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叫战无不胜（机甲）》 7.第七个梦想

    最后还是穆奥冷静地说出了杰安迪真正想要了解的，有实际意义的信息。

    “peri数值的顶点是100%，意味着人能够与机甲人机合一，不分彼此，没有间隔！这是机甲师梦寐以求的境界，但有时至今只有少数人曾达到过。传说中，更往上还有另一个境界，叫做‘超频’，不过从未有过记录，也不曾被证实过。”

    杰安迪乖巧地点头，示意自己在听。

    穆奥并不是在跟他解释自己的天赋有多高、夸赞他、表示惊讶、亦或者吹捧他。在杰安迪看来这些都毫无意义，天赋高低全归功于他的父母，与他自己没什么关系。他在向他传授有关peri数值的知识，这才是杰安迪真正想要知道的。

    穆奥说完，话锋一转，“人在没有受过任何精神共振训练之前，测试出的peri数值叫做‘共振天赋’，每个人的天赋数值高低不等，普通人平均约为10%至30%之间，但想要成为一个角斗士，60%往上是必须的。”

    杰安迪继续点头，思考穆奥的话。60%就是必须的，那么这样看来自己88%的peri……或许真的是比较高的数值！

    “天赋数值在每个人成年时期，也就是二十五岁左右对达到顶峰，也就是说你现在测出来的数值并不是你真正的‘共振天赋’，你再往后的十多年中，它还会继续增长，至于最终回到达什么程度，谁也说不准。”

    继续成长，这才是杰安迪的天才潜力所在！

    现在就已经百分之八十八了，十四年后，他成年了会达到什么程度呢？

    百分之九十？亦或者更高？

    百分之九十五、百分之九十八，都不是不可能！

    甚至……百分之百？

    当穆奥得知杰安迪peri指数数值的一瞬间，看着躺在椅子上闭目昏睡的孩子，他脑海里飞掠过无数的念头。旁边的玛姬在疯狂的尖叫，在为发现一个绝世天才而癫狂，他全部听而不闻，视而不见，外界的嘈杂被他屏蔽，各种各样的想法纷纷杂杂地盘旋，最终一切平息下去，只余下了一个念头：

    ——这将是我的王牌！

    二十多年了！足足二十多年过去，穆奥已经彻底放下了过去成为一名角斗师的梦想与奢望，他知道自己没有天赋。但作为一个指挥官，他也是有野心的！

    没有哪个指挥官不想要精兵强将，只有最优秀，最有默契的角斗师才能完美地执行指挥官的战术意图！

    无论多么强大、智慧、富有经验的指挥官也不可能带领一群三脚猫战胜顶级的角斗师。

    穆奥飞快地意识到，杰安迪会是上天送给他的最完美的战士！

    一个听话的，强大的，富有潜力的战士，完美无缺地执行他的命令，他们组合，将所向披靡！

    玛姬依旧在旁边喋喋不休，穆奥双臂抱胸似乎非常沉着，但事实上他脑海中已经将杰安迪未来的训练计划以及人生规划安排到几年之后了！

    他会毫无保留地全力培养他，无论如何，他都要将杰安迪带上巅峰！

    杰安迪不知道穆奥对他的期望有多高，他听完穆奥的讲解后，忽然想到一个问题，有些不解地问：“可是……你不是说peri是可以训练的吗？那天赋高低有什么关系的？只要努力训练，大家不是都可以提高吗？”

    穆奥淡淡的解释，“当然有区别，因为天赋同时还代表了每个人的上升潜力。就像人类无论如何训练都不可能跑得比豹子快一样，这是瓶颈，是限制。”

    穆奥说到这里，脸上的笑容淡了一些，似乎有一些失落——他就是因为天赋限制不得不放弃角斗士梦想的。

    杰安迪若有所思，“我的潜力很大？”

