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超然界修改
亚丹和巫眉所在的地洞幻化为一所巨大的半球顶圆柱形大堂。大堂的墙壁朦胧、透亮。好一会儿,半透明的大堂消失,两人竟然已经处在一片绿水青山之中。
碧波如玉的湖水包围着无数大大小小的岛屿。湖水的远处连接着烟波渺远的大江。所有的岛屿都是复盖着苍翠浓郁树林的山岭,一些岛屿之间还有小桥相连。他们就处在其中一座岛上。
亚丹他们沿山路上去。两边都长满奇花异果。顺手摘食后,发现不仅可以消饥解渴,而且令人气爽神怡,一切忧愁烦恼一扫而光。
这里环境舒适、温度宜人。天上虽然依旧不见日月星辰,天空却是晴朗的白云蓝天,洒下一片柔和的光照得处处明亮。山林中有小鸟鸣叫,偶尔有松鼠、白兔一类的小动物穿行、跳跃,但却不见人的踪影。山林的地上长满均匀、浓密的绿草,躺在上面就象睡在棉被、毛毯上一样柔软舒适。
他们后来又发现,在这里登山、跳跃毫不费力,甚至可以飘游于山岭之间。飘飞的感觉就和在水中游泳的感受一样。
两个人飘上一朵云,觉得非常好玩。俯身向下一望,见到一座山顶上有一栋草屋,草屋边立着石桌、石椅,有两个人正在石桌、椅上饮茶弈棋。于是他们飘飞到跟前去仔细看一看。
下棋的人是两位须发全白,精神钁铄的老人。两位老人略微吃惊地抬头望着从天而降的亚丹、巫眉。
其中一位老人说:“这里是没有任何外人可以到达的。你们是怎么来的?特别是这位先生还带了一位姑娘,实在是多有不便。”
“不妨,不妨!既然来到本境,就已经不应有年龄性别的差异。清心寡欲,没有任何烦恼痛苦,多几个无妨。”另一位老人说。
于是,宾主坐下,主人端出香茶、果品,相互叙谈。
主人中最先讲话的那位长方脸、个子略高、身材稍瘦的老人叫文弃学;另一位椭圆脸、个子稍低、身体胖一些的老人叫王弃权。
他们说:这些是境界中自己起的名字,至于过去的姓名、国别、年龄就不必打听了。
弃学、弃权建议方、巫两个以方弃情、巫弃爱作为别号,表示大家同心同德。亚丹、巫眉听后都没有答话。也没有表示拒绝。
文弃学、王弃权各自谈了自己的人生经历:
文弃学从小聪明过人,在童年时代就开始钻研基本粒子内部组成,生命为什么只能呼吸氧气不能呼吸氢气之类的问题,被大人们称赞为奇才。不过因为思想早熟、独立性强不为学校的老师喜欢,加上不适应应试教育模式,升学时只能进入一所不出名的技术学院。后来他通过自学,终于考上了名牌大学物理博士生。毕业后,多年致力于发现一条新的物理定律,被同行嗤之以鼻。由于少有论文发表,年近60,连副教授也评不上。他因为郁闷而身患绝症。他即将油尽灯灭时,国外发表了他新定律的论文,学校快马加鞭地破格评聘他为教授。当教授聘书递到他眼前时,他一把抓过来撕得粉碎,然后仰天大笑而亡。
“名与利如过眼烟云。然而不到临终时又有谁能够觉悟!世人都为名利所累,不如此,别人不但不说你洒脱,反而说你没出息。”亚丹听后感慨地说。
“情爱二字同样是多少人作茧自缚的魔幛,寻死觅活,其实也不过是梦幻一场。”文弃学说时看了巫眉一眼,她连忙把头低下。
“成吉思汗那样的伟人,扫荡欧亚、杀人如麻,万国畏惧,到头来也只不过是占据几尺见方土穴的枯骨。早知如此,何必当初。”王弃权说。
“那东亚国灿烂文化中,多少状元、宰相,功名显赫者,到如今还有几个能被世人所知?倒是那些不求功名而求真知者,如张衡、祖冲之、亚里士多德、阿维森那、爱因斯坦等,却象明星一样永远照耀着历史长河。”文弃学说。
