伏特加第十二次盯着天花板,他现在连动一根手指的力气都没有了,不愧是经历过无数实战的老将,琴酒的战斗力打四个伏特加都有多。伏特加郁闷的想着,见琴酒活动了一下手臂,似乎对自己的运动量感到满意,他冲伏特加伸出手来:“起来吧。”
伏特加尴尬的看了一眼他的手,一骨碌的爬起来:“我……那个……去拿换洗的衣服。”
“不用了,早让人拿过来了。”琴酒说道,一个服务生已经小跑着过来把换洗的衣服和毛巾送过来,伏特加尴尬的接过来,再一次为自己的失职赶到尴尬。见他这幅样子琴酒倒觉得有些好笑,他之前怎么没发现这家伙是个这么有趣的人?
舒服的洗了个澡吃了个午饭,照例是伏特加负责点菜,他一边点一边小心的从菜单上缘偷偷观察琴酒的神情,不知为何一觉醒来之后琴酒似乎变得不太一样了。该怎么说呢?他好像看开了,不像先前那样把自己折腾的筋疲力尽然后交给噩梦处置,他似乎渐渐开始享受这次假期了。
“报告里不需要这种东西都写吧,鱼冢君。”琴酒说道,伏特加尴尬的放下菜单,琴酒仍然托着腮望着窗外的沙滩,好像刚刚说话的不是他一样,伏特加只能硬着头皮回答道:“只是看您的心情好像还不错?”
“嗯。”琴酒瞅了他一眼,他有点在意伏特加离职的事情,但犹豫了一会儿还是没有说,伏特加则处在另一种状况中。从他跟随琴酒以来,在琴酒面前一直是“喂”“你”“那小子”还有“死胖子”和“硬骨头”,鱼冢君这个称呼对他而言还是第一次,虽然作为鱼冢三郎已经被人叫过无数次,但在琴酒口中还是第一次听到。
“我讨厌这儿。”伏特加反应了一阵子才意识到这是琴酒在说话,他好奇的看着琴酒:“那个请问您……”
“不用每句话都加敬语,浪费时间。”琴酒斜了他一眼,“我讨厌这里,阳光,沙滩,海浪,我像个废人一样除了给太阳晒,没有别的用处。”
“那只是暂时的……只是休养的这段时间……”
“你怎么知道只是暂时的?”琴酒挑眉,伏特加小心的看着他:“我能理解您的想法,吉恩先生。”他斟酌了一番措辞这才说道,“能够理解任务失败对于您而言是一种怎样的打击,但为此而寻求刺激是不合时宜的,就像为了戒烟而吸毒一样。”
“你知道什么……”
“我以前被一个摔坏的酒瓶扎过,很疼,而且有很多玻璃渣留在里面,可又不敢去医院,只能用针把碎片一片一片挑出来再缝合伤口,很疼,非常非常疼,拿了条毛巾咬在嘴里,就这样还是把伤口缝上了。”伏特加看着琴酒,“被钉子扎了要打破伤风,被狗咬了要打狂犬疫苗,被蛇咬了要把毒液挤出来,疼,当然疼,样样都很疼,但没办法,为了活下去,为了以后能好好活下去。”
“你知道什么……”
“以现在的状况来看那的确是能够治好大哥的良药,只要一支,马上就可以忘却烦恼,尽管知道它的危害。”伏特加看着琴酒,这么骄傲的一个人,或许从来都没有承受过失败,所以才格外没办法接受这样的自己吧,“但你真的要把自己的余生都交给这种东西吗?”
他从口袋里摸出一只自封袋,里面躺着一撮白色的粉末,琴酒看了一眼,以他的经验这算得上是上等货:“您一直在找的东西。”
琴酒别过头去不去看他,伏特加却没有停下来的意思:“您的事boss全都知道,他非常重视您的消息,我知道您不喜欢一个人总是泄露您的秘密,但……”
“你从哪儿知道我的情况?”
“假身份,假信用卡,电脑ip,账号登录入口,手机,监控录像……甚至外汇买卖记录,我知道您很讨厌这样但没办法,这就是我的工作。”伏特加自嘲的一笑,“知道么,我之前曾经去埃及分部呆了好几年,他们那儿喜欢称自己为’the eye’,我觉得这个称呼非常合适,眼睛,信息部就像一个长了无数眼睛的怪物,而我就是被选出来专门盯着您的那一只。”
“臭苍蝇。”
“您怎么称呼都无所谓,但那是我的职责,我知道那个女人对您而言非常重要,但那都过去了,我能体谅您现在的状态,但该做的事还是要做。”伏特加看着他,“您比我聪明,应该很清楚自己要往哪儿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