    “当然啦！”玛姬又忍不住插嘴了。

    穆奥转头瞥了她一眼，注意到他的眼神，玛姬似乎意识到了什么，讪讪地笑了一下退到旁边不说话了。

    别看穆奥对杰安迪温和耐心，事实上当他真正严肃起来时，他并不凶恶，但眼神与周身的气场其实非常有威慑力，仿佛一头雄狮站在那里，威严地看着你，告诉你这里是他的地盘！

    而这种威慑力对于指挥官而言是必须的，不然他如何让一个个实力强大桀骜不驯的角斗师统合在一起，并听从他的指挥？

    玛姬就是被穆奥的眼神吓了一跳，不敢再插嘴。

    回过头，穆奥继续对杰安迪耐心地解释，“人的peri潜力与天赋数值成正比关系，每个人的最大潜力约为天赋数值的10%-20%之间，也就是说，如果一个人的天赋数值是60%，那么无论他怎么努力训练，最终也只能增长不到12%的peri指数。就像一个瓶子，装满了就再也装不下了!”

    最后，他总结道：“这就是为什么角斗师需要无与伦比的天赋，因为很多时候努力和汗水也比不上别人天生的能力。而你，杰，你就是注定要站在顶端的，当之无愧的天才！”

    玛姬在旁边拼命点头，脸涨得通红，她很想说话，却被穆奥制止不敢开口。

    杰安迪拉着穆奥的手从椅子上爬起来，他身体因为之前的强制催眠还有些发软，不过这种疲软正在飞快地消退。看着巨大房间另一边跌跌撞撞的机甲，他目露期待：“这么说我可以成为一名角斗师咯？”

    “是成为一名角斗师训练生，你还要经过艰苦的训练才能成为角斗师。”穆奥更正，摸了摸杰安迪的脑袋。杰安迪眯着眼睛，乖巧地站在原地，简直像只猫咪一样。

    显然，光天赋还不足以让杰安迪成为一名真正的角斗师。天赋是前提，已经有了最重要的百分之一的天赋，他需要的就是剩下百分之九十九的汗水了！

    “杰，你想上机甲玩一玩吗？”玛姬看杰安迪目不转睛地看着那台正在活动的机甲，弯腰提议道，“活动场馆有对民众开放的g级机甲，你可以去试一试，很好玩的哦！”

    杰安迪眼睛亮了起来，转头期待地看向穆奥，希望得到同意。

    看着小孩闪闪发亮如同宝石般的绿眼睛，穆奥沉吟半晌，摇头“不用……”

    拒绝了，他不同意！

    闻言，杰安迪显然非常失望，不过没有开口反驳，依旧乖巧地站在原地，唯独一双漂亮的绿眼睛肉眼可见地黯淡了下去从，垂着眼帘，睫梢微颤。那一瞬间，穆奥仿佛看到一只小猫失望地耷拉着耳朵和尾巴的模样。

    玛姬在旁边看着，杰安迪失落的样子是在惹人心疼，激发了她满腔的母爱之情，心软得一塌糊涂。

    她正想着急地想要劝一劝穆奥，就听到穆奥指着房间另一头歪七扭八的机甲说话了：“g级机甲太垃圾了，这里不是有简版的a级机甲吗？直接用那个吧！”

    玛姬愣住了，没反应过来。

    真可谓是峰回路转。

    可是，这已经不是一百八十度大转弯了，而是直接从地面转到天上去了！

    这是要上天啊！

    “a、a级？直接用a级？这太……”玛姬瞠目结舌

    “简版的a级而已。”穆奥打断了她，斩钉截铁，“就这个，这种天赋，没必要浪费在g级机甲上。”

    杰安迪知道g级机甲和a级机甲的区别。

    g级，即general级别，普通级别，即完全一样可以量产的白板机，是俱乐部个供给民众娱乐使用的机甲，功能简陋，操作简单，但一般不会对外出售。

    a级，advance级别，进阶级别的机甲，标准的制式角斗竞技机甲，比起g级性能优越很多，可以少量量产，属于职业角斗师训练用或者档次比较低的战队比赛使用的机甲。

    机甲并不是人坐上去，脑子一动，机甲会就跟着动的。想要操作机甲需要专业的训练，哪怕是简单的g级机甲也需要一段时间的训练和熟悉才能自如操作——更何况复杂危险许多倍的a级机甲？

