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懂。”那厮这样说道,难听的声音里面居然还带出几分悲愤之感。
可惜,就算是他再如何的悲愤,红夜南也不会放在心上。
这对于她而言,原本就不重要。
“你说吧,我们要怎么对付红夜南那个小贱人。”红夜月说道,手指狠狠的摁在自己脑袋上的伤口处,目光之中满是很绝之意。
那人听着红夜月的话,居然只是不屑的嗤笑了一声,对红夜月的话语表示极为的不屑。
“你笑什么!”红夜月楞了片刻,挥手便将一边的枕头拿了起来,狠狠的砸了回去。
落了个空,便只听见那枕头落在床上的一声闷响。
“我笑你蠢。”那厮应道,似乎对红夜月的话极为的不满。
“我蠢?你倒是聪明,那你便说出个法子来啊!光是凭空在这里嘲我蠢,又有什么用处?”
“你先说,你打算怎么对付八皇子。”
“八皇子?又关他什么事情?”红夜月一时之间有些反应不过来,竟不知道该如何回答了。
她这些事情,难道不是因为红夜南对自己不满,想要报复自己才做出来的吗?
“所以我说你蠢,依着红夜南的脾气,就算是生气,也不可能将事情做到如此绝情,想来,不用说也是八皇子在其中动了手脚。”那厮说罢,似乎是有些渴了,掀开床幔便是走了出来。
只是那脸上还裹着厚厚的妆容,一时之间,居然也看不出来到底是谁了。
“八皇子?!”红夜月的脑中浮现出那一张俊俏的脸来,一时之间有些咂舌,不知道做出何等反应,只是过了一会方才说道:“既然八皇子心悦我妹妹,那我便嫁给他!让他们一辈子也不可能在一起!”
这又算是什么报复?
那人看着红夜月那张陷入幻想之中的脸,忍不住的冷笑两声。
呵,女人。
不过,听得红夜月这样一说,他心中倒是有了一个主意。
“倒也不是不可以。”他端起茶杯,给自己倒上一杯清茶,低头还没抿上茶口,便是掉了一茶杯的铅粉,浮在那茶杯之上,白茫茫的一堆,只让人觉得恶心。
就连他自己也是饮不下去,慢慢将茶杯放下:“你附耳过来。”
“阿嚏!”红夜南此刻还不知道,自己和宇文炀已经同时被人算计了,只当是最近思虑过多,身体弱了,过了点风寒。
那红月才堪堪将事情汇报完,这猝不及防的便是被人喷了一脸的唾沫星子,这是嫌弃也不是,不嫌弃也不是,只能是乖巧的坐在地上,连擦拭一下脸也是不敢的。
“好了。”红夜月揉了揉鼻子,又是一句好了,挥了挥手,便对着门外说道:“清合带她下去吧。”
清合是个乖巧的,一直就在外面候着,虽然是一直待在外面,但这耳朵是半点没多长个心眼,对屋内的事情半点也不在意,直到模糊听见了自己的名字,这才推门而入。
她还是有些不爽红月——
“对她,温柔些。”红夜南见着清合又要粗暴的将人拖出去,免不得是要添上一句。
这红月是个不顶吓的,方才居然是将自己从小是在哪里长大,是如何被卖入勾栏院也一并说了出来。
红夜南上辈子吃过那种苦,听见红月的自述,倒也免不得心疼个两三分起来。
只是,红月现在还是红夜月的人,不然依着红夜南的心肠,这红月说不准便留下来做个大丫鬟什么的。
其实就目前留下来也并没有什么,只不过,多多少少还是需得考察一番。
红夜南虽然对那些不怎么听话的下人有些手段,但也不是个心狠的人儿,若是这红月表现得当,她也是愿意赠送一些银两,让她出去过个好日子。
“嗯”红夜南动了动自己的脖子,只觉得自己浑身上下都快要僵掉了。
之前在宫中,她陪着那八皇子,便是有够累了——
“对了!”她眨了眨眼睛,转身进了内室,对着床边好一阵敲打。
当年,曾经发生过一件事情。
那件事情,全府上下除了她自个,没有一个人知道。
那件信物,也就她一个人有了。
只是上辈子,实在是没有什么可用的地方,所以离开府上之时,她也没能带上,不然也不至于落个如此凄凉的地步。
思及此处,红夜南微微的摇头,将上辈子的事情悉数甩了出去。
她已经重活一世,上辈子的事情,最好是不要在想了,就算是再想,也不过就是平生苦恼,半点益处也没有。
“幸好,还在呢。”红夜南在床沿边敲击了半天,不知道是摁在何处,地上便突地冒出来一小块木头盒子样的东西。
先不说她上辈子如何,只说这事情原本就隔了两世之久,她又是从来没有打过这东西的主意,还真担心是记错了地方。
好在她还没有失忆到那样的地步,竟是记得分毫不差。
“我还是蛮厉害的嘛!”这样夸赞自己之后,红夜南面带笑容,伸手便要去拿那盒子。
还没拿到手,头上就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你这是藏了什么宝贝东西?”
那声音还带了些戏谑在其中,但偏生就是把没有防备的红夜南吓了一跳,打了一个哆嗦,竟僵在原地了。
那人估摸着也是没有注意到红夜南被自己吓着了,一个翻身从房梁上下来,将那小小的盒子握入自己手中。“你这是什么东西?”
红夜南这下更是吓了个够呛,劈手将那盒子夺了下来:“你疯了?!这盒子外面是有毒的!”
宇文炀被这一吼弄得老老实实,原本想伸手摸摸自己的鼻子,没想到,直接被红夜南抓住了手臂。
“你中毒了。”红夜南的脸有些不自在的抽搐几下。
她本就知道这个宇文炀疯起来没谱,没想到居然连带毒的东西也敢随随便便去碰。
哪怕这东西是没有毒的,万一是有什么暗器呢?万一是——是——
是自己的闺阁之物呢!
“嘿,不重要。”宇文炀此刻大病初愈,一张脸依旧是那样病重的模样,惨白,没有半点血色,偏又咧着嘴看着红夜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