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零零一人霸占着双人车座,吕绍稚并没有感觉到愉快,相反,眼神轻飘飘地瞄两眼主副驾驶座上的两人,痛心疾首起来reads;。
“晟总,你要不要考虑把我们送下后,回公司工作啊?”吕绍稚一脸认真样,不像开玩笑。
驾驶座上的男人扫一眼后视镜,“想得美。”
吕绍稚开始抗议,“啧,晟总,你这样可不好啊。今个可是周一!”
“我的公司我愿意。”晟白玉理直气壮的得瑟样,实在是欠扁。吕绍稚白了他一眼,没作声。晟白玉还不知道他了,不乐意见两口子面前秀恩爱的,只开了好在宋子言面前说他坏话啊,“你别忘了,你现在也是我公司员工。”
后座上的男人抱着肩膀指撇嘴,“是是是,现在在你手底下工作。”脑袋突然一闪,“嗳,小嫂子,你要不要考虑签进成美?听说你是新品的代言人,怎么样,有意向加入我们一起吗?”
祭司正托着脑袋和手机对面的柏荼倾诉着自己莫名之间多出个哥哥的事情,听到吕绍稚那句小嫂子,愣了两秒,后知后觉的感应过来,脑袋一偏,就见晟白玉借着车内镜在对后座的男人丢白眼,“想什么呢,别瞎惦记。”
“什么叫瞎惦记,成美娱乐难道不是你家的啊!这叫肥水不流外人田,知道吗?”吕绍稚说的一愣一愣的。
晟白玉没搭理他。
“成美娱乐?你要做娱乐圈啊?”祭司反应过来,手机划两下,将柏荼那句“你这演偶像剧呢”退出去,眼睛轱辘转两下,歪了脑袋看晟白玉。
后者的目光也刚好偏过来看她。回答她的问题是,语气明显温柔些,“恩。没什么远大理想,试试水。”
前不久给集团找代言人这事,竟然成了一难事。索性,巴掌一拍,晟白玉斥资建了个工作室,自个签约艺人。也算是做自己集团的后备军,而者是试试圈子的水,如果可以,这不失为一个发展的方向。
更何况此时吕绍稚又回来了,万事俱备。
吕绍稚瞧着祭司满是兴趣和欣赏的小眼神,趁热打铁,“要来不?”
祭司没这方面的计划,推辞,“算了,你们正儿八经做公司,我捣什么乱啊。”
“什么叫捣乱啊,你看你这身型,这脸蛋,再加上你在网上的人气。你去年末不是参加了个活动,也算是登上了小荧幕。”吕绍稚巧舌如簧的好一阵忽悠,夸完祭司还不忘自夸,真可谓双管齐下,“你别看这小牌坊成立起来没三天,但这实力和能力,不容小觑。现在加入的话,外送成美霸道总裁一枚!”
“本来就是我的,要你送啊。”祭司接的痛快,说完了才意识到这波狗粮撒的太过于丧心病狂了一点。她说完便不好意思笑了,斟酌了下补充,“我最近要忙餐厅的事,暂时没考虑过这些。”
晟白玉也站出来护犊子,“差不多就得了,有这力气,待会多刷两面墙。”祭司内心里默默地点点头,赞成。
未曾想,晟白玉这话还有后半句。
驾驶座上的男人坐正身子,一本正经的严肃样,表示,“反正人就在这,又跑不了。”
祭司:“……”
吕绍稚:“……”我*是来吃狗粮的啊,还有完没完啊。
之后的一路,吃撑了的吕绍稚没再吱声,心里喟叹着自己单身汪的可怜,一方面仇视着前面两人不懂得将心比心。
因为这一条街的商品房,算是刚开发的,原老板买下后还没装修,所以这餐厅除了有门有玻璃外,有几个纸箱子堆起来当桌子,其他的一概没有reads;。
祭司为了省下装修费的钱,也为了能够体现自己对这个餐厅的用心,从刷墙到家具都是亲自上阵。可他不曾想,自己请来的这俩帮手,那才是大牌中的大牌,简直比装修队不知道要贵几倍。
一上午的时间,三个人,捧着刷桶顶着纸帽粉刷墙面。
“妈呀,终于完成了,累死大爷我了!”吕绍稚刷完最后一笔,将粉刷往漆料桶里一扔,咯噔从梯子上跳下来,抱怨,“你说这找装修队,多省事,女人啊,就应该娇气一点,得富养!”
