家赵向东留下来的新兴企业,她偶尔会给向东打打越洋电话,问候一下向东的境况,但也没有再去美国见过他。
张振荣全力以赴地主持网聚动力公司的技术工作,随着时间的消磨,他渐渐愈合了情感上的创伤,也没有再想着去寻找格格和盼盼,只是在心里默默地祝福这两位和他曾经相亲相爱的女孩子。
杨建军最后被判无期徒刑,即便减刑,出来也是风烛残年了,一代英才就此陨落,庞佩佩则获刑两年,缓刑两年,她回了江南老家务农,终身未嫁。
江韶华随柳茵一起离开了联合阅读公司,他选择了自主创业,和在bj求学的黎若英走到了一起,演绎了一番互联网创业的跌宕起伏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