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微星斗拱琼台,圣祖琳宫镇九垓。
天柱一峰擎日月,洞门千仞锁云雷。
玉光白橘相争秀,金翠佳莲蕊斗开。
时访左慈高隐处,紫清仙鹤认巢来。
老黑顶子风光秀美,江凌风此刻却无心欣赏,现下已经来到了雷击木处,无论自己如何闪转腾挪都甩不开身后的老头子。张连山也气的黑脸透红,前面的小子像泥鳅一般滑溜,有几次自己几乎得手都被他不知用了什么异术给躲了过去。两人衔尾折而向左侧的山路驰去,江凌风知道采药队离自己不远了,一颗心终于渐渐安定下来,同时也担心起云冲安危来。
云冲绕着一片森林兜兜转转,并不是一味的向山顶奔逃,有时甚至会回到原先的位置。张芪急怒之下服用了一粒回气丹,并将自己的真气提升到极致,一瞬间便闪到云冲身后一掌向云冲打去。
云冲突然间化为一道青烟,一眨眼便窜到一棵树上,在树枝上站定后转过身子,嘴角嗪着笑意对张芪说道:“张公子何必如此心急,难道非要杀我不可么?”张芪抬起头,只见云冲面目英俊、气度潇洒,心中不禁又恨又妒,狞笑道:“怪就怪你遇到了我,还屡屡坏我好事,我岂能饶你?”
云冲笑问道:“我不过是买了一块不知名的金属,张公子何必咄咄逼人?”张芪呲笑道:“土包子,你知道什么?那是玄雷金!”云冲故作惊讶的问道:“哦?玄雷金倒是首次听说,那是何物?”张芪卖弄的说道:“哼!你懂什么?那是雷属性的金属,用来做雷属性的兵器和灵器威力极大,便是一两也极为珍贵,何况是那么大一块!”说罢他心中微觉有些不妥,转念一想道:“哼!也不怕你逃走!你的储物戒和玄雷金早晚都是我的。”言下之意已将之视为己物了。
云冲笑着点点头,继而问道:“那么擂台之事也怪我喽?”张芪怒道:“那是自然,我首次出门历练若是拿下了东川三杰的名头,你可知道我的家族该如何高看于我?”云冲表示理解的点头点,笑道:“最后一个问题,酒楼之事也是我的错咯?”张芪被云冲居高临下问话,若不是自忖云冲必死心中早已不耐,怒道:“不错!若不是你从中作梗那余小鲲早已中了溃蚁散,况且你那妹子如此漂亮,我已然看中,你若不死日后必有麻烦,快快下来受死!”
云冲听闻此言心中杀意方才泛起,自己本没有杀张芪之意,但这张芪竟然敢打自己妹子的主意,这已经触碰到了云冲的底线。云冲双目微微眯起,嘴角笑意更甚,说道:“那就请张公子赴死!”说着一拍双手,张芪只觉周遭景物突然模糊起来,继而竟然升起了大雾!白色雾气越来越浓,张芪已然看不到云冲的身影,伸手竟只能看到自己的手掌,更远的景象已经无法看清。
张芪心中微慌,飞快的向各个方向奔跑了起来,却发现始终走不出这阵大雾,张芪开口叫道:“云冲,有胆子出来光明正大和我打一架!耍这种鬼蜮伎俩算什么英雄好汉?!”忽听云冲在他耳边说道:“谁说我是英雄好汉?”张芪急忙运足掌力向右侧打去,却没有打中,只是徒然的搅起一团雾气,张芪劲力打空不禁胸中一阵难受。
张芪被云冲诱使几次劲力打空之后胸中烦闷几欲炸裂开来,他定了定神,从怀中取出一张篆文复杂、泛着青光的符箓,高声叫道:“云冲,让你见识见识什么是练气中品符箓!”说罢将真气渡入符箓往空中一抛,叫道:“风来!”平地里突然起了一阵大风,且有越刮越大之势,周围浓重的白雾渐渐被吹散。
云冲首次用取之姚三处的“迷雾符”对敌便收效颇佳,,云冲身处浓雾之外将张芪的举动看的清清楚楚,直至见张芪拿出练气中品符箓终于脸色微变,心想那张连山不知何时就会返回,自己必须速战速决。趁着雾气尚未消散,云冲运足真气右脚一蹬地面嘭的一声向前冲去,却不是直接冲向张芪而是向旁边的树木冲去,在树干上轻轻一点折而冲向张芪。张芪虽然一直加紧戒备,但目不可视物被第一个声音所迷惑,防守错了方向,被云冲运足真气的一拳打在后背,噗的一声吐了一口鲜血!