墙体粉刷成洁净的白色,早一点粉刷的那几面已经半干,祭司扛着梯子,从角落里重新拎了几罐有色涂料出来。听见吕绍稚的抱怨,抱歉地冲他笑笑,“自己做的才有心意嘛!开一家餐厅是我一直来的梦想啊,所以不能太潦草的好。”
“别理他。胳膊没挥两下呢,就喊累。靠过来点。”晟白玉手里捏着张干净的报纸,三下五除二的就折成纸帽,朝祭司勾勾手,待她靠过来,抬手将她脑袋上脏掉的帽子替换下。
然后温柔的伸手捏捏她的脸颊,笑,“去吧。”
祭司扶正帽子,眼睛里面满是甜蜜,“一上午一直是你俩在忙,累的话先歇会,要不你们先出去吃点东西。”
“好啊好啊!”吕绍稚答应的爽快,被晟白玉一个横眼,便闭了嘴,一脸委屈的朝着口袋,身子懒散的往旁边一靠……额,他忘记了。
这面墙是刚刚粉刷过的,所以说,他的衣服……晟白玉条件反射的蹦开,为时已晚。
祭司瞧着他的样子,偷笑。想着也是忙了一上午都饿了,也该吃饭了。可是祭司这手痒痒还没来得及施展,所以还是提了颜料桶去了墙角。
小的时候,祭爸爸为了培养自己女人多才多艺全方面发展,又是送她去练钢琴,又是送她去学美术。别人普通家庭的孩子,父母为了让孩子专心学习,很少顾得了其他的。但是祭爸祭妈的教育方式不一样,特别注重特长这一方面。
祭司的画技,虽然不精湛,但是对这一块却是十分的感兴趣。而墙体彩绘也只是第一次尝试,餐厅是祭司的梦想,在墙壁上自己作画也是其一。
一个小时过去。
吕绍稚去路边摊拎了两个杂粮煎饼回来。一面咬自己的那个,一边将另两个递给晟白玉。眼光瞅见墙壁上那一块彩色时,眼睛都看直了。
叼着煎饼就往祭司身边凑,连漆料溅到饼上都无所谓,“大小姐,这是你画的?”吕绍稚见祭司点头,又及其不确定的偏了脑袋看晟白玉,后者一脸骄傲的模样。
“好看吗?”之前在微博上看过那种开脑洞的墙体彩绘。利用借位和眼睛错觉的特点,营造出一些看上去比较鲜活立体的图案。
就拿祭司此刻画的这个来说——祭司笑呵呵的指了指自己的作品,介绍,“我画的是一棵树,光秃秃的树枝,到时候在这个地方,”祭司指指其中的一根树叉,表示,“就在这挂一个粘钩,挂衣服。”
祭司说着话的功夫,随手将自己丢在一旁的外套拿过来,示范性的演示了一边。眼瞅着吕绍稚的嘴巴张了张,受到惊吓的模样,“祭司,你真重口。这乍一看就和有个人上吊似的,你确定这样的?”
祭司嗤他,“你还真信啊!逗你的。喏,你看这,”她指指一旁绿油油的颜料桶表示,“到时候会画叶子的。”
吕绍稚回了回神,扭头去看一脸淡定事不关己的晟白玉reads;。
后者也不知道在做什么,低头拨弄着手机。不知道是遇了什么难事,板着一张脸,正经严肃的模样。吕绍稚瞧着自己的煎饼脏掉不能吃,索性将晟白玉那个要过来,找到个角落吃饭去了。
掐着时间,祭司也不能再画了,放下画具去找晟白玉。“有工作要忙吗,要不你先回去?”
晟白玉哪里是在忙工作啊,刚刚晟禾田问他在哪,他不做犹豫的便拍了张祭司踩在梯子上画画的照片发过去。
谁知就是因为这一张照片,小丫头把他好一顿教训,说是什么女孩子的照片一定要经过后期处理,才能够发出去。晟禾田一本正经的将这个简单的不得了的问题延伸到了侵犯肖像权的罪责上。
说的头头是道的。
最终晟白玉拗不过她的热情,脑袋一热的下载了许多修图软件,正在琢磨这些乱七八糟的功效呢。虽然晟白玉承认,祭司长得好看,他手机像素好,拍照角度也好。但看着晟禾田发回的处理过的图样。
不得不承认有时候后期很重要。
人倒是没有修,只是稍稍变了照片的饱和度高光对比度之类的东西。
“没事。你过来。”晟白玉温和地笑了下,将祭司的肩膀揽过来,和她脑袋捧着脑袋,冲着前置摄像头。
“干嘛?”祭司不解。
在晟白玉的示意下看到屏幕就明白了,这是大部分修图软件会附带的功能,镜头识别出人脸的位置,然后自动添加上软萌搞怪的配饰。
比如晟白玉此刻命令的口吻哄她,“伸一下舌头。”
祭司乖乖地照做。
“这一个主题好看,还是第二个?”晟白玉一脸认真地比较着两个主题。
