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如期当上族长,也向我许诺了他曾经说过的一切,可麻木的人心没有那么容易被唤醒。”苏纯纯低着眼眸,眼中的悲哀让人沉重。
圣人害怕失去优等的身份,圣奴害怕突如其来的改变。
“其实所有的圣奴,只有一个想法,就是活下去,他推行自己的思想,坚持不分等级,给每个人平等生活的权利。
所有的人都没有同意,何况……
他是原来圣人之中的代表,如果真的不分圣人,那他族长的位置也同样不会存在了。
族中的长老并不同意,并且坚信这是神器受了邪物入侵,才会让他的思想出现偏差。”苏纯纯嗤笑一声,似笑往日的那些愚蠢,又像是笑着自己的天真。
“所有圣人举反旗,他的提议被否决,同时,也有人发现了我的存在,他对我做的所有事情,都是圣人和圣奴之间的禁忌,那是弥天大罪
所以所有圣人都觉得我就是那个邪物,是我影响了他的思想,我是罪恶的源头。”苏纯纯眉头深深的皱着,痛苦清晰的从回忆里不断的涌出。
他握了握苏纯纯的手,痛苦的昨日深刻的记在骨子里,就像开裂之后无法愈合的裂口,它不断地透风,带来阴柔的痛苦。
“他义无反顾的取消了神器的祭祀,取消了族人之间的差别,还提出要和我成亲
族中的长老竟然一一答应,像是一夜之间都明白了所有道理。”苏纯纯嘴角的变化,让所有人都明白,她曾经对这个婚礼的期待。
“一切都很安稳的进行着,只是圣奴对于这些变化,并没有适应而是更多担忧,一开始以为是因为之前大家都小心翼翼的活着,突然的转变不习惯,之后就会变好
对于他我有很多愧疚,我为了报仇,为了我的阿哥,杀了他阿爸,可他却仍然对我不离不弃,我当然很开心能够嫁给他。
只是那些如梦一样美好的东西,最终都是要破碎的。”苏纯纯的隐忍着眼泪,倔强的模样让人心疼。
“就在成亲前一晚,我穿上了婚服,按照翰澜的规定进入迷涯的祖房内。
然而当我醒来的时候,我却被捆绑在绞刑木上,他被所有圣人控制,被铁链死死控制住四肢。
他歇斯底里的呼喊着,近乎发了狂,原本的美好幻想,只是长老们让他清醒过来的计划。
大长老发出指使,左右两侧的圣奴,一点点的转动系在我喉颈的麻绳,他歇斯底里的呼唤声在我的耳边越来越小,直到我连痛苦都感受不到。”苏纯纯绝望的眼眸,仿佛还能透出那段黑暗的岁月,阴霾遮住了她的所有。
“那后来呢,为什么会变成那样?”西席听得入迷,苏纯纯说的故事就像电影一般的放送着。
“我死之后,他挣脱了锁链,他仍然坚信是神器将这一切黑暗开始的,所以发狂的他打破了神坛的规律,取下了整个翰澜观望百年的神器。
他使用了神器的力量,水生祭的使用引起了隐藏在山脉之中玄魂镇的共鸣。
玄魂镇出世,山体开始崩塌摇晃。
水生祭能够集合力量,但是付出的能量也要相等,所有的族人被强制吸取魂魄封印在了水生祭之中,同时巨大的能量也重聚了我的魂魄,我并没有死。
没有人能够无条件的使用神器,他使用神器,身体被封印在山体之中,灵魂却被出世的玄魂镇吸了出去。
灵魂重聚的我,失去了所有的记忆,再次醒来就变成了苏纯纯。”所有的故事,在毁灭之中结束,她低沉的眼眸是曾经痛楚的象征。
“可这么说来,北夜就不是异族了,他怎么会有猫族的象征的?”奕清有些困惑,望着苏纯纯一头雾水。
“是因为灵魂和**分离了,灵魂落入了猫身,又经过了很久的融合才让他拥有了猫族的异能。”沉寂的长白,良久才说话。
“他们都记忆空白的那段时间,外界也应该发展了很久,文明虽灭绝,但他们却仍然活着,直到遇到第一个让他们重启记忆的人,才开始了新身份的生活。”玄寿推了眼镜,清晰的思考路程在他脑中构建。
“是的,这就是我和他真正的身份,长白,处里……”苏纯纯低着头欲言又止。
“我才不认识什么阿里邑篱的,我只知道我有两个队员,一个北夜,一个叫苏纯纯。”长白轻轻的笑着,似打破所有阴霾一般的阳光。
“诶,你们是不是还差个婚礼呢,咱们会处里就把事儿办了吧!”橙橙跳过所有不开心,就像从没听过那些故事一样。
“这……”长白摸了摸头,有些吞吐。
“这不就是现成的婚礼举办最佳场合嘛,顺便也可以告诉村民们以后不会有什么滑坡,崩塌的危险了,一举两得都庆祝了!”长白乐呵呵的笑起来,没有一点往日冰冷的模样。
“你根本就是不想掏钱吧?”西席小声的凑在长白耳畔,以一种鄙视的姿态望着他。
“是吧!卿教授?”长白坐在原地发生一喊,笑眯眯的看向卿久的方向。
卿久不自主的握了握拳头,微微笑着坐起来,面带尴尬。
“卿教授!你醒了啊?”西席一脸震惊,这说明他几乎听见了所有的对话。
“我看你们情况特殊就没打扰你们。”卿久礼貌的笑着,深邃的瞳孔透着微亮。
长白背对着卿久,撇嘴轻笑猛然的心情愉悦。
“其实不用这么麻烦的,我能重新和他相遇就已经很感激了,只要待在他身边,其他一切都不重要。”苏纯纯微微笑着,拉着北夜的手双眼充满着微光。
北夜看着苏纯纯,眼中轻柔,手掌传来的温度一点点温暖她冰冷的手。
一切的苦难都成为了记忆里的那些片段,然而那个人却还在身旁,无论沧海桑田,依旧轻笑着。
所有的一切,都不及眼中人的一抹轻笑,也不换不回在心里的那些沉淀重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