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我还不懂传送阵的原理，不懂传送过程中的动能是如何运动的，但理论上会有能量的损耗，这个问题我也不是很明白，等我弄明白，就能轻松建造各种传送阵而不用担心灵石的消耗问题。”
明镜虽然还是不太听得懂她在说什么，但能够随便建造传送阵而不用考虑灵石的消耗问题，这种事情说出去根本没人相信。
她说的是真的吗？他反复思忖。小魔女虽然说话不怎么靠谱，但她似乎说的挺诚恳，就是不知道为什么会跟他说这些。
丰娇娜见他脸上神色变幻，冲他一笑，“前次你摘给我的花我很喜欢，明天你再去摘些给我。”
明镜立即点头。
这些日子他已经养成习惯，她说什么，他便照做。虽然没有从语言上羞辱他，但他但凡应答的慢了一点，立即就会被她按在地下摩擦。她只需做个手势，他必定会仰面摔倒或是脸朝地摔倒，用哪种姿势摔倒完全取决于她当时的心情，不用几次他就绝对确定，她能操控他的身体，明智的人就不该再试着惹恼她或是有什么抵触心理。
这个“言听计从”的习惯不用几天他就养成了。
休息时间他怎么也没想通，骄傲如他，蓬莱山精英弟子中的佼佼者，未来掌门候选，居然有一天被一个十几岁的小丫头弄得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所以她根本不怕跟他说那些，多半在赌他根本不信；就算相信了，他想着要把她弄回山门，以便驱使她为山门效力，他也压根做不到。
他又沮丧又难过，不知这种生活几时才能到头。
寻死是不会死的，修仙者与天争寿，向来是逆天而为，何况不过是个十四五岁的小丫头，总有办法脱身的，到时候可要原样奉还，加倍奉还。
但要他说将来会如何羞辱她，他也没什么想法，只是想着，只要她肯答应为蓬莱山出力，真的弄出那个什么不需要考虑灵石消耗的传送阵，他就饶了她。
*
休息过了，便去那日的草地给她摘花，这种小事倒是好做，老老实实摘了一大捧野花，带了回来。
丰娇娜坐在树下，两条修长的腿直直伸着，坐姿不怎么像样，大大咧咧，很没规矩。
明镜微微蹙眉：大师姐端庄，小师妹可爱，门里其他师姐师妹不少，他就没见过有哪个女孩子这么随便的坐着的。修仙者很讲究身形姿态，因为修炼功法通常要求打坐，五心朝天，身姿就必须挺拔，这么个懒人坐姿也是绝了，丑死了。
她没注意他眼中的鄙夷，指了指面前的矮桌，“放一些在桌上，其他的拿进树屋。”
明镜便挑了几支放在桌上，又从绳梯上了树屋，将一大捧花束放在地板上。
刚转身，就被人撞进怀里，想都不想便抱住，少女香香软软的身体。他先是一怔，然后吓了一跳，慌忙松手。
丰娇娜反而抱住他，笑道：“师兄，我教你玩个游戏。”
说着，便踮起脚尖，吻在他唇上。
明镜快要吓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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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女柔软如花瓣的双唇轻轻触碰他的嘴唇，那触感非同一般，他只觉整个人似乎像是要飘了起来，双脚失去知觉，不像是自己身体的一部分，像是要腾空飞起。
过了一会儿，她停下来，双唇离开他嘴唇，他迷迷瞪瞪的，把脸凑过去，想要再找到那柔软的双唇。
她轻笑，“师兄，你是不是从来没有亲过女孩子？”
“什么？”
“你师尊有没有教过你，凡人是怎么生孩子的？”
“什么？没有。师尊怎么会教我这个？”明镜回过神来，一边回味她双唇的味道，一边想着又被这小魔女算计了。
“你是男人，你没有看过小黄书吗？”
“小黄书？那是什么？”
“合欢图？交欢图？春宫画？我不知道你们怎么称呼那些东西——我们叫‘性教育文本’。”
明镜蹙眉，“你说的什么东西？全都没听说过。”
“师兄，”丰娇娜抿嘴直笑：“你还是处男吗？”
