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执空听着钟亦洄这不知是怒,还是问的话,脑袋一阵发麻,对付这样看不出情绪的人,她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最终只能说了句:“那个,很晚了”
钟亦洄听着这句答非所问的话,眉头挑了挑道:“空儿的意思是邀请为夫今日共眠”?
钟亦洄本以为这句话会让颜执空含羞带怯低头表示默认,可是颜执空的反应却大大出乎所料。
只见其听到这话像是听到什么晴天霹雳一样,猛然睁大了眼睛,最后强装镇定的浅笑说道:“我现在浑身脏污,还散发着一阵鱼腥味,你要是下的了嘴,那就来吧”。
钟亦洄一眼就看穿了眼前这女人的小心思,明明不想这样,却还故意激自己,这种以退为进的把戏,在他眼里还不够看的。
可是不知道不知道为什么,颜执空明显的拒绝让他心中不快,可是颜执空以退为进的邀请,让他更加不快。
以前那个见到自己就会脸红,不敢直视自己,跟她说几句话,她就会高兴好几天,所有的心思都放在了自己身上。
可是,现在,她不但脸不红心不虚的直视自己眼睛,还给自己玩起了小心机,这真的是因为脑子进水了吗?
颜执空本来说完这番话,心里一直在打鼓,甚至心里都在开始计算,如果动气手来,自己到底有几分胜算。眼前这个钟亦洄,一副书生模样,但是从他那手上的厚茧,还有行走间的姿势,颜执空就是在白痴也是看的出来他也是个练家子的,就是不知身手到底如何?
这一刻,颜执空有些懊恼自己为什么前世的时候上跆拳道课总是怕累不肯好好练习了。
“韦尔说你什么都不记得了”?良久钟亦洄开口问道。
“是这样”,颜执空面对钟亦洄凌厉的眼神没有丝毫心虚道。
接下来又是一阵沉默,钟亦洄凌厉的眼神似乎想要从颜执空的身上看出点什么,最终还是失败了。最后有些微怒的转身开口道:“走了”。
颜执空眼看着钟亦洄揭开珠帘抬脚迈了出去,刚准备松一口气,确不妨钟亦洄突然转身说道:“我若真的想将你怎么样,就凭那把破剪刀是阻止不了的”,钟亦洄说着眼睛飘向了颜执空方才看的笸箩的剪刀,又上下打量了一下颜执空道,眼神里全是嫌弃之意,什么话也没说就走了。
颜执空因为钟亦洄那最后的眼神一口气给堵的上不上下不下的,低骂一声道:“kao,眼神被猪给啃了?姐姐也是什么都有好不好”?
颜执空说着还挺了挺胸膛,结果一看,还真的是个太平公主,要什么没什么的,最后泄气的一脚登了脚下的鞋子,跳上床榻,可是她却忽略了这可不是她家的席梦思,只听“碰”的一声,颜执空手捂着脑袋,连叫几声“痛”,连眼睛都给红了。
钟亦洄出去之后并没有立马走,她嘴里的暗骂,还有那滑稽的姿势,让他忍俊不禁。没想到一向刻板严谨的颜执空也有这样灵动的一面。最后就听见重重的脑袋撞击的声音,接着就是她连续呼痛的声音。
“蠢”,钟亦洄一向没有多余表情的脸上,出现了一抹可疑的弧度。
这边韦尔告别两人之后,一脚深一脚浅,满腹心思的回到了家中,父亲已经睡了,自己换下一身的脏污,在院中用冷中冲了一下身子,就进屋准备入睡了。
躺在床榻之上,思索着今天的事情。
韦尔努力的回想着颜执空今日的表现,她落水是事实,胸腔积水也是事实,可是因为落水就失忆,总觉的有些蹊跷,可是,她醒来后的表现也不像作假。
要是颜执空真的失忆,以后的事情怕是很难推进了。只是,这件事情还是得再找机会试探试探。
韦尔翻了身,突然想起颜执空回来之时那莫名其妙的言语,说什么“要是天下哪个女子能嫁给他就有福了”,天下哪个女子嫁给他那就真的倒大霉了。
韦尔心中闷闷的,胸中的苦涩的无以言表。
昨夜颜执空一晚上没有休息,除了这里的床榻实在太硬,最主要的还是思索自己未来的路,直到天明的时候,才缓缓睡去。
可是,就在颜执空觉得自己刚睡着之时,就被一阵敲门声给惊醒了,颜执空一时分不清状况,头捂着被子叫到:“敲什么敲?大清早的还让不让人睡觉了?”。
颜执空吼完之后,瞬间安静了下来,可是,这种安静维持的时间太短了,接着就是更响亮的敲门声。
颜执空实在被吵的睡不下去了,一拉开被子,就要再吼,可是突然意识道有什么不对劲,猛然睁开眼睛,看清头顶那木制的床顶,房间那简陋的摆设,才意识到不妙了,她竟然忘记了,自己已经不在现代了。
颜执空敲了一下自己脑袋,却敲上了昨夜撞击的大包上面,一下子痛的彻底清醒了过来。赶忙跳下床,抓起地上的鞋子就往脚上套。
厅内,颜执空直挺挺的坐在椅子上,眼神无比真诚的看着坐上了中年妇女,面带微笑,等着她示下。
可是,那人也是直愣愣的盯着颜执空,几乎要将她昨日吃的什么饭食都看出来。
她的身后是一个乖巧柔弱的女子,一边给中年妇人捏着肩膀,一双眼睛也似有似无的盯着颜执空。
没错,这个身材微胖,头上发髻上别着多红色小花点缀,一身紫红色印花棉衣,脸上几道褶子里面藏着一些可疑的白粉,唇上划着还算精致的口脂之人,就是传说中的钟氏,钟亦洄的母亲。
在她身后时时刻刻表现出现孝顺有加,就是钟亦洄的小妾万柔。
昨夜天暗,她当时被钟亦洄像宝一样揽在怀中,没有看清楚,今日一看,虽然说不上倾国倾城吧,但是那婀娜摇曳的身身姿,楚楚含情的目光,说话时柔到骨子里的声音,都有一番风情,估计是个男人都想保护这样的女子吧。
虽然颜执空对此不甚感冒,但是却不妨碍她给出客观评价,还有戒备之心。
“听洄儿说,你昨日因为落水撞到了脑袋,现在什么也不记得了”,良久,钟母才悠悠的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