    一旦操作不当，不说会不会损坏机甲，机甲师自己都有可能受伤。这也是为什么，玛姬听到穆奥让杰安迪直接上a级机甲如此吃惊的缘故。

    “可是……”玛姬还想说什么，但杰安迪和穆奥都没有关注她。

    “直接上a级机甲会很艰难，甚至有可能受伤，但这对提高你对机甲的灵敏度和适应性很有帮助。”穆奥坦然地将利弊告诉杰安迪，然后他自己做决定，“你觉得呢？敢不敢去试一试？如果害怕的话，用g级机甲也是可以的。”

    杰安迪冷静地说：“如果斐希望的话，我就去做。”

    他没有感觉有什么值得害怕的。

    在过去作为游荡儿的时候，他经历的危险难道还少吗？他以前是一个窃贼扒手，每一次偷窃都是拿命在赌，一旦失手，便是万劫不复！

    就像不久前他去业余角斗俱乐部偷窃暗电路承轴，如果被发现，被抓到了，那家俱乐部难道会放过他？那可是价值十多万的暗电路承轴！

    他有可能会被安保机器人直接打死，或者被抓起来关入牢房，除了他唯一的朋友瑞亚，没有任何人会为他伤心。政府不关心黑户的死活，人们知道了也只会说：又是一个该死的黑户小偷，被打死活该，死一个少一个真是大快人心！

    每天的生活都是在钢丝上行走，杰安迪过惯了这种高风险，朝不保夕的日子。他不在乎危险，甚至不是很在乎自己的性命，他只在乎利益，在乎结果。

    只要有一定把握，只要收益足够，他就去干！

    就像他义无反顾跟着穆奥离开一样，他难道不知道穆奥有可能并不是好人吗？他当然知道！但比起有可能被收养，得到一个合法身份的利益，这种风险杰安迪认为自己必须承受风险——现在事实证明，他赌对了！

    “当然，那你去吧。玛姬，给他一架a级机甲。”穆奥双手插在风衣口袋中，毫不犹豫地说，完全没有推脱，说什么你要自己做决定啊，你要遵循自己的意愿这种话。

    既然杰安迪说由他决定，那他就当真替杰安迪决定了！

    指挥官都极度自我，穆奥就是这种人。

    当他做出任何战术指挥的时候，他不希望任何人反驳或者违抗他的意志，他下达命令，角斗师只需要服从就够了！

    事实上，杰安迪的顺从让穆奥非常满意，这是他握在手里，打定主意要好好培养的未来的王牌，如果这张王牌不听话，岂不是白费功夫？

    玛姬在旁边叹气，知道自己是劝不动这两个人了，只好忧心忡忡地带着杰安迪去机甲仓。她连利用职权制止他们的能力都没有，因为作为青训营的主指挥官，穆奥权力比她更大，完全有资格使用俱乐部训练用的简版a级机甲。

    “杰，你千万不要逞强，有什么不对就赶紧停下。机甲都有紧急装置，一有问题你就直接紧急逃生，听到了吗？”玛姬对杰安迪低声嘱咐，完全没有意识到杰安迪根本不知道什么是紧急逃生。

    穆奥跟在他们后面也听到了玛姬的话，双手插兜笑了一下，没说什么。

    事实上，玛姬不说他也会说，他甚至比玛姬还要更在乎杰安迪的安全。他之说以坚持，是因为信任杰安迪的天赋，也是为了给杰安迪一个更高的起点。

    杰安迪认真地点点头，他当然不会拿自己的安全开玩笑，玛姬说的，他都记下了。

    机甲仓就在房间两侧的墙壁上，一格一格的机甲仓里面都停着一台一模一样的简版a级机甲，通过磨砂钢化玻璃，杰安迪能够隐隐约约看到里面红白相间的威武的机甲，形如一位位整装待发的武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