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铃铃”放学的铃声响起了,小学的校园充满了欢呼雀跃声。每天这个时候家长们都早早地在校门口等自己的孩子放学。
峰峰站在校门口等林勇来接他,看着同学们都陆续回家,他等地很心急,他四处张望,望着马路的尽头,却怎么也望不到父亲的身影。
校门口从刚才的闹闹哄哄变成现在的安安静静,峰峰开始在心里担心父亲是不是出什么事了。他也同样在心里责怪父亲是不是忘记了他放学的时间,怎么到现在都还不来接他。他站在校门口东张西望,转来转去,等地无奈,等地无聊,等地不知所措。
“嘿,林峰。你还没回家啊?”谢子轩拍了一下林峰的肩膀,从背后跳到林峰面前。
林峰有一丝安慰,原来还没回家的不止他一人啊。
停在校门口对面的车摇下了车窗,朝他们这喊了一声:“谢子轩,你值日做到现在啊?走了,回家了。”
谢翼看见林峰站在校门口,关心地下车去问林峰要不要一起上车送他回家。林峰是个听话的孩子,答应父亲放学后除了在校门口等他外不擅自游走,再加上林峰没有家门的钥匙,就算到了家门口也照样进不去,不如就在这等父亲来,他坚信父亲一定会来的。
谢翼帮儿子提着书包,父子俩走回车上跟林峰道了再见,车轮开始滚动起来,不一会就不见车影了。
左等右等,等了爸爸将近一个小时,父亲终于来了。儿子有点生气,没有坐在副驾驶位子上。他坐在车的后座,故作生气状双手抱着胳膊噘着嘴质问林勇:“爸爸,你怎么这么晚来啊!同学们都走光了,就剩我一个人了!”
林勇敷衍地回复儿子并向儿子保证下次一定准时到。
林峰以为这次林勇的迟到是次意外,以后一定不会再发生这种事了。
天气渐渐热了起来,进入了五月,室外的阳光挺刺眼,林峰形单影只地站在校门口等林勇来接他回家。他背着沉甸甸的书包左右眺望,贴着书包的校服已被汗水沾湿。
门卫爷爷走出门卫室来到林峰身旁,关心地询问怎么大人还没来接。他看着林峰热地脸上都冒出了汗珠,还在不停地抓痒,看来是天气热蚊虫也开始出没了。门卫爷爷看着林峰难熬焦急的等待,心中生出了同情怜悯的慈爱。他邀请林峰到他的门卫室去坐着等他爸爸来接。林峰有点害羞,扭扭捏捏没肯去。
这时几位老师正下班回家,朱老师是林峰的音乐老师,他看见林峰还在校门口没回家,就走到林峰身旁问他要不要给家长打个电话,是不是有什么事耽搁了来接孩子。朱老师拿出手机给林勇拨号,“对不起,您所拨打的用户暂时无人接听,请稍后再拨。sorry,the phone you…”林峰沮丧地把手机还给朱老师。
朱老师拿着手机又拨打了一遍,这次通了,“喂,是林峰的家长吗?”
林勇听到自己儿子的名字有点着急地问道:“嗯,是的。你是谁啊?”
朱老师摸着林峰的头,“我是林峰的老师,林峰在校门口等你很久了,你怎么还没来接孩子呢?”
朱老师带着林峰进了门卫室,用温柔亲切地语气对一个孩子说“爸爸有事耽搁了一下,他现在马上就来接你了,你在这写会儿作业等爸爸来吧。”
门卫室的电扇在房顶不停地旋转出风,赶走了些许炎热。
林峰和老师道了再见。门卫爷爷走近峰峰身边问他家是哪的,读几年级了,叫什么名字
他时不时地从门卫室的窗户里探出小脑袋张望林勇有没有来。左顾右盼,终于等来了爸爸。
“你干嘛去了?怎么晚来这么久啊?老师都下班回家了!”林峰开始哭闹起来,边哭边用脚踢林勇的座位,以解心头的委屈。
林峰全当是父亲因为工作上的原因疏忽了自己的放学时间,他没有想地更深远,一个十岁的孩子又怎能看穿父亲的谎话呢。
林勇这次不但没有向孩子保证下次一定早来,他甚至对孩子说以后工作会很忙,他要是晚来的话就在门卫室写作业等他来。
转眼又是一个新学期,林峰在门卫室写作业等林勇来接他成了习以为常的事。
天气渐渐地转凉进入了深秋。天色暗地越来越早,门卫室的灯开了起来。原本空荡荡的马路陆陆续续来了一些下班经过的车。马路旁铺满了黄色的落叶,秋风萧萧地吹打着它们,时而起舞时而翻滚。
林峰习惯了等待,林勇习惯了迟到。可这次却跟以往不一样了,林勇没有来接他。等了又等,等到天渐渐地黑了,门卫老爷爷打算开饭了,林勇还没有来接他。
林峰自己走回家发现家里的门是锁住的,里面没有人,他也没有钥匙。林峰走到奶奶的餐馆,奶奶只卖馄饨和面,就上午和中午营业,这会儿早就关门了。
此时天都黑了,林峰鼓足勇气无所畏惧地继续往前走。他挨着饥饿走到农村奶奶家。林峰走到的时候天色已是一片漆黑,奶奶正在收拾碗筷。看见林峰来,奶奶立马开心地迎上去:“峰峰啊,你来看奶奶呀?”刘香看着孙子的表情不太对,他往屋子外望了望,疑惑地问道:“你爸呢?他人呢?在小店买烟吗?”
林峰委屈哽咽地流着眼泪,“爸爸没来接我,我一个人走来的。”
奶奶心疼自己的孙子饿着肚子从镇上走到乡下。他愤怒地想训儿子,可是儿子的电话总是关机打不通。
喜怒哀乐总是无常,风云变幻又好似来地有所预兆。
静谧的村子里时不时传来几声狗叫,道路借助屋子里的灯光显露出隐隐身姿。走累了的林峰狼吞虎咽地吃着饭,刘香不停地拨打着电话。
“喂,红红啊,林勇有没有跟你联系过啊?他手机关机打不通。真是急死人。”刘香带着颤音问自己的儿媳妇。颤音里带着惧怕与期望。
陈红的亲哥哥开了一家钢材厂,这几年工厂盈利很好,陈珏明打算去外地开家门市部来扩大销售范围。陈红和大表姐就去了外地经营门市部。
陈红听了婆婆的这通电话后立马也试着给林勇打电话,同样地,不管怎么打都是关机。
陈红立即打电话给陈珏明让哥哥帮忙去找林勇。陈珏明听到妹妹在电话里着急无助地请求后,他立即开着车出去找。
“叮铃铃”一通电话打到刘香的家里,奶奶立即一把接过电话。“喂,是林勇的家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