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分钟后,l市中心拘留所所长办公室的门被打开。
一名狱警拉着赵系走了进来,向着正坐在办公桌后的所长示意了一下,将赵系凶狠地拽到了办公桌前,然后出了办公室。
所长是一名五十多岁的男人,头发稀稀拉拉,有些泛白的征兆。他面无表情地看着面前的赵系,弄得赵系很不自在。
两个人看了半天,赵系决定还是自己来打破僵局:“你好,我……”
“我很奇怪,”所长盯着赵系,张开了厚厚的嘴唇,“自从我们拘留所牢房四周的高墙建立起来,从来没有一个人能从里面出去。”
所长一边说着,一边将办公桌上的笔记本电脑屏幕转向赵系。
“但是,我今天早上收到了昨天值夜班手下的通知,他在值班的时候,看到了这个。”所长点开了一个视频文件。
视频是黑白的,左上角有时间之类的数字。赵系想起来这种视频是地球上最常见的监控录像。
监控拍的是储藏室内外的场景,根据日期,是今天凌晨的监控录像。
赵系背上有些寒,怎么这么粗心,忘了这地球和自己的大陆是不一样的!在凌晨去给油龙翔拿他那所谓重要的东西的时候,自己已经尽力不让别人发现了,却忘了地球上有监控录像这玩意!……
果然,没一会,电脑画面中出现了一个穿着囚服的瘦子的身影,此人正是赵系。赵系在储物室门口蹑手蹑脚地观望了许久,似乎是确认安全之后才从窗户翻进去。讽刺的是,发现自己行踪的竟然是自己头顶上的东西——在这监控录像里,赵系的蹑手蹑脚并不显得多么小心,而是十分滑稽,如同一个小丑。
切换到另一个画面,赵系翻进了窗户后,开始翻找着编号,最后找到了一个袋子,点了点头,走向窗户,身影消失在画面中。
接着是半小时之后,赵系拿着袋子再次来到了储物室门口,接着熟练的翻窗,放东西,离开。
……
放视频的整个过程中,所长没说话,慢慢从座位旁的一堆收到的礼品中,抓了一条烟取出一根点开,悠哉地吸着。他略带笑意的目光一直盯着赵系。
赵系看完整个视频后,吐出一口气笑了一下。
虽然自己没有留意监控这种东西,但是万幸的是这样的监控没有在高墙附近装上几个。那样的话,如果抓拍到自己非人类跳跃的画面,那么迎接自己的估计就不是所长,而是一堆争着研究自己身体的人员了。
“放肆!”所长烟刚吸了一口,没有看到预料中赵系窘迫懊悔的样子,反倒是收到了一个大大的笑容,他不禁将手上的烟狠狠捻在桌子上,“你笑什么?还不知道自己犯了什么错吗?”
“啊?”赵系表情木讷。
“还在这儿跟我装傻,监控上记录的清清楚楚,你竟然深夜逃离牢房四处走动,你知道这有多严重吗?!”所长的脖子青筋暴出,几滴口水喷到了赵系的脸上。
赵系抹了一下脸,憨憨地笑着继续装傻,心里却打起了鼓:这人身为所长,怎么不问我怎么出的那道高墙,也不问我拿的是什么东西,反倒急着训我?
“无法无天,你当这里是哪?告诉你,虽然这里是拘留所,暂时留你这种人渣一阵子,但是不代表我没办法把你弄到监狱!”所长抛出了“监狱”这个说法,这种方法在对付之前所有的犯人中都起到了极大的威慑作用。
果然,赵系也恐慌地摇摇头。所长心里暗笑一声。
所长道:“识相点,老实给我呆好,让你小子干啥就干啥。”说罢他又抽出了一根新烟,准备点上。“滚滚滚,给老子滚远点,你小子因为逃离牢房,在这给我多呆上一个月!像你这种穷鬼,又没有人给你保释,老老实实待着吧!”所长厌恶地挥了挥手,示意这个不能给自己带来好处的人离开。
赵系在看到他从桌子底下抽出的崭新的烟盒之后,似乎明白了什么——这人在刁难自己。至于收了谁的好处……
在拘留所多呆几天自己其实觉得无所谓,因为本来就不属于这个世界,身为公民的信誉度对自己也应该没有什么作用,这里管吃管住,比自己的小地下室要好上不少。只是这拘留时间加长就会耽误自己许多的计划,包括给泽宇治病。
靠自己的本事也能逃出去,但是现在的实力还是太弱,成为一名在逃人员对自己的未来也没有多大的帮助。
正当赵系苦恼的时候,只听咚的一下,所长办公室的门被踢开了!
门外进来一个人,这个人满脸横肉,穿得一身黑色西装,身上的肌肉把西装撑得鼓鼓囊囊的,他不由分说,对着所长就是两个字:“放人!”
这一声如同打雷一般,吓得所长把第二根烟掉到了地上。想到自己的身份和现在的地方,所长大发雷霆:“什么人敢闯派出所?!保安呢??”
赵系在大汉进来的一瞬间,就认出来了他……
“什么人?小小拘留所所长敢对我这么说话!”大汉冷笑一声,对着所长晃了一下自己的证件。
所长本不屑于看,想找人把这个疯子轰出去,却发现那证件上的标示:
“两杠………三星……!我的亲娘啊……!”所长眼睛都直了,按那证件上的标识,自己面前正站着一位华夏解放军的上校啊!他脚下一软险些跪在地上。
大汉见他如此,没有说话,抓着赵系的衣服说了一句:“这人我先带走了。”
所长见状,有些为难地支支吾吾用哆嗦的声音道:“上校……您这很让我为难啊,这……这小子打架斗殴……”
话还没说完,大汉直接甩下一句话就离开了:“放屁!就他这小身板,不被别人欺负就不错了!”
……
大汉脚步的声音远去,所长呆呆地站着,后背不知道什么时候汗湿了一大片。回过神来,他哆哆嗦嗦地拿起电话,在紧张的拨错两次电话号后,终于打通了一个电话。
“喂!何申,你他娘的给我送来的什么人?……对,我是抓住他把柄了想要搞他一搞……告诉你,这叫赵系的臭小子背后有军队里面的人!……我放屁?你他娘的这次差点把我带下水!”
说完后,所长重重把电话挂断,手心出了许多的汗,他满面通红,把地上刚拆开的一条烟包好。
“妈的,早知道这小子背后有军官,老子也不会收这姓侯的阔少的好处……!”
……
派出所门口。
赵系坐上了大汉的车,黑色的路虎轰的一下开始发动。
“小鹏,对吧!”赵系打着哈哈。
小鹏一脸铁青:“还记得老子。”
赵系在副驾驶上舒服地伸了个懒腰,将囚服脱下胡乱一扔,露出自己的大背心:“怎么来拘留所找我了?”
听到这个问题,小鹏的脸色更加发黑了:“别他妈得意,要不是老爷子发话,谁来找你这小混蛋。”
赵系笑了笑:“既然你这么说了,那我就不帮忙了。”
小鹏凶狠道:“你知道我要带你去哪?”
赵系叹了口气,道:“吕老爷爷,快不行了吧?”
小鹏听完,没有说话,脸色依旧铁青,脚下油门踩到了底,黑色路虎在马路上扬起一阵灰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