“你已经申明‘弃学’,还有什么资格评点学人?”王弃权心想。他不以为然地说:“名人、伟人有什么值得羡慕的!他们其实也都有无尽的烦恼:名人为同行有可能超过他、为追求最高荣誉得不到而烦恼;权位极品的一国首脑,为国泰民安的目标未能达到、为政敌随时有可能取而代之烦恼。哪比得上我们超然界的无欲无爱、逍遥自在!”王弃权说。大家都连连点头称是。
他们4个谈得困乏了,就吃些果品后进草房休息。这儿没有昼夜,房间里没有光线,容易睡着。草房中并没有床,只有草褥铺满整个地面。好在地方很大,4个人都各自选择一片互不干扰的地面睡觉。
“我总认为那女孩留在这儿不妥当。”文弃学与王弃权的头渐渐靠近,文弃学对着王弃权耳语说:“得想办法把她弄走,要不就两个一起弄走。”
“你太多虑了,睡吧!”王弃权对文弃学的提议一点也不感兴趣。
过了好一会儿,巫眉起身,她悄悄告诉亚丹要出去方便一下。亚丹就陪她出去。
出去之后亚丹问巫眉为什么还不到树丛后去方便。
“哪有什么想方便的感觉啊!”巫眉笑着反问。
亚丹才醒悟,自从到这个奇异世界中以来,早就没有过想方便的感觉了。
“我就不相信在这里无欲无苦。我好想单独和你在一起,想得好苦。”巫眉说着就抱着亚丹滚到在草地上,又一次度过快乐的时光。
正当两个人浓情蜜意的时刻,亚丹忽然说:
“不行,我们这样会惹恼两位老先生。”
“这是超然界,谁管得了谁?”巫眉却不管那一套,只顾和亚丹继续**。他们快乐的呻吟,传到了并没有睡着的王弃权耳中。王弃权蹑手蹑脚,跑到草房处,躲在一块山岩后,屏住呼吸偷看,看得两眼发直。
这时,文弃学在睡梦中翻一个身,摸一把没有王弃权,一下子醒来发现其他3个人都不在。他立刻警觉有什么状况发生,冲到外面一看,一切情况都看得一清二楚。
“你好无耻啊!”文弃学一把拎过王弃权骂着。亚丹、巫眉两个立刻慌不择路地下山逃走。
“你想过没有:这姑娘和那小子两个难斩情爱,鱼水相欢。请问:面对他两个男欢女爱,你我能控制住自己吗?你刚才已经看得发呆,我虽然自制力比你强得多,可时间长了也难免不动心。三男一女,不免会争风吃醋,直到变成仇敌,相互殴斗、残杀。到了那时,我们这无欲无苦的好日子还会再有吗?我看到时大家都会一起沉沦阿鼻地狱!”文弃学神情严肃地教训王弃权。王弃权恍然大悟,如梦初醒。
弃学、弃权商量好了对策,从容下山,找到亚丹、巫眉,挥手让他们不要跑。
弃学说:“我们想通了,人各有志,无需相互勉强,各自维持自己愿意的生活方式。这也符合超然界的宗旨。”
亚丹、巫眉看他们并没有恶意,就回身向他们走去。
“你们做你们的夫妻,我们4个人相互看作是兄弟姐妹,互不相干,大家不是很快乐吗?”弃权进一步解释。
亚丹、巫眉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弃学、弃权陪亚丹、巫眉游历多座岛屿、山岭,在一座最高的山峰上看到山峰的峭壁下竟然是大海。
“大海的另一端还有人吗?从这片大海乘船能到亚洲大陆吗?”巫眉问。
这时弃学、弃权并不答话,他们只是从两个方向迅速靠近亚丹和巫眉。突然间,弃学抓起巫眉,弃权抓起亚丹,他们都力大无穷,亚丹和巫眉在他们手中都根本无法挣扎。
“那你们就下去看看吧!”弃学说着就要把举在手顶的巫眉丢下大海。
“两位老先生,有话好商量。”巫眉急忙叫。
“还说什么好商量!你看,都是你们两个做的好事,把这里的天色都搞得如此昏暗。”弃学忿忿地说。
亚丹、巫眉这才发现天空不再晴朗,而是乌云密布,天色昏黑。刹那之间,他两个都被无法抗拒的强大力量抛下临海的悬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