*
又被逼着回答了“修仙者有没有肉体欲望”这种奇怪的话题。
“修士一心向道，身体的欲望那是凡人才有的，是拖累，要之无用。”但又悄悄看了看她粉红色的双唇，纳闷为什么从来没人说过，女孩子的嘴唇那么好吃。
“是因为修炼的功法的缘故吗？”丰娇娜很是好奇。
“没人研究过这个。”明镜想了一会儿，“师兄们都没说过。”
“男弟子们在一起，难道不会讨论师姐师妹哪个漂亮哪个可爱吗？”
“多半时候是不会说的，要是有别的仙门的师姐师妹来做客或是来参加试炼，才会说到。”
她点点头。有竞争才有对比，不然平时天天见到，修炼忙碌，谁没事会把师姐师妹的相貌挂在嘴上？记挂她们的境界倒很有可能。“是因为功法吗？我听说，各个仙门修炼的是不同的功法。”
“大多数功法都是差不多的，本源相似，没有太大不同。”明镜摇头，“不然如何使用术法？大多数门派的功法都能从练气修炼到元婴，化神之后的高阶功法我看都没看过，没法告诉你有什么不同。”
“你师尊也不知道吗？”
“师尊是元婴。”忽然住口。
“不好说是吗？”她叹气，“那你家掌门师伯呢？”
“说是已经化神，但外人都说，掌门俗事缠身，已经没有进阶可能，化神的前辈是其他师伯。”
“你们修士可不可以结婚生孩子？”
明镜仔细回忆，“本门只有掌门师伯有一个道侣，这还是因为他成了掌门；别的仙门，也只有掌门是男子，才会有道侣，若掌门或山长是女子，有的有道侣，有的没有，不一定。至于孩子——还真的没有。”
丰娇娜很是奇怪，“既然男女都可以有道侣，说明这种夫妻关系或者说是伙伴关系是正常的，但为什么绝大部分修士都没有这种——需求？我倒是听说，修士境界越高，越不可能生下后代。仙门有那种修者家族吗？”
“有。”他恍然，“果然是这样，那种修者家族多是升阶无望，便从凡人中挑选女子或是男子婚配，以后生下带有灵根的后代。不过，还是不懂要怎么生孩子。”懵懵懂懂，“师尊不教，师兄们也不说。”出门办事、打架什么的倒是常有，凡人男女见得也多，只是凡人与他何干？根本不会去考虑凡人的生活。
丰娇娜差点要大笑了，“你师尊是不是很喜欢你、很宠你，你平时不怎么出仙门，也没有回过你原来的家？对了，你原来的家是什么样子的？你难道不想你的父母吗？”
“入了仙门，就要斩断凡尘的一切，父母不过是给了你骨与血的人，不重要。”
“师尊和师门才重要，是吗？”
“自然是的。”
“灵根不也是父母给的？”
“不，灵根是天道给的。”
她不禁叹气：这些仙门，果然洗的一手好脑！虽然是没有什么问题，但真的太无情了呢！
“大道无情吗？”她低声道。
“凡人的感情是累赘。你有了牵挂，还怎么决然追求大道？”
“但人是会想‘我从哪里来’以及‘我要往哪里去’的，你没有想过吗？”
“我要往哪里去？自然是追求大道了。”
“大道是什么？”
明镜看她一眼，“大道是玄之又玄的道理，简单点说，便是追求超脱肉身，飞升成圣。”又很奇怪，“你师尊没有教过你吗？”
丰娇娜不答，“那便是通常所说的‘白日飞升’。有人做到了吗？”
他沉吟半响，“很多年前是有的，但现在——师尊说过这个问题，说不知为何，近万年来，能够白日飞升的大能修士越来越少了。”
“飞升之后呢？”
明镜一怔，“那谁知道？但历经千辛万苦，修炼到了可以白日飞升的境界，想来已经位列仙班，真正脱离了肉身凡胎。”
丰娇娜摇摇头：果然还是没有超出民间神话的那一套，怪没意思的。
“修仙者最根本的追求便是长生，凡人不过百年寿命，开始修炼就会增加寿元，练气不过是刚入门，筑基才勉强算是踏上仙途，这条路并不好走，要是好走，岂不是满山满谷都是修仙者了？”明镜很是耐心为她解释。
“可你先前又说‘大道无情，修者无欲’，追求长生难道不是一种欲望吗？”
明镜愣住，“追求长生也是欲望吗？”
“自然是的。真正要是无欲无求，那就天天吃饱了发呆就好了，还修炼个什么劲！”
明镜似乎从来没有考虑过这个问题，呆住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