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这一切发生在琴酒身上却令伏特加十分的痛苦,都是因为那个女人,都是因为她让琴酒染上毒瘾,也因此琴酒必须戒掉它。从最初的焦躁,易怒,到现在堪称凶暴,对于琴酒而言真正折磨他的不只是毒品带来的痛苦,这种被操纵的感觉令他更加的不能忍受。
“大哥……”
“我没事。”琴酒的声音听起来明显压抑着痛苦,他进入这种状态多久了?伏特加猜不出也不敢去想,他总是让自己看起来很坚强,那时候死里逃生的时候也是,一个人身负重伤从云南逃回日本的时候也是。
“大哥如果你难受就说出来吧,不然……”伏特加紧紧握着琴酒的手,递了杯水到他面前,他从来不知道琴酒的生命也可以这么脆弱,那幅被病痛折磨而不得已露出的疲态让他看起来十分苍老。他感觉琴酒的手紧紧握了一下,他突然甩开伏特加的手嘶哑的喝到:“滚!”
“大哥……”伏特加还没说完水杯已经砸在他额头上,眉头上被坏掉的玻璃杯割开一道伤口,血流了下来模糊了伏特加的视线,顾不得擦拭脸上的血,伏特加慌手忙脚的把碎掉的玻璃一颗颗捡拾干净扔进垃圾桶里。琴酒死死捏着拳头,盯着地上的那一滩血迹,那是属于伏特加的,他的手大概是被割破了,不过只是皮肉伤而已。
琴酒过后又闹了两次,万幸他能扔的只有枕头和靠垫,因为胃口不好他也没有更多的力气,大部分时候只是绝望的躺在床上死死瞪着伏特加。
“杀了我吧……”琴酒喃喃着,他是在没办法忍受这样喜怒无常的自己,失控了失控了,所有的一切都失控了,他觉得自己像只野兽,绝望的只知道咆哮与撕咬,全无尊严。伏特加照例把他弄脏的床单被罩换下来,打开窗户让海风吹进来,清新舒适的风难以赶走琴酒心头的烦躁,他扯过新换的垫子又一次扔了过去。
伏特加后脑勺被砸了一下,不过他什么都没说,捡起垫子重新扔回床上:“大哥,我帮你擦擦脸吧。”
“滚!”
伏特加好像没听到,这大概是他这段时间听到的最多的一个词了,除此之外还有“混蛋”“硬骨头”和“天杀的”,和以前没什么太大的区别,不,该说更加糟糕了吧。伏特加打湿毛巾仔细的给琴酒擦干净脸和双手,给他换上新的睡衣,琴酒以前也不买账的狠狠踹了他一脚将他踹倒在一边。
“您觉得好点了吗?”伏特加揉着脑袋问道,他已经不太清楚过了几天了,总之这段时间他一直守在琴酒身边,一步也不敢离开,天知道他去上个厕所的功夫琴酒就可以用枕巾上吊自杀,他还有什么事干不出来的?果然琴酒才是最可怕的敌人啊。
“不要用敬语!”琴酒烦躁的看着他,“给我滚!”
“那我给你念书听吧。”
“你去死啊!死胖子!”琴酒再度把枕头扔了过去,伏特加叹了口气,他已经彻底失控了,“你杀了我吧,杀了我啊!我活着还有什么用!别拦着我!让我去死!”
比起身体上的痛苦他更加没办法忍受自己这幅样子吧,伏特加看了看房间里,前几天他已经把房间里所有能够反光的东西,包括衣柜的门都拆了下来。琴酒被手铐绑着的手,上面缠着的纱布重新溢出了血色,尽管那个手铐内侧用了十分柔软贴合皮肤的皮质,依然经不住琴酒的几番挣扎。
“换个纱布吧。”伏特加叹了口气,虽然他已经尽可能的把房间里硬质的东西换掉琴酒依然有办法把自己折腾的浑身是伤,这也没办法,对手可是琴酒啊。伏特加解开手铐准备把纱布拆下来,却被琴酒奋力一扑扑倒在地,琴酒死死的掐着他的脖子,赤红着双眼愤怒的瞪着他:“死胖子,我杀了你!我一定要杀了你!”
“咳咳……大……”伏特加挣扎着扣着他的手腕又不敢碰他的伤口,见他脸色发白,琴酒总算是手上力道一松:“为什么……为什么要救我……我这样的人,还有什么用……还有什么用……”
“咳咳……”伏特加看着他,不止是神情憔悴连头发也不复以往的光泽,看得出他的确被发作的毒瘾折腾的很惨。伏特加看着他的手颤抖着,支撑不住自己的身体终于倒在了他身上,真是讽刺,这个曾经把自己打的满地找牙的男人现在竟然连爬回床上都做不到。
伏特加把他抱起来放回床上,找出医药箱重新给他换药包扎,然后用梳子仔细的给他梳理头发:“大哥这些都是暂时的,等你好起来,好了以后我们就离开这儿,再也不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