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且下去传旨,让萧宰相与吴将军来书房,就说孤有要事与他们商议,”君无月握拳,见身体差不多能自由活动了,开口道,“顺便唤宫女过来给孤洗漱更衣。”
“诺。”倾风退了出来。
不到片刻,一群宫女蜂拥而入,一位看起来较为年长的站出来,福身道,“婢女参见陛下,祝陛下武运昌隆。”
“平身吧。”
“诺,”大宫女抬眼,无意间瞥见那抹触目惊心的白,暗自压下心中的诧异,轻声问道,“敢问陛下,今日想穿哪件?”
小宫女一字排开,手里拿着各式各样花花绿绿,艳到不行的衣裙,君无月眼皮一跳,这些都是什么鬼玩意儿?是人穿的颜色吗?原主的审美观真是让人无语,这要是穿在身上不就一圣诞树吗?
“没有素一点的颜色吗?”君无月捏捏眉心,说道。
“请陛下稍等片刻。”大宫女福身说道,她对身旁的小宫女,耳语几句,一旁的宫女退下,片刻之后,她拿来两件衣裙气喘吁吁的跑了过来。
一件是素净的白,上面用赤金色的丝线绣了一条龙,只见那龙栩栩如生,仿佛下一刻便会从衣裙中冲出来,翱翔九天。
还有一件是张扬的红色,不加任何修饰,妖娆魅惑,那鲜明的红仿佛化作熊熊燃烧的火焰,吞噬一切。
她望着那抹张扬的红色,不觉出了神,原来自己还记得啊,遇到那个背信弃义的渣男之前,自己是那个地方的培养对象。
每天都过得索然无味,日子淡得就像是白开水,她们是搭档一样的存在,记忆里的她每天都穿着大红色,当自己问道,你为什么那么喜欢红色的时候,她只是笑的很开心,她回答道。
“因为这样即使受了伤流了血,你也看不出来啊,这样的话你就不会因为担心我而分心受伤啦!”
“笨蛋一样,怎么可能会担心?”君无月不由自主的扬起嘴角,眼神里带着自己也没有发觉的宠溺,只可惜……
“陛下,您刚刚说什么?”大宫女问道。
“没事。”君无月强行收回思绪,奇怪,明明那么多年没有想起过她,为什么今天一看到红色便想到了她,敛目,罢了反正她已经死了,想再多也无益,过去的人就让她在记忆中好好活着吧。
“除了那两件,其他的都扔了。”
“啊?!”宫女惊诧。
“孤说的话你是没听见吗?”君无月眯起眼眸,不悦道。
“诺!”大宫女的额前渗出细珠,命宫女将那些些花花绿绿的衣服给扔了。
这才不过两日,陛下怎么就像换了一个人似的?不仅一头青丝全白啦,眼神和气质也都变了,不像以前那般傻里傻气,任谁都能上去踩一脚的窝囊样子,现在反倒有点像吴将军了,罢了罢了这些事不是他们这些奴才能随意言论的,一个弄不好,可是要杀头的!
。
萧府内。
两名老者对坐着,面前摆着棋盘,脸上带着刀伤的老人手里捏着棋子皱眉苦思许久,不知该下在何处,对面的老者捋着胡子得意洋洋的说道,“看来这一局还是老朽赢啊!”
“唉,吴某甘拜下风,”吴畏叹气,松开紧皱的眉头,脸上带着些笑意,“想当初这琪还是我与老萧教你的,如今风水轮流转哪。”
“得了吧你,你常年征战沙场,哪有闲情逸致陪人下棋,”萧玉竹遗憾道,“只可惜萧兄死的早,现在能与老朽对弈之人,只剩下你一人了。”
“你不是还有个好儿子吗?怎么不让他陪你下?”吴畏端起面前的酒杯,用指尖轻轻摩挲着,感受酒杯上细小的纹路,随即一仰头,一饮而尽。
“哼,别跟老朽提这孽子,你不提到还好,一提就来气!”萧玉竹吹胡子瞪眼,老脸微微涨红。
“又怎么了?”吴畏失笑。
“你可知他昨日去了什么地方?他,他!算了算了,不提也罢!”
吴畏端看他的表情便知道,萧文承一定又是去了什么出格的地方,出言安慰道,“小孩子心性,等长大了,自然就会好。”
“哼!”
“大人,皇宫派人来报,现在来人就在门外。”侍卫走进,抱拳说道。
“皇宫?”萧玉竹与吴畏交换眼色,“传他进来吧。”
“诺。”
不到一盏茶的功夫,倾风紧跟侍卫走了过来。
“倾风拜见萧宰相,吴将军。”
“不必多礼,你家小陛下找我们有事么?”萧玉竹问道。
“这个倾风也不清楚,但陛下说过了,要二位去书房一趟,说有要事商量。”
“要事?”这丫头,什么时候管过要事?萧玉竹冷哼,脸上带着丝不屑,“你且回去告诉她,老朽抱恙在身不便前去。”
“这……”倾风面露难色。
吴畏按住萧玉竹,行个眼色,让他稍安勿躁,“好,我们马上过去。”
倾风呼气,拍着小心脏,吓死我了,要是把这件事办砸了,他可就没脸回去见陛下了。
“吴畏,你这是作甚?!”
“你难道不想看看那个小丫头究竟想干什么吗?”吴畏轻声道,眸光渐深,小陛下从继任起,从未传唤过他们,这次,不知所谓何事。
“哼!”萧玉竹站起身,抬步向外走去。
“你上哪里去?”
萧玉竹回头瞪了他一眼,“不是说要去皇宫吗,还不快走?”吴畏随即也站起了身,无奈苦笑,不管过了多久,这脾性当真是一点都没变,跟个老顽童似的,有的时候他真不知道究竟自己是武官,还是他是武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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