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怎地,竟让红夜南的眼泪的要下来了。
“什么不重要?!你不怕死是不是?病才好就到处跑,也是幸好我有解药,不然你要怎么办?你直接去死吗?!”红夜南的眼睛红红的。
像极了他之前在路边看见的两只红眼睛小白兔。
宇文炀那样想到,心里居然有些遗憾,早知道,便是将那小白兔带过来,给她养着了。
“你不生之前那件事情的气了?”遗憾归遗憾,这未来夫人还是要先哄好的。
这要哄好夫人,就得把握好时机,掌握对情绪才行。
“我生气!你别和我说话!”说着,红夜南便是伸手打了宇文炀一巴掌,说是打,还不如说是摸来得准确。
她越发的气恼,眼泪几乎要滴出来了。
看得宇文炀心头一软,伸手将红夜南揽了过来:“你看我,我无碍的,半点事情也没有。”
话音刚落下,他边止不住的狠狠的咳嗽了两声,听得红夜南直皱眉头。
“我看你就是疯了!”红夜南一边说着,一边将那盒子打开:“这病方才好些,你就跑出来折腾,要是变得愈发严重了,我看你到时去哪里救命去!”
“我有我未来夫人,哪里还需别人来救命,我夫人就是我药,就是我的命。”
“贫嘴!什么夫人,哪怕是我嫁你了,你也得唤我妃子,哪里有称夫人的道理,也不怕说出去惹人笑话!”红夜南心里咯噔一下,对宇文炀这种不把自己身体当回事的举动越发生气,却毫无办法。
只能在心底叹口气,下定了决心。
“我偏就唤你夫人了,我看谁敢笑话!”说到这里,宇文炀又是伸手将红夜南揽得更紧,却被红夜南一掌塞进去一颗黑漆漆的药丸,苦得整张脸都皱在一起:“夫人这又是给在下吃了什么东西。”
“毒药!你能不能好好说话?非得要轻薄我几分才舒服?”红夜南忍不住地对天翻了个白眼。
这倒是她上辈子在市井里面学来的习惯了,原本不该出现在她这等闺秀的身上,只是她现在却觉得,若是不这样,实在是难以表达她心里面的复杂情绪。
和想掐死宇文炀的心情。
“轻薄?!这哪里算是轻薄了,将来你会是我的妻,提前唤一声夫人又如何了?”宇文炀心知红夜南便是给了自己解药,也不理会红夜南口中的毒药,只是苦着一张脸,继续说道。
“闭嘴。”红夜南被这厮这样一说,脸上臊红了一大片,好半响,才低吼了一句。
“姑娘?怎么了?有什么事情吗?”外面的清合正好路过,模糊听见红夜南这一声,只当是红夜南有什么事情叫自己,赶忙靠在门边,小声问道。
她可是从一个普通丫鬟变成了一等丫鬟啊,若是不将小姐伺候好了,她这个份位就算是被提了上来,很快也会掉下去吧?
这一一想,她不免更加的紧张,站在门外,也不知道该不该推门进去。
“无事。”红夜南立刻手疾眼快的将宇文炀的嘴捂上,赶忙对着门外的清合说道:“你先退下吧,也别让任何人到我这里来。”
清合压下自己心头想要询问的心情,只低声应着,飞快的跑了出去。
红夜南这才松了一口气,便感觉自己的手心湿漉漉的一片,一个温热的滑滑的东西从自己的掌心划过,顿时那脸便臊得像被人煮了一般。
“登徒子!”她愤恨地对着宇文炀唾骂一句,身子立刻躲了个老远。
宇文炀却没有跟上来,只是深深的看着红夜南的脸。
过了好半响,便是红夜南还在气头上,也觉得不对了,有些疑惑的看向宇文炀。
“我要走了。”宇文炀说道。
空气凝固了一瞬间,红夜南这才轻笑了一声:“你要走便走啊,谁允许你来我的闺房了?”
“我要去江南查一些事情,皇上这次的病不简单,若是不查个明白,到时候——说不定,我会落个弑父的罪名——”宇文炀的脸头一次那么严肃,看得红夜南有些呆住。
她的心底突然升上来一股寒意,像是要侵入她的四肢,将寒意遍布一身:“你是说,皇上,会死?”
那个皇上,会死吗?
红夜南突然有些恍惚,她虽然对那皇上没什么好恶之感,但是之前还见过的,那样健壮的皇帝,转瞬之间就落得个要死的下场。
“不知,我这次下江南,还想找到当世的鬼医,说不定可以治好父皇的病。”宇文炀伸手捂住自己的额头,过了好半响,才说道:“他可是,我的父皇啊。”
红夜南沉默了一会,像是僵住了,又像是陷入了沉思,只是问道:“你什么时候动身。”
“现在——”宇文炀脸上挤出一抹笑意。“此次出行,必定凶险异常——所以南儿,你要不然再让我抱抱?”
抱你大爷!
红夜南只觉得自己额头的青筋直跳,抓起一边的棉花枕头狠狠的砸在宇文炀的身上。
好在宇文炀也知道自己定是得不到什么拥抱之类的福利,便是无奈的笑笑,伸手揉了一把红夜南散乱的长发,转身要离去。
看着他的背影,红夜南心里莫名有些不安,竟是一咬牙,直接扑了上去,环住了宇文炀的腰,嘴里只恨恨地说道:“你可别死,我怕我到时候给你守寡!”
宇文炀低头看着腰间相扣的玉手,眼底闪过一丝温柔,手掌慢慢搭了上去,合上双目,深吸一口气。
“呵,好,我不死。”
“你答应我了,可一定要做到!”
“好人不长命,祸害活千年,你不是说我是祸害吗?”说罢,红夜南感觉自己的手被人拿开,再睁开眼睛的时候,屋子里面已经是空无一人了。
红夜南突然觉得屋内瞬间冷了下来,就好像是走了一个暖烘烘的炉子。
“怎么这么冷。”她小声嘀咕了一句,转身便打开自己手边的盒子,这才慢慢的将里面的一手绢,眼神有些迷离。
那是在她小时候,那一年花灯节,爹爹带着他们两个人出去看花灯,一时不慎,她便被人流冲——