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师,你会帮他的,是吧?”
回到房间后,夏天就一直在不停重复着这句话。
然而离冥却无动于衷,只是坐在椅子上抽着烟,望着窗外,今天的月亮是黄色的。
“为什么要帮他?我是个商人。”
“可他是个好人啊。”
“你怎么看得出来他是个好人?我们相处了才不到五分钟。”
“他、他那么有礼貌。”夏天仍在努力说服着离冥。
“你提醒我了,明天开始我会对你的行为礼仪进行规范。”离冥从大衣的内侧又取出了一个笔记本和一支笔,翻看用红线标记了的那页,写了些什么。
夏天无话可说,趴在床上,生气的嘟起了嘴:“可你不都帮我报仇了么?”
“下次称呼我用‘您’。”
夏天赌气的把头扭到一边。
离冥叹了口气,取下了帽子放在桌上,捋了捋他黑色的长发:“这不一样。”
“哪里不一样了?”夏天表示抗议。
“就是不一样,看下去吧,这场戏挺有意思的。”离冥的嘴角勾起了一抹微笑。
知道自己无法猜透,亦或是改变离冥的想法,夏天只好无奈放弃了,一翻身准备继续回归床的怀抱,可又突然想起了些什么。她又翻过身来:“老师,你几岁啦?”
离冥一怔,他被问住了。他用手指玩弄着发尖,想了想说:“我也不知道,就当我二十岁出头吧,反正别人都是这么认为的。”
“那那个王子跟你差不多大喽?”
“你对人家有兴趣?”
“虽说我是在下水道里长大,但人家也是听过王子公主的故事的!姐姐以前经常和我讲。”夏天小脸一红,猛地从床上坐了起来:“老师你也让他卖身吧。”
“设么叫卖身……”
“你、您不是也让我卖身了嘛。”
离冥苦笑着摇了摇头。
夏天看着老师,突然有冒出一句话:“老师,你明明二十多岁,为什么让人觉得你很苍老?”
离冥又是一怔,他合上手中的笔记本,看向夏天水灵灵的两个大眼睛,笑了一下,揉了揉她的头发:“早点睡。”
然后吹熄了桌上的灯。
第二天,傍晚,燃煤房。
离冥提着一个皮箱子隐藏在阴影之中,靠在墙上,低着头闭目养神,这次他没有带夏天,虽然这妮子吵着要来,不过为了交易的顺利,他还是把她锁在了房间里。
突然传来阵阵脚步声,离冥睁开眼睛,抬起头,朝着光亮的地方看去,是哈默,昨天的那个王子,也是买家。
“决定了?”离冥率先发问。
哈默点了点头,举起了手中的一个大袋子:“这是我现在能够筹到的所有钱财了,三万金币。不够的话,再加上这个。”
哈默取下了胸前的胸针。这枚胸针做工精细,白银打底,镶着一颗海蓝色的宝石,地盘的银子雕镂成海浪状,包裹着蓝宝石。
“这是我祖上传下来的胸针,据说可以放止佩戴者的心智被鬼神污浊,我将来可能也用不到了。”哈默先后将钱袋和胸针放在了地上。
“这笔钱够你在其他聚集地舒舒服服的活一辈子。”离冥毫无感情波动的说。
“不,家族的耻辱,我的耻辱,必定要由我亲手血洗。”哈默握紧了拳头,青筋暴露。
离冥也没多说什么,将手中的皮箱子扔了出去,哈默赶忙接住。
“这是什么?”
“枯骨病毒。”
“枯骨病毒?用它来毒杀?”哈默犯难了,枯骨病毒是一种凭借着血液传播的病毒,可以使人在短时间发狂,肌肉萎缩,以致枯骨,因而得名。
“不,用来毒你自己,”离冥又给自己点了一支烟:“这是改良过的,可以短时间强化你的身体素质。”
哈默打开箱子,看着箱子中央放置的注射器,玻璃管内充满着深绿色的液体:“我有多长时间?”
“因人而异,最多五分钟。”
“知道了,这也是最好的办法了。”哈默声音很平静,他合上了箱子,朝着离冥深鞠了一个躬,然后又走入了阴影之中。
离冥看着地上的胸针,深吸了一口烟,捡起东西转身离开了。
“你回来了。”
夏天把灯有点了起来,等过拂过离冥的脸庞,照亮了桌上的钱袋。
“你帮他了!”夏天也不傻,知道那是报酬,惊喜的说道。
“我没有帮他,只是尊重了他的选择。”离冥静静地说:“明天用金色的钥匙开门把钱放进去。”
夏天也没有理睬离冥复杂语言,只是随口答应了一声,她很高兴,她感觉哈默已经成功了。帅气的男孩子对于女孩总有着很强的吸引力,让她们情不自禁的为他担心。
“明天开始我会教你礼仪。”
“啊……”夏天失望的表示抗议。
“还有数学、天文等等。”离冥有补充道:“我再多住两天,我比较好奇这场戏的结局。”
“好啊!”这倒是令夏天兴奋了起来。帅气的男孩子对于女孩总有着很强的吸引力,让她们情不自禁的为他的险状而担心,为他的成就而喝彩,非常有趣。
清晨,离冥来到了柜台前,和早起的掌柜问了好,又支付三枚银币说是要多住几天。
老板接过银币热情的向离冥介绍着这里的风土人情,忽然提到说是后天将会是城邦的献神日,会有一场盛大的庆典,国王等贵族也会出席,希望离冥能够参与其中。
献神日,每个聚集地都会有,但日期不一样,因为信仰的神不一样。无论多么混乱,多么简陋的聚集地,都会极为重视这个日子,那个王子因该就打算在那天出手吧。离冥心里想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