云冲得手之后一击即退,又消失在浓雾之中,张芪踉跄着抬头一看,头顶的风声越来越大,雾气以可见的速度消散起来,他冷哼了一声说道:“且看你嚣张到几时?”说着取出了那面铁木盾稳稳的立在身后,这样只要全神防守正面即可。
片刻过后张芪忽听身后的铁木盾咚的一声,分神的片刻却依稀可见身前冲过来一个身影,张芪连忙运气抬手撒出一把暗器,只听噗噗噗几声暗器击中物体的声音,张芪不禁狂笑道:“区区声东击西之策,还想奏效第二次么?我张家腐骨钉的滋味如何?我要让你足足疼够四十九天才……”噗的一声张芪只觉后颈一凉,鲜血从他口中不可抑制的流了出来,他艰难的抬头望去,只见云冲单手立在一杆长枪之上,长枪尖端已从自己的后颈插入!张芪艰难的说道:“你…竟敢…杀我?!”
云冲将长枪抽出翻身落地,枪尖首次饱尝鲜血透出一种妖艳的猩红,张芪僵硬倒在了地上,云冲首次杀人心中难免有些不适与不知所措,一时呆立在当场。
与此同时,正在追逐江凌风的张连山忽然悲愤的仰天吼叫起来,吓的江凌风拼尽了小命又将速度提升了一截,却听张连山在身后叫道:“小子该死,竟敢杀我少主,我必将你碎尸万段!”说罢竟舍弃了江凌风折而向后飞奔而去,比来时气势更加凶暴,仿佛一头狂狮将沿途的草木纷纷损毁向外抛飞而去。江凌风不禁停下脚步,呆呆的望向张连山的身影,心想这老头得了失心疯不成?
几乎同一时刻,远在辽东州主城盛京的复春堂张家府邸深宅内,其中一间处于地下四面不透风的密室之中,宽大的书案子上整齐的摆放着一根根儿臂粗正在燃烧的蜡烛,其中一根摆放在前排的蜡烛突然噗的一声熄灭。看管蜡烛的是一个猥琐老者,他见状使劲揉了揉眼睛,确认无误后没命似得向外跑去,边跑边叫道:“不好了!大事不好……”
张家家主名叫张枳,是一位细目薄唇的中年人,他此刻正在书房作画,忽听外面喧闹,喝问道:“何人在外吵闹?”猥琐老者在外面喊道:“家主,我是邓完,有要事禀告!”张枳心中一动,心想这位供奉负责看管魂灯室,莫非……?开口说道:“请丸长老进来!”
邓完进了书房便一头栽到地上,口中叫道:“家主,大事不好了!”张枳皱眉问道:“丸长老,何事令你如此失仪?”邓完面露悲戚之色抬起头来回答道:“家主,家族有魂灯熄灭了!”张枳虽然有了心理准备却仍然一惊,急问道:“是谁?”邓完坐在地上抹眼泪不说话,张枳急忙思索起来,问道:“难道是我二哥?他陪芪儿外出游历,现下应该在东川县附近……”邓完摇了摇头,张枳见状心中一松,急忙又问道:“到底是谁?!”邓完哭出了声,喊道:“家主!少主的魂灯灭了!”
张枳只觉心口有如被大锤恨恨击打了一下,不禁后退了一步,嘶声的问道:“你可确定?”邓完点点头,说道:“事关重大,我是不会弄错的。”张枳瘫坐回椅子,半晌后问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我二哥为何没事?”邓完摇了摇头,张枳一拍书案,整张木质书案连同上面摆放之物竟无声无息变成了一堆粉末落在地面上,他狂怒的吼道:“不管是何原因,若是妖兽作怪,我要将此妖兽倾巢覆灭!若是有人下毒手,我要将此人挫骨扬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