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丞相说的是……”
“是啊是啊……”
“若是捉到元凶,绝不轻饶……”
“……”
丞相方的大臣纷纷附和,为其摇旗呐喊。
要说太后与丞相的言语交锋,若换做是张炀在场,要看清楚其中道理可能需要琢磨一阵,可若是陈盼盼在,定能一眼洞穿两人话里话外之意。
太后说了那么一大堆,潜在之意无非是:我得了重病没几天好活,没有理由刺杀皇帝,纪驰风害怕皇上成长起来威胁到自己的权利,他才最有可能是幕后主使。
纪驰风则是打感情牌撇清自己:我和皇上他母亲生前关系那么好,再怎样也不可能刺杀她唯一的骨肉啊!
其中他后面一段话更是隐隐透露出想要由他来主导查案的意思。
总而言之,这两人一个讲的道理,一个讲的情理,都是没有实证下的自辩,让众人难分真假。
太后叹一口气,“行了吧丞相,既然话都说到这里了,那这个案子依你所见,应该怎么个办法啊。”
“本相以为,此事事关重大,非娘娘与我两人能够轻易决定,应先问问诸位大臣的意见。”纪驰风义正言辞。
“哦,那诸位大臣又有何意见啊。”
丞相方有人道:“启禀太后娘娘、丞相大人,微臣以为,此案理应由我刑部来办最为合适。”
“是啊,刑部本就善于办案,由邢部来办最为合适。”
“是啊,理应如此。”
丞相一方大臣纷纷表态,在他们看来,这不仅因为是立场的原因,问题在于此案交给邢部来办本就是合理的,因为刑部是专业的,就是负责这一块的。
然而太后一方却有不同意见。
一位大臣站出来拱手道:“启禀太后娘娘、丞相大人,小臣有不同意见,小臣认为此案并非寻常案件,若仅由刑部专办未必能服众,应由六部联办才最为妥当。”
“臣附议,此法甚好。”
“是啊,邢部专办无法服众。”
“……”
此提议一出,又是一众太后方的大臣纷纷附和。
在他们看来,刑部全是你纪驰风的人,交给邢部来办即使查出了什么他们也不会服气,当然是六部联办比较好。
总之,在太后丞相没有发言的情况下,两方是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互不相让争得不可开交。
最终,吵吵闹闹,争议了约一个时辰都还没有结果。
就在这时,外面忽然有两人步履匆匆赶了进来。
这两个人的到来打破了僵局,也带来了一个让所有人都感到措手不及的消息。
他们一个是太后的贴身太监,一个是丞相身边近臣,都是在非常情况下可不需通报就能直接面见太后、丞相的心腹人员。
他们各自前往自己的主子那里附耳低语了一阵,便看到太后、丞相同时露出震惊的表情。
“……”
众人见气氛不对,逐渐停下争吵,把目光再次聚焦到两个主心骨身上。
丞相缓缓说是:“刺客,抓住了……两个!”
众人哑然。
……
……
时间回到一个时辰以前。
秦也大汗淋漓地从中宫退了出来,一路走一路骂道:“妈的,老子才上任一个月就给老子弄出这种事情,该死的刺客,要让老子找到你非扒了你的皮不可!”
他骂骂咧咧走了一阵,又自言自语安慰:“嘿,皇上倒是挺仗义的,还给老……给我戴罪立功的机会,万幸啊万幸。”
夜色之下,联接皇城内外的通道已被密密麻麻的宫廷侍卫站满,宫外也从神威军中加派了人手往这里赶来。
走到内城封锁口,秦也随手抓了一个侍卫队队长,“现在情况怎么样了?”
“回禀大人,事发时咱们巡逻卫队反应及时,迅速把内城必经之路都给封死了,不过封城是够了,但搜查的人手还是不太够,司里的调度似乎有些混乱,一会儿来了两个人,又一会儿又被人带着去了别的地方。”
秦也表情有点尴尬。
能不混乱吗?主要的高层将领都被给他喝倒了,自己又没什么从官经验,就只能先叫少部分没参与酒宴的副官带着手下前往宫里各大门封锁,其他找不到上官的便暂时去找值夜的巡逻卫队,听从他们的指挥,之后再等待自己上官酒醒了来领。
在如此混乱的调度下,这位巡逻队长能快速调齐人封锁内城,可见其还是有两把刷子的。
秦也调整好情绪,拍了拍这个队长的肩膀,“好了,本将军知道了,这事干的不错,事后若抓到刺客,本将军一定会为你在陛下面前请功。”
说完,不理那人欣喜万分的表情,秦也又扫视现场一百来号人。
“你们当中,不归这位队长管的,全部跟着本将军走!”
接到命令,人群中互相望了望,很快就站出来了三十号人,这些都是连夜从军帐里赶过来的侍卫,如果没有秦也找,他们会被他们的上官给接走。
秦也临走时问先前那队长:“你叫什么名字来着?”
“回禀大人,小的汪泽。”
“好,我记住了。”
说完便带着三十号人往内城里走。
……
一路上,秦也带人直奔妃嫔的住所——秀和殿。
之前皇上曾给过他一道口谕,让他亲自带人搜查,不可把任务交给别人,若逢人询问,说是奉皇上命令便是,而且事从紧急,也别顾及对方身份,出了事皇上兜着。
秦也不知皇上为何要这么麻烦,明明多一些人搜查效率更高,却让他亲自一处处搜,但想来想去,或许是皇上只信任自己的缘故也不一定。
一想到这里,他便更加坚定了决心,要认真执行皇上交给他的任务,找出与刺客有关的一切,不放过任何一点蛛丝马迹。
放下想法,秦也一行人已来到秀和殿。
看来这秀和殿的妃嫔们也听到了中宫的动静,一个个房间虽是大门紧闭,却都是灯火通明。
秦也高声道:“末将侍卫司司长秦也,现奉皇上口谕,搜查皇城内外刺客、内应!请各位娘娘们务必配合末将搜查,没搜到娘娘时不得轻易开门,在房里候着便是。”
“给我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