祭司忍着笑,她不曾想过,这个男人,会和她一起做这样幼稚的事情。想想当初两个人刚认识的时候,他可是义正言辞地在给她洗脑着和网友见面的危险指数。亦或者是后来,几次三番的鄙视着她引以为傲的厨艺。
“两个都拍一下看看效果。”祭司出主意。
晟白玉也没纠结,长胳膊一伸,按照晟禾田教的那些技巧,45度角,自上而下,让女孩子在后面一系列的细节。
“晟白玉,没想到,你还有一颗少女心啊。”祭司被晟白玉揽着腰,并着脑袋在看照片,她一时忍不住,开始调侃他。
后者倒是没推脱,斟酌着那几张好看,那几张不好看,十分坦然地回答,“我还愿意和你做很多浪漫的事情,这只是开始。”
祭司猝不及防地,又被他撩了一下,没反应过来的,下巴就被眼前的男人捏过去,始料未及的,嘴巴就被啄了一下。
再分开时,晟白玉低头注视着刚才瞬间拍到的接吻照,微笑保持了两秒后,顺手设置成了屏幕壁纸。
“干嘛用这个当壁纸……丑啊。”祭司在心里面咆哮,你可是堂堂大总裁啊,用这个,多跌价啊。
晟白玉倒是一脸坦然,没觉着什么不正常的。手腕一转,拉着祭司的胳膊将她圈在怀里,“怎么会,我觉着你挺拿的出手去的。”
祭司一个脑袋两头大,谁能告诉她,这个男人太会撩,她该怎么接啊。正当祭司苦苦纠结的时候,就见晟白玉锁掉的屏幕上弹出个对话框。
是晟禾田的消息reads;。小公主说,“你要黏一点,对她好一点,要不人家干嘛平白无故的跟你啊。你以为帅能当饭吃啊,你要哄!不管生气不生气,你都得哄……”因为对话框就那么大,后面说了什么,看不到了。
祭司冲男人指指屏幕,贼兮兮地笑,“你真是个好学生。”
“什么?”晟白玉反应过来,抽抽嘴角,将手机丢在一旁,没解释,声音里噙着笑意,问,“所以,我是学有所成,还是不及格重来?”
祭司被他腻歪的浑身起鸡皮疙瘩,“恭喜你,天资聪慧,提前毕业!”
自始至终,两人压根就没有顾忌在过去的二十分钟里,他们斜后方角落里蹲着的吕绍稚恶狠狠地仿佛能够把他们看穿一样的眼神。
虐狗啊虐狗啊。
餐厅算是商住两用的。这几天,正装修着,油漆味也没散尽,祭司便在晟白玉家住下。当天晚上,晟禾田,祭司以及吕绍稚和晟白玉,四个人凑了一桌麻将。
小公主的智商,不仅仅限于学习上,在这麻将牌桌上,也是一把好手,三下五除二的,算牌算的准准的。
一场游戏后,常胜将军晟禾田嘿嘿地坏笑着,两只手握成小拳头伸向吕绍稚,“选吧。说的的,输的人,要接受惩罚。”
“里面不会命令我把银行卡密码给你吧?”吕绍稚横一眼晟禾田,后者一脸坦然的耸耸肩膀表示,“我不缺你那点钱。”
吕绍稚没声了,手指指到一半,又愣住,“不会有诈吧?”
晟禾田白他一眼,懒得解释,小拳头往前伸伸,示意他快一点。
祭司从沙发里爬起来,好心的帮衬着,“不会玩不起吧,刚刚我都把暗恋对象讲出来了,你不能耍赖啊!”祭司掐一把旁边一直淡笑着看好戏的晟白玉,示意他也劝一下,后者没说话,小声附到祭司的耳边小声讲话。
祭司立马恍然大悟的眯了眼睛。
游戏的惩罚是麻将的赢家定的,而晟禾田这个鬼机灵,自然是容易出幺蛾子。所以啊……晟白玉刚刚俯在祭司的耳边说,“纸条里肯定是让她说和景茜分手的事,所以,他不上当。”
……
晟禾田也是鬼机灵,前几把的游戏惩罚,虽然严重变态吧,但是顶多是吃吃芥末辣椒酱,说说高中暗恋对象之类的,难度逐级递增,这一把,要玩大的了。
“选不选啊?大男人的,怎么这么墨迹呢?”晟禾田晃晃拳头,问他,“左手还是右手?你要是不选,那就两个惩罚都接受……你们同意吗?”晟禾田的下巴一挑,问祭司和晟白玉。
两个人没吱声,盯着吕绍稚。
后者愣了两秒,眼一闭,指了指左拳头。
晟禾田坏笑着,打开手指,将纸条慢悠悠地打开,自己先扫一眼纸条上的字面,然后朝向吕绍稚,一字一顿的问,
“刚刚你在害怕什么?”
吕绍稚:“……”
祭司:“……”
晟白玉:“……”
晟白玉汗颜,他俨然已经忘记,自己这个妹妹,大学双学位之一,是心理学。